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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為什麼會是你的第一猜想啊！」商陸氣急敗壞地拍著方向盤，「就不能是因為我想賺錢還房款嗎！？」

    「哈哈，我開玩笑呢。」笑夠了的薤白把頭一歪，語氣逐漸平靜下來：「感覺有點兒焦慮啊，你已經開始努力賺錢了，我卻還只能天天看書。」

    「你的視頻帳號也有點兒收入吧。」

    「嗯，一個月五六百？我又沒有接廣告，光是靠視頻播放的收益，那就跟搞笑一樣。」

    「將來會越來越好的，將來適當地接一些廣告。我也打算去接廣告來著，聽說有戴爾中國想找我代言。」

    「哦？這個代言還真是挺符合你形象的。」

    「是吧，我也是精挑細選過的。還有，你喜歡什麼牌子的零食？我也可以去找人家問問要不要代言人。」

    「你要代言我喜歡吃的零食嗎，這是什麼嶄新的告白方式嗎？」

    「別人還做不到這樣告白呢，多好，標新立異。」

    「我們平淡一點兒吧，真的！」

    「怎麼，」商陸看了眼薤白的表情，「你是覺得我們之間的激情已經過去了？」

    「目視前方！開車時別走神啊！」薤白嚇得指著前方的路，然後嘆了口氣，「激情要是還不退，是不是也有點兒奇怪？」

    「為什麼！哪兒奇怪？」

    「我們在一起都一年多了，人家激情都是三個月就耗沒了，之後發展親情才對。交往一年多還成天愛不愛的，是不是有點兒……那個？」

    「哪個啊？」商陸不開心了，「你是不是沒當初那麼喜歡我了。」

    「我倒是真想啊。」薤白無奈地感慨著。

    「什麼意思，是說你倒是真的很想不再像當初那樣那麼喜歡我？那就意味著你現在的確還像當初那樣那麼喜歡我？」

    薤白又一次忍不住笑起來：「你別總是逗我笑，我想說點兒嚴肅的事情呢！」

    「我說得挺嚴肅的啊。」

    「商陸，我是覺得，如果是激情才能把咱倆黏在一起的話，那激情褪去的那一天，我們還剩下什麼呢？所以我也很想跟你發展發展愛情以外的感情啊。」

    「那是什麼，兄弟情嗎？」

    「誰特麼跟你是兄弟，誰會跟自己兄弟上床啊！」

    「那你說還能有什麼。」

    「親情啊。」

    「那不就是兄弟的意思？不然還能是什麼，父子嗎？」

    「你能不能想點兒不那麼涉及倫理問題的關係。」

    「那就只有愛人了啊，伴侶。可是聯繫著伴侶的，不就是愛情嗎。」商陸嘟嘟囔囔地說。

    薤白其實想說，他們之間的關係眼看著就不再那麼純粹了。商陸大量的財產都用在為薤白提供優質生活上，而且將來兩個人還打算一起供一套豪宅。很快，他們的關係就要成為財產上的相互依賴。

    所以薤白想要用一些比愛情更牢靠的感情來把兩個人捆綁在一起，這樣即便是將來感情上出現了裂痕，也依舊可以一起生活下去。

    到目前為止，他都沒有想過「感情出現裂痕之後該怎麼一起生活」這種假設，因為在他的認知里，只要出現了裂痕，那就只能徹底離別。

    可剛剛回到家，看到商陸和父母之間的關係比以前緩和了許多的那一刻，薤白在感到欣慰之餘，又不得不認真思考到底是什麼讓商陸與父母之間即便存在著那麼多不愉快都能夠多年維持著不上不下的關係的呢。

    他所得到的答案，就是親情了。因為他們是一家人，說到回家的話，那麼無論商陸再怎麼不想，也還是會回到父母身邊。

    「以前陳會長對我說，」薤白驀地想起商陸的前女友陳白芷曾對自己說過的話，「她說……愛情是靠不住的東西。」

    「聽她瞎扯。」商陸立刻反駁，「她懂個什麼愛情，她就只愛她自己。」

    「愛自己也是一種愛啊。」

    「那不就又說回來了嗎，她會一直愛著自己，也算是證明了愛情是牢固的東西。」

    薤白突然覺得和這個人辯論實在是沒什麼意義：「不要生氣。」

    「誰叫你突然說這麼莫名其妙的話，我們剛開始不是好好聊著工作上的事情的嗎。」

    「是因為……我總覺得我剝奪了你的快樂，如果沒有我，你大可不顧錢的問題，你可以去放開了研究數學、計算機，可以去跟馮樹才一起睡在研究室的地板上，一起用草稿紙來燃盡你們對世界的價值！但是你今晚，真的好認真地在說著娛樂圈的事情啊，商陸，我從來沒見過你對娛樂圈有過這麼高的關注，我總覺得是我改變了你！」薤白忍不住說出口了。

    「的確就是你改變了我啊，」商陸把車停在高速休息站，轉過身認真看著蒲薤白，「是你改變了我，這樣不好嗎？」

    「不好！我明知道娛樂圈不是什麼好地方，那些看上去一表人才的上位者，表面和本質完全就是兩個人。我可能真的有一點兒期待吧，期待你將來會越來越喜歡科研這條路，期待你可以跟我一起遠離那個地方！」薤白雙手握住商陸的手，「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說好了不會插手你的選擇，但你真的做出我害怕的那個選擇時，我該害怕還是會害怕的啊！」

    商陸好像有點兒明白薤白在害怕什麼了，他思考了一下，試探性地問：「你是在怕我為了你而勉強自己做我不想做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