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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20:51:31 作者: 斷弦音矣
收到回信的那天蒲薤白激動到不知所措、原地打轉,商陸幫他打開郵件,掃了一眼,笑了一聲說「恭喜」。
「雖然你表達自己觀點的能力實在是差強人意,但你的想法還是傳達給我了。我近來也打算做這方面的研究,正巧缺幾個學生,如果你有興趣,可以考慮報考我們學校。」北大教授大概在郵件里說了這樣的話,乍一看像是否定,但仔細一琢磨,這就是一個專業人士肯定了蒲薤白的思想了啊。
蒲薤白開始學著商陸厚臉皮起來,和教授郵件來往了幾天,要到電話,然後細聊了幾句。教授知道圍繞著蒲薤白髮生的那些社會時事,知道卻沒有厭惡,也沒有表達什麼主觀的意見,只是從很專業的角度來講述了一下群眾效應這回事。
「其實聽說你有考研意願,我還是很驚訝的,我也看過你的電影,覺得你在演員這條路上應該能走很遠,就擅自以為你還是會雕琢自己的演技。」教授說得很誠懇,「但你說你想學習,想讀書,我當時聽得可感動,覺得你是個不拘泥於小格局的有遠見也有膽識的人。後來看到你廣發郵件,想要爭取到一個項目資格,我一看,正巧跟我專業吻合,就覺得這巧合未免有點兒可愛,我啊、想著法子地想要收了你呢。」
為了不辜負這位教授的賞識,蒲薤白日夜背書,把厚厚一摞心理學綜合的備考知識點全都記個八九不離十。
當然光靠著他自己努力,恐怕再努力個三四年都摸不到門路。商陸在聽說自己想要考的專業之後,幫著找到了複習資料,那些看著讓人頭暈犯困的書,商陸只需要掃視一遍,就能把重點知識圈出來。
死記硬背是不可能全都背完的,有商陸提前圈出重點,蒲薤白也就慢慢掌握了規律,後面複習的時候幾乎都是自己搞定的。
商陸似乎並沒有很想干涉蒲薤白他自己的學習生活,只要蒲薤白不求救,商陸就只會在一旁忙他自己的事情。蒲薤白對此感到非常輕鬆,沒有人監督,但也不是真的就沒有人支持他,這種有著落、有得依靠的感覺,可以說是支撐著他熬過備考半年的關鍵。
等到成績出來,等到真的能夠和教授一起做項目的時候,蒲薤白期待著那個時候的自己能夠替現在的自己想通很多事。
比如該不該對商陸充滿占有欲,比如該不該對商陸和其他人親熱這件事感到嫉妒。
又比如,自己到底該不該在商陸帶著倦意回到家之後、還要給商陸擺臉色。
「我回來啦。」正在蒲薤白思考著這個那個的時候,門外先是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開門的聲音,同時伴隨著商陸開心的聲音。
蒲薤白稍稍一驚,完全是下意識地露出笑容然後跑去玄關:「回來啦,居然這麼早!」
「一點半結束之後我拉著吳頭兒就跑去趕高鐵了。」商陸傻笑著張開雙臂。
蒲薤白卻沒有撲進他懷裡,而是抬手幫他脫外套:「這活動結束得也太快了,我記得以前都是要折騰四五個小時的啊。外面冷不冷?」
「不冷,」商陸吸著鼻子,搓了搓手,看著蒲薤白把自己的外套掛好,「其實原本計劃是要五點結束,我心說那我回家不就要九點多了嗎,所以去跟主辦方磨了磨,提前回來了。」
蒲薤白微微皺眉,「不是和你說了,工作重要。」
「別說那個了,你做了什麼啊,好香。」商陸換鞋進屋跑去廚房,看到蛋撻的時候簡直雙眼放光,伸手就要去抓。
「洗手!」蒲薤白拉住他的衣領硬是把他扯回來,拖著他到洗手池,叮囑著他認真洗乾淨。
「幹嘛這麼凶啊。」商陸委委屈屈地縮在池子前給雙手打上泡沫。
蒲薤白聽罷,愣了一下,看著面前鏡子中的自己。「很兇嗎,沒有吧。」
商陸也愣住了,「幹嘛這麼凶」這句話其實只是他日常開玩笑的慣用語,通常蒲薤白也只是會笑笑而已。但今天對方沒有笑,甚至還反問了回來。
「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商陸擦乾了手,直起身子,轉頭捏了捏蒲薤白的臉頰。
嗯,越看越是好看,什麼鄧紅不鄧紅、女神不女神的,還有哪個神仙比得過蒲薤白呢。商陸一邊想著,一邊湊過去想要親上一口。
但蒲薤白卻下意識地避開了:「沒什麼,你總是動不動就說我凶,我也沒怎麼樣啊。進門洗手不是理所當然嗎。」
蒲薤白離開洗手間,留商陸一個人面壁思過。
怎麼了這是!?
商陸開始細細地琢磨自己哪兒做錯了,通常都是自己做了什麼蒲薤白才會不開心。
白天的消息全都回了,而且從消息來看也不覺得是自己早上出門的時候做了什麼或者是忘記做了什麼。
那就是跟自己有關,但又不是有直接關係的事。
今天自己就只出席了一場活動,他可不覺得程煜飛會這麼快就把自己胡說八道的消息給傳出去,更不可能傳到蒲薤白的耳朵里。
所以就是因為別的事。
蒲薤白最容易接觸到的就是微博了吧,商陸掏出手機翻了翻熱搜榜,看到前五關於自己的熱搜有兩條,一個是跟不想加班有關,一個是跟鄧紅有關。
鄧、鄧鄧鄧紅?
商陸以頭撞牆,怎麼自己都明里暗裡地出櫃了,還是會有人亂點鴛鴦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