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我們結婚吧?一家三口永遠在一起
2023-09-26 23:48:07 作者: 雨涼
他這一嗓子,連餐廳優美的音樂旋律都壓下去了。
附近餐桌用餐的人都聞聲抬頭,可惜只能看到他高高的拽拽的背影。
然後就看到一個身著黑色緊身衣、脖掛大金鍊子、手臂紋著刺青的男人從包間裡出來。
「你誰啊?在這裡瞎嚷嚷,是想挨揍不成?」男人傲慢的開口,特別是那輕蔑的眼神,絲毫沒將這個踹門的墨鏡口罩男放在眼中,完全當他是吃飽飯想找打的人。
「我是我大哥的小弟!」許興延抱臂,同樣傲慢的揚著下巴。
雖然對方一身社會份子氣勢,可他全身黑色,加上身材又高又健,那拽拽的德性絲毫不輸人。
「呵呵……哪裡來的瘋子?」男人笑出一口黃牙,還對他擺了擺手,「快滾,別在這裡瞎叫喚,否則有你好看!」
聽到他侮辱的話,許興延鏡片下的眸子微眯。
「你們不是要找莫翎白嗎?那,他就在那邊,我是他小弟。」
「嗯?」準備轉身的男人突然頓住,下意識隨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在同那雙冰冷的眸光隔空碰撞時,他臉色微變。
而在卡座上看著許興延的兩個女人差點一起吐血。
方圓就不提了,直接被他的慫樣打敗。
楚心琪忍不住低聲罵道,「這傢伙,還以為他是去單挑的,結果他就是這麼『打頭陣』?」
主要是她和方圓都在這裡,他居然要把他們引過來,怎麼,是把莫翎白當超人了、能同時保護兩個女人?
唯一面不改色的還是她身旁的男人,仿佛只是在看普通人聊天,完全與他無關。
大金鍊男人很快收回視線,急著想回包間去。
許興延突然伸手將他頸後大金鍊子抓住,「幹什麼?我話還沒說完呢!」
男人扭頭,臉上多了狠色,目光也變得凌厲起來,「你又想幹什麼?」
「老子想打架—」
隨著挑釁聲,許興延一記拳頭已經揮向他的臉。
准!狠!快!
大金鍊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畢竟他身後還有同伴。遂不及防的他吃了一記狠拳,踉蹌的撲進包間,大金鍊子也瞬間斷裂,落在了地上。
「老龍!」包間裡好幾道驚呼聲頓起。
「莫、莫翎白在外面!」被打的人被同伴攙扶著,也不知道許興延那一拳究竟多狠,竟讓他滿口都是血,連說話都大喘氣。
「什麼?!」
立馬七八個人同時瞪向門外的墨鏡口罩男,一張張臉帶著戾氣,一雙雙眼帶著狠色。
這些人,單一個就夠凶了,更別說這麼多個。
服務員看得清清楚楚,哆嗦著不但不敢上前,還直往安全地方退。
許興延挑著下巴,真是一個挑釁一群,「誰是帶頭的,給爺滾出來!要是沒帶頭的,爺就從最丑的開始!」
這氣勢,絕對算囂張了。可大金鍊被打得滿口血,他們這夥人還敢大意?
其中一人先站出去,大金鍊子緊張的喚道,「阿東,別亂來,莫翎白就在外面!」
叫阿東的男子身高和許興延差不多,二十出頭的樣子,面相很年輕,一看就是那種衝動派,且年少無畏,「怕什麼?就算在這裡殺了他們,他們也不知道我們是誰!」
語畢,不等其他人勸阻,他已經帶著狠勁兒沖向許興延,想狠狠給他一腳替自己弟兄報仇。
可許興延就是來打架的,沒點底子敢挑這麼多人?
他速度敏捷的退後幾步,讓對方踢了個空。
趁對方穩住身體之際,他猛然厲喝,一個勁氣十足的騰空加轉身,像飛速的陀螺一樣,修長的腿凌空飛出,大腳精準的落在對方側臉上。
「啪!」
叫阿東的年輕人也是騰空翻轉,只不過是很狼狽的摔在地上。
這一幕是在包間外發生的,看傻了用餐的客人和服務員。在短短的沉寂之後,突然尖叫聲四起。
瞬間,餐廳一片混亂!
