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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20:51:31 作者: 斷弦音矣
    司半夏懵了,「沒……沒有,醫生就用手指判斷了一下,問了問有沒有其他症狀。我看商陸還挺精神的,不像是有什麼大問題。」

    「不能看他精神就說沒問題,他才多大,不懂什麼叫難受呢。」趙問荊問出具體是哪家醫院之後,要求司半夏他們在停車場等著,然後很快掛斷了電話。

    司半夏隱約覺得事情可能會鬧大,她小跑著到吳英澤那邊,發現吳英澤也朝著醫院門外一路小跑。她緊隨其後,跟著跑出醫院,看到汪敬波正從私家車上走下來。

    「商陸呢?」汪敬波看起來也很著急,「人沒事吧?」

    「沒事,他看著還挺精神的,醫生也說沒有大問題,讓暫時先觀察一下。」吳英澤一邊匯報,一邊引著汪敬波到停車場,「所以就想讓他回家休息觀察……」

    「回家怎麼行,要觀察最好還是留院觀察啊,」汪敬波火急火燎,「這事兒你告訴你們公司領導了嗎?」

    「我剛剛給趙總打了電話,」司半夏趕忙接話,「他讓我們在醫院等著,估計是一會兒會過來。」

    三個人風風火火趕到停車場,打開後車門看到商陸正靠著蒲薤白的肩膀閉目養神,臉色看上去也不太好。

    蒲薤白在看到汪敬波的時候,想要搖醒商陸,卻被汪敬波制止:「別、讓他接著睡,他是不舒服嗎?」

    「他是……」蒲薤白感覺現在這個氣氛實在不好意思說什麼「他是餓的」,話都到嘴邊了,硬是咽下去,改口道,「剛打了破傷風,可能是有點兒低燒。」

    並沒有睡著的商陸,立刻開口反駁:「我是因為餓,為什麼還不去吃飯,汪導您怎麼也來了。」

    「吃飯著什麼急,先跟我回醫院,我們再去找個大夫,好歹也拍片子確認一下啊。」汪敬波拉著商陸的胳膊,「三厘米那不是很容易割到腹膜嗎,要是發現晚了,發炎了,那就嚴重了。小吳兒,你去推個輪椅過來。」

    商陸煩躁又無語:「怎麼可能啊,捅腹膜我肚子肯定疼得直不起腰了,我又不是真的傻。」

    「你又不是醫生!」

    「醫生剛也說沒事兒啊!」

    「那是什麼庸醫,用手指頭捅一下就知道深淺了嗎,快,一會兒老常他們也會過來,你非等到你領導來才願意配合?」

    商陸滿面愁容:「為什麼要叫他們啊,有必要嗎,我也是我們公司的領導啊……」

    「這事兒你說了不算,趕緊麻溜兒的,老常正好有認識的醫生,都聯繫好了。」

    這次商陸是被用輪椅推到外科門診,半路上常山和趙問荊就趕到了,同時意料之外的是邢振東也出現了。商陸看著這一群大佬圍著自己討論「道具怎麼會這麼危險」,「怎麼能放任演員玩兒命」,他自己則是肚子嗷嗷直叫,餓得胃酸逆流而上,再這麼下去,急性腹膜炎雖然沒可能,急性胃炎卻大概率要中招了。

    蒲薤白也不敢插嘴大佬們之間的對話,但他看得出商陸餓得難受,就靠在他耳邊小聲說:「我給你點了份外賣,你再忍忍。」

    這才是親人,商陸簡直感動得想哭,「救命的糧食……還有多久才能送到。」

    「四十分鐘。」蒲薤白想笑,但覺得氣氛不對,「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這麼玩兒命了。」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商陸說著這話,被推進診室,這次換了個中年醫生。

    醫生叫他平躺在床上,然後按壓觸診,「疼就說話。」

    其實醫生在用力按壓腹部的時候,商陸的確感覺有點兒疼,但那疼痛多來源於胃,八成是餓的,所以他也沒當回事兒,「不疼。」

    醫生點點頭,對一屋子人說:「應該沒什麼問題,不用太擔心,一會兒拍個彩照確診一下傷口具體的深度。其實就算傷到了腹膜,傷口消過毒了,創傷面積也不大,是沒有危險的。」

    「道具刀也是能給人造成這麼嚴重的傷害的嗎,那把刀是帶彈簧可以伸縮的。」邢振東像是為了撇清道具責任一樣追問。

    「這個就很難講了,」可惜醫生卻是常山的熟人,「哪怕只是塑料玩具,也是帶彈簧能伸縮的,一樣可以把小孩兒的腿捅壞了,之前我們接到過這樣的病人。」

    「是不是得留院觀察?」常山緊接著問了句。

    醫生和他對視了一下,點點頭:「那當然留院觀察是最穩妥的,彩超結果出來之後再說具體治療方案吧。」

    這是什麼魔幻現實,商陸感覺在場除了蒲薤白以外,沒人真的關心他,他們更關心的是兩個公司之間的摩擦衝突。

    在等待彩超結果的時候,商陸一直蜷縮著靠在蒲薤白肩頭,魔性地重複著一句「我好餓」。蒲薤白也不敢輕易走開去拿外賣,只好小聲拜託司半夏。

    司半夏把外賣拿回來的時候,商陸人已經餓暈了,眾人看他身體不受控制地往下栽倒,第一反應全都是「果然傷得很重」,叫來好多醫生護士,想要趕緊「搶救」了。

    總而言之先被安置到病房,商陸側躺在床上渾身無力、出著虛汗,蒲薤白急得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肉剜下來餵給他吃。

    彩超結果也已經出來,醫生認真地看了看片子:「傷口是比較深,但是沒有傷到內臟,避免劇烈運動的話一兩個禮拜就能癒合,不用擔心。」

    「那他怎麼暈倒了呢?」常山指著床上臉色越來越不好的人,著急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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