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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20:51:31 作者: 斷弦音矣
    「嗯,北大的研究生公寓好像是四人間的,」商陸在旁邊安慰著,「會有班級也會有宿舍,但是你要住宿舍嗎?走讀不就可以了。」

    「走讀的話會不會顯得不合群?」蒲薤白一談這事兒就開始緊張,「要是交不到朋友該怎麼辦,找不到教室的時候我可能都沒個可以求助的。」

    「為什麼要擔心這種事啊……上課的時候跟坐在附近的同學聊兩句不就可以做朋友了。」商陸從來沒有思考過這些問題,在他看來,交朋友這事兒就是順其自然的。

    陽起石也從來沒想過,他最擅長的事情就是交朋友,所以決定給薤白提供一些技巧:「別聽商陸的,開學之後你可以觀察一下有沒有看起來還算是面善的人,故意找一些問題也好,去向那個人提問。如果那個人真的可以給你解答,你就表現出幫了大忙的樣子,然後說作為道謝請他吃飯,這樣你們就有可以聊天的機會了。」

    「這個辦法不錯,但萬一他也不知道那個問題的答案呢……」薤白追問。

    「不知道的話就更好辦了,你們就相當於同樣不懂得一件事情的同伴,他可能會帶著你去問他的熟人,又或者你們兩個人一起再去找第三個人,這樣關係就會擴散開,大家都能混個臉熟了。」

    商陸在旁邊感嘆著:「厲害了大佬,真不愧是上人無數,交朋友這居然都還有技巧的。」

    「與人交往是一門藝術,有不少這樣的書來著,當然了,像你這樣的傲慢自大的傢伙,估計用不到就是了。」

    「說誰傲慢自大呢,我沒有啊,我都可低調了。」商陸不樂意了,用筷子輕輕點了下桌子。

    蒲薤白側過頭看著他:「低調?我認識你兩年多了,就沒見過你低調的時候啊。」

    「為什麼啊……」被蒲薤白這麼一評價,商陸委屈地撅起嘴。

    「我也想問為什麼,你為什麼會覺得自己低調呢,無論在哪兒,只要是有你在的時候,就會莫名其妙地成為眾人的焦點。你說話的語氣,說話的內容,每一樣都會讓大多數人感到有意思,怎麼可能會是低調呢。」

    「怎麼說呢,寶貝兒,你聽起來好像是在誇我,但我又覺得這其中暗含諷刺……」商陸耷拉著腦袋,「至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只是,我……沒有特意去……吸引誰的注意。」

    「我知道,你就只是這樣的人而已,在學校里也一定是欺負別人的那一方。」蒲薤白說著,自己都笑了,「誰能想得到呢,我居然找了個霸凌者當老公。」

    「我沒有欺……」商陸說著,話就堵在嗓子眼,他想到了他的老父親對他說的「以前好多老師家長找我反應、說您家商陸是不是腦子有病,總是欺負人」。

    陽起石用肉串指著商陸:「我也知道你這種人,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社會裡都見過,通常我都是敬而遠之的。你們似乎沒有真的欺負別人的意識,但就只是單純覺得傷害別人這件事非常有意思。」

    「我沒有……」商陸越說越沒有底氣,「我沒有想要傷害誰,沒有傷害過誰。」

    「好了好了,怎麼變成□□大會了呢。」蒲薤白髮現商陸是真的很低落,立刻轉移了話題,「商陸,再給我點一份碳烤雞肉串吧,好好吃。」

    他說著,手放在桌下,輕輕掐了一下商陸的大腿。

    商陸回過神,打起精神來又叫了一輪烤串,最後三個人用一碗烏龍麵收尾了。

    晚飯結束之後陽起石站在店門口送別了商陸和薤白兩個人,而他自己則是說著接下來還要去雅樹的店裡坐一會兒,所以沒有一同坐上計程車。

    等到計程車開遠了之後,一直站在附近的一個男人從陰影出走到陽起石身旁:「那就是蒲薤白?果然是長得很出眾啊。」

    陽起石嘆了口氣,轉身朝停在附近的一輛黑色奔馳走去:「是啊,不過很可惜,代言青山服飾的事情他拒絕掉了。」

    那個男人也跟著他一塊兒上了車:「你不是說你很有把握嗎?」

    「是我小看他了,」坐上車的陽起石,盯著窗外的霓虹燈愣神,「可能是因為當初認識他的時候他還太小,我總會把他當成一個孩子。」

    身旁的人遞上來一根煙:「那就算了,回頭想想其他辦法吧。」

    陽起石垂下視線看著那根煙,繼而轉過頭看向遞煙給自己的那個人:「有件事我不太理解,你為什麼會找到我、而不是去找商陸呢,矢田先生。」

    矢田笑了一聲:「我對天才過敏。」

    「可你也是奉命行事吧,給你下命令的人不是同心會的會長嗎?」

    「會長也是受人之託。」

    「受橘俊之的委託?」

    「唉,你也是挺聰明的啊。」矢田收回那根煙,然後踹了踹駕駛席,命令小弟開車,「我們會長是真的有意讓你做同心會的幹部,前任副會長垮台,留下來的一史小哥兒也完全是個花瓶,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人幹掉了。所以把副會長和酒井幹掉的你,自然而然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為什麼要轉移話題呢,」陽起石稍稍打開窗戶,為了讓煙霧散開,「是不想讓我知道橘俊之和極道組織有所勾當?」

    矢田翹起腿,冷笑了一聲:「哪個政治世家背後會沒有一個極道組織呢,這都是公開的秘密了,沒什麼好隱瞞的。不過就是這次的事情我真的不懂原委,會長也說得很曖昧,只是希望我可以想辦法讓那個叫蒲薤白的在日本有一番事業罷了。這麼大費周章到底是有什麼目的呢?不過我也懶得想,反正我們底下的人只要按照上面的吩咐辦事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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