不是他們害怕看打架的場面,而是包間裡的人全沖了出來,甚至有人掏出了匕首。
這架勢、這場面,不跑難道等人捅?
所有的人幾乎都跑得跑、躲得躲,唯獨有一桌人沒動。
方圓和楚心琪都看呆了。
在方圓印象中,許興延就是一個變態般的存在。不管是他輕浮的言行,還是他齷齪的思想,都不叫正常人。
眼下,親眼目睹他跟人打架,那身手,簡直絕了!
也是此刻她才發現,平時她能追著他喊打喊殺,根本不是人家怕她,而是人家壓根就不屑跟她交手。
就他那身手,真要跟她動真格,她分分鐘能被人家捏碎。
想起這段時日他們的爭吵,她是真有點難堪的。人家分明就是在逗她玩,把她當成猴子一樣逗得上躥下跳。而她呢,還自以為是的認為他是怕了她,所以才不敢在她面前橫。
自己真是可笑到了極點……
就他這樣的身手,能讓他怕的有幾個?
而楚心琪呢,跟她差不多的驚訝。平時看許興延嬉皮笑臉慣了,突然間發現他有這樣厲害的一面,肯定要傻眼了。
尼瑪,神經質就算,神經質還能這麼厲害,讓他們這種正常人情何以堪?
她都決定了,以後見到這傢伙,絕壁要繞道走!
雖然佩服許興延的牛逼,可她還是有些擔心。特別是幾個人圍堵住許興延,準備一齊動手對付他時,她緊張得抓緊莫翎白的手,「翎白,要不打電話報警吧!」
她還是藏著自私的,不想讓自己的男人加入進去。
可莫翎白卻拉開她的手,起身踢開了椅子。
她頓時急喚,「翎白……」
「你們跟其他人都出去!」
男人丟下話,已經朝那一群人而去。
楚心琪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這許興延當真是惹禍包,耍帥歸耍帥,可這種不自量力的耍帥跟玩命有什麼區別?
還要連累他們!
眼下,她們兩個女人只能看著他們打架,不是不想上去幫忙,而是她們上去,送死不說,還要成為那兩個男人的包袱。
她真是後悔死了,剛才怎麼就讓那傢伙過去了呢?
眼看著服務員都開始往外面躲,她咬了咬牙,拉起方圓也準備跑出去。
人家不但手上有兇器,而且人數多出他們一倍,別說她們抵抗不了,萬一落在他們手裡,後果更嚴重。
可方圓卻反拉著她,然後往桌下鑽,邊躲還邊壓低聲音對她道,「心琪,你別急,他們不會出事的,很快就會來人救我們的。」
楚心琪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來人?來什麼人?我和翎白以為只是簡單的吃個飯,根本都沒帶人。」
出門前她是真的以為許興延是哄他們出來買單的,就他現在的經濟狀況,就二兩牛肉麵都付不起,還敢跑西門餐廳來用餐?而且她也了解方圓,她出門,身上就沒超過兩百的。
要是知道他叫他們出來是打架的,她和莫翎白肯定會帶人的。
這討人厭的傢伙,她真想爆粗,要打架就明說啊,廢話說了那麼多,多說幾個字又能怎樣?
他自個兒倒是吃飽了去干架,她家孩子爹還餓著呢!
見她一臉緊張,方圓還『呵呵』笑了起來,「我跟你說,那傢伙在打電話給你們之前,還打電話給了其他人,對方好像說會讓什麼人過來。」
楚心琪瞪大眼,都沒心思看那邊打架了,直把她望著,「嗯?」
方圓突然激動的抓住她的手,「哇塞!心琪,莫總好厲害啊!」
楚心琪再看過去,心都快漏跳了。
四個男人圍著莫翎白,要不是莫翎白迴旋踢踹開一個人,絕對會被他們堵死。
而那個先挑事的傢伙呢,居然不出手了,跟個猴子一樣上竄下跳。
也幸好他不會輕功,否則就這傢伙的德性,估計能飛天!
不過越往後看,她越看出了幾分門道。許興延看似在耍猴,實則是在分散那些人的精力。他賣力的東竄西逃,跟莫翎白交手的人不但要防備他靠近,還不能集中人力對付莫翎白。
這兄弟倆,是不是以前經常一起打架?要不然這默契從何而來?
