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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20:51:31 作者: 斷弦音矣
當裴邵伯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沒有在把握話題的節奏的時候,第一次有了一種可以放心地順著對方的話題來隨意聊天的輕鬆感,他甚至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說出那些晦澀的觀點,也絲毫不必顧忌是不是這樣會讓別人覺得自己有點兒班門弄斧的意思。
要不人家能成為公司的董事會成員呢,看來是真的有過人之處,而且還不僅僅是在於長相。
一頓早飯下來,裴邵伯甚至都想跟商陸約時間去釣魚了,當然這也是誇張的說法,畢竟商陸從來沒釣過魚,看起來也沒什麼釣魚的時間。
可能是因為聊得很投機,所以他們的關係變得比昨天親近很多,上午去橘子洲的時候也都是結伴而行的。
薤白也不再假裝跟商陸生氣,順著商陸給他的台階、一步一步地回到了又可以互相開玩笑的階段。後來他看到商陸站在主席石像下面的時候,看著風吹起商陸的T恤衫,心裡便涌動著難以平靜的情愫。
「從那個時代到如今,我們的國家真的經歷了很多啊。」商陸轉過身朝薤白感慨。
薤白點點頭:「同種程度的考驗,如今也依舊在承受著吧,我們所有人。」
商陸朝他笑了笑:「突然覺得出來旅個游也挺不錯,我們就這樣每年都找幾天四處逛逛吧。」
「嗯。」薤白也朝他笑著。
「怎麼辦,我突然好想親你。」商陸露出有點兒難過的表情,「這裡人太多了,你肯定不同意吧。」
「我也……」薤白嘆了口氣,走到商陸的跟前,「我也想,真的很想。」
「那我們趁眾人不備?」商陸壞笑著問。
薤白脫下防曬衫,突然蓋在商陸的腦袋上,然後自己也鑽進去,摟著商陸的脖子用力地吻了上去。
這招出其不意,讓商陸都有點兒措手不及。他呆呆地看著眼前的薤白:「你應該知道這算是掩耳盜鈴吧?」
「算又不算,他們可以想像,但是他看不到。」這次換作薤白露出壞壞的笑意了。
不遠處看著這對情侶抱在一起被防曬衣蓋住了腦袋的樣子的裴邵伯他們,紛紛舉起了相機和手機來記錄這一幕。
「太浪漫了,你要是這麼親我的話,我可能會想再給你生個孩子。」袁思怡對他的老公裴邵伯說。
「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在親嘴呢,可能就只是想遮陽?」裴邵伯說著不解風情的話。
許若琳用各種角度拍攝著這一幕,然後走到袁文倩的身邊:「怎麼樣,倩姐,這次你死心了嗎?」
袁文倩沒什麼表情:「死心倒是早就死心了,但不服又是一直不服。」
下午「轉戰」嶽麓山的時候,為了欣賞沿途風景,一行人是步行上山的。剛剛入秋的愛晚亭並沒有紅色的楓葉,但總體來說也是風景宜人,幾個人輪番拍著紀念照,甚至還拍攝了不少短視頻。
到了半山腰的他們,除了帶著兒子的裴邵伯他們已經有了想要下山的意思之外,其他人都還是興致勃勃地想要登頂。
「來都來了」是一種通用的心態,大家互相鼓勵著繼續向上攀爬,終於還是到了山頂的觀景台。
「那邊有愛情鎖誒。」許若琳這句話就像是故意說給薤白他們聽的。
商陸看著那粉紅色的簡陋座椅,又看了看氣喘吁吁的蒲薤白:「去坐會兒嗎?」
「只要能坐下,坐哪兒都行。」薤白看起來已經累得願意跟任何事情妥協了。
不過薤白累成這樣還是讓商陸感到很意外的,畢竟連商洋都還沒有叫喚著累,一直沒怎麼睡覺的小旻看起來也還是精力旺盛的,平時可以輕輕鬆鬆跑個五公里的薤白居然這麼快就認輸了?
商陸沒有直接調侃薤白的體力,而是坐在他身旁冷靜地思考了一下:「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薤白沒有立刻否認,而是為難地搖了搖頭:「也沒到不舒服的程度……」
「是不是今天走太久了?」商陸抬手幫薤白拂去汗水。
「嗯……走太久了,而且上坡居然會這麼廢腿,我也是沒想到的。」薤白拍了拍自己的右腿,「就、腳有點兒疼。」
商陸頓時胸口一緊:「看來就算是康復了也不能高強度的運動,把鞋脫下來我看看。」
「不用,歇會兒就好了。」
商陸當然不會這麼放棄,他蹲在薤白腳下,抓起對方的右腳:「腳腕有點兒腫了。」
「你是怎麼做到握一下就能做出診斷的啊……沒那麼誇張吧。」薤白拉扯著商陸的衣服,「快點兒起來吧,我不想搞得那麼……」
「你的腳腕的粗細我難道還判斷不出來嗎,都握過多少次了。」商陸平靜地說著讓薤白臉紅的話,然後幫他把鞋脫掉,輕輕地按壓著他的腳面,「腫得還挺厲害的,疼多久了?」
「就……在愛晚亭的時候。」薤白小聲說。
商陸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去買瓶冰水過來冷敷一下吧,一會兒我們坐車下山。」
「可是不是說要去那個什麼寺……」
「又不是一定要去,」商陸站起身,「或者我可以背你去?」
「我們坐車下山吧。」薤白立刻改了口。
商陸跑去買冰水的時候,李東他們也走過來詢問出了什麼事。
商洋在看到薤白的右腳之後,有些心疼地說:「是不是之前骨折的地方開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