表面上,莫翎白是最危險的那一個,可經過一番打鬥,她才發現許興延才是最危險的那一個。
那些追他的人越追越急、越追越眼紅,手裡的匕首簡直都在亂揮亂砍。而許興延看似跟猴子般蹦躂,但不敢馬虎半點。
只是,對方亂來一氣,他也有些招架不住,手臂生生被人劃了一刀。
不止她差點尖叫,就方圓都不自然的抖了一下。
「方圓,你確定有救兵?」楚心琪不確定的問道,腦門上全是為他們擔心的冷汗。
「真……真的!」方圓語氣肯定,可聲音莫名打顫。
「那、那他們什麼時候會來?」
「不、不……不知道。」
許興延因為被偷襲,動作明顯沒之前敏捷了。
而莫翎白力大的將其中一人過肩狠摔出去後,也因為許興延受傷而分了心,好在他反應迅速才沒被偷襲成功。
兩個人背靠著背,都有些喘。
而那七八個人,有倒地上呻吟的,有彎著腰大口大口喘氣的,還有受傷較輕的,雖然沒有再叫囂著動手,但也兇狠的瞪著他們。
「大白,你說老子受傷,那女人會心疼嗎?」許興延掃了一眼遠處桌子下的某個女人。
「就你這精神頭,需要心疼?」莫翎白嘲諷的哼道。
「講真,老子也不信她會心疼。那死女人,可凶了,天天提著刀要砍人,老子真想把她強了,看她還敢不敢逞凶!」許興延滿口爆粗。當然,有很大一部分情緒都是被打架激出來的。
「……」莫翎白斜睨了他一眼,都不想再跟他說話了。
「媽的,那些人死哪去了,怎麼還不來?許大要是敢耍老子,老子回去一定切了他!」罵完某個女人,許興延又開始罵自家親哥。明明現場氣氛這麼緊張,他就跟一傻活寶似的,罵罵咧咧不停。
莫翎白那是真心沒打算再接他話,連鄙夷的眼神都懶得給他了。
把自家親哥罵完,許興延指著還沒倒下但又不死心的四個人,痞氣高漲,「你幾個孫子,最好給老子老老實實交代,混哪個道上的?跟哪個狗官勾結的?今天你們要是不交代清楚,老子就在這裡把你們全交代了!」
莫翎白頓時臉黑,恨不得給他個手刀讓他暈過去。
好不容易喘口氣,這混蛋東西生怕別人不敢動手一樣,還不要命的挑釁!
果然,那四個受傷不太嚴重的人立馬露出猙獰,叫囂著又朝他們攻擊過來——
「敢傷我們兄弟,找死!」
「還想讓我們『交代』,老子先讓你們死!」
都是些打紅眼的人,各個戾氣爆棚,都跟不怕死一樣,對著他們二人就扑打。
而正在這時,餐廳門外突然傳來人群驚呼聲。
隨著驚呼聲而來的,是一群人衝進餐廳。
不管是地上倒著的,還是正準備對莫翎白他們動手的,全都傻眼了,各個像被點了穴一樣石化當場。
來得人起碼一兩百人,頃刻間將偌大的餐廳擠得滿滿當當。望眼過去,清一色的一片,只能用壯觀形容。
就躲在桌子下的楚心琪和方圓都看呆了。
還以為許興延叫一車人是社會上的小混混呢,哪知道叫來的居然是這麼威風霸氣的人。
由於他們把空間都占了,她倆想從桌子下鑽出來都沒地兒落腳,只能繼續蹲在桌下觀看這浩蕩的場面。
打鬥的現場也被他們威武冷肅的身影擋住了,雖然視線受阻,不過兩人也都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方圓抓著楚心琪的手,很是不解,「心琪,你說他是怎麼做到的?」
楚心琪訝異的看著她,「你還不知道?」
她以為她跟莫書苓見過面了,應該什麼都知道了,所以她也從來沒跟她提過許家的事。
方圓皺眉,亮晶晶的大眼中更多疑惑,「我該知道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是許家很有錢。莫阿姨隨隨便便就把她兒子的全部身家給了她,那他們絕對是富豪中的富豪。
看著她那傻傻的勁兒,楚心琪忍不住好笑。
低下頭,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方圓眼眸瞬間瞪得比銅鈴還大,甚至忍不住驚呼起來,「真的?!」
這、這……
她是不是在做夢?
許興延出生在那樣的家庭中?!
就他那齷齪又下流的德性,怎麼可能有那樣的家世背景?
莫阿姨看起來是很嚴肅,可她只當她是生意場上的女強人,壓根沒想到她竟是……
天!
這是個什麼家庭啊?父母、兄長全是那樣讓人可敬可畏的人物!
要不是心琪告訴她,她怕是一直都會傻下去。
這許興延,怎麼就長成這幅歪瓜裂棗模樣呢?
此刻的,不單單是震驚,簡直是震驚得內心完全凌亂了。
她給這樣的家庭做兒媳婦……
配嗎?
雖然她和莫阿姨之間的協議帶著買賣性質,可是她也值不了那麼多錢。
這婚事,還能退嗎?
那七八個人,很快被帶走了,而那些威風凜凜的人,也沒多留,怎麼來的,就怎麼走的。
那些逃到外面的客人,沒有因為餐廳的凌亂而離開,而是一個個議論紛紛,都被那一波威風凜凜的人給震撼到了。
大戲是沒得看了,但還有兩個人值得看,就是跟那七八個社會人打架的兩位主角。
莫翎白倒無所謂,完全當注視者不存在,把已經從桌子下鑽出來的楚心琪牽起就往餐廳外走。
而許興延就有些心虛了。他敢說,要不是他忍痛把一頭飄移的長髮剪成寸頭,這會兒絕對會被人認出來。
同樣的,他抓著方圓趕緊離開。
遠離人群後,他才發現被他拉著的小女人有點不對勁兒,神色呆滯呆滯的,走路都顯得僵硬,像是邁不出腳似的。
「臥槽!在家裡不是挺能的嗎?都敢拿刀追我,這麼幾個不入流的東西就把你嚇傻了?」他以為她是受了驚嚇,忍不住冷嘲熱諷起來。
要知道這女人私下是又烈又爆,跟她那一副長不大的模樣完全不搭。這麼兇悍的女人,還能被打架給嚇住?
方圓在他面前,不但個矮,腿也短,他本來就夠嫌棄的,這會兒她就跟走不動似的,許興延也沒了耐性,突然彎腰將她打橫一抱,快速的往莫翎白他們的車小跑過去。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方圓並非被他們打鬥的場面嚇懵,而是被他的家世背景給驚嚇到了。
直到坐進車裡,方圓才回過神,然後下意識的往車窗挪動,與他保持著一段距離。
「幹什麼你?老子就打個架而已,又不是要吃了你!」許興延頓時臭起臉,伸手將她撈近,惡狠狠的道,「放心,老子不打女人!」
「……」方圓低著頭,打心眼裡不知道說什麼話。
但身旁的男人根本不是個能消停的,凶完她後,突然把受傷的胳膊伸到她眼皮下,還一副慘痛模樣,「哎喲喲……完了完了……要廢了……」
那傷口一看就很深,皮肉翻著,血水還在流,方圓嚇得三魂七魄瞬間全歸了位,『啊』一聲叫了起來。
然而,許興延也把自己演戲的功底發揮得淋漓盡致,突然腦袋栽在她大腿根上,嘴裡還嚎叫道,「受不了受不了……要暈了!」
方圓別說推他了,就是碰都不敢碰他,兩手舉在半空中,驚恐不安的把他瞪著。
而前排的莫翎白和楚心琪,那真是默契十足,完全當他神經病發作了,壓根就不想搭理他。
楚心琪抬手關了車燈,對身旁男人低聲道,「送他去醫院縫針吧,要是晚了,我怕他傷口會蔓延到全身癱瘓。」
莫翎白對著她,唇角微微抽動,然後才將車朝最近的醫院開去。
一路上,他們誰也沒再提打架的事,也沒提那些人怎麼來的,三個人都很是沉默,唯獨受傷的某人,一路叫喚著,在后座捲縮成一團,腦袋還不停的在人家方圓大腿上蹭來蹭去,就跟隨時會嗝屁一樣。
到了醫院,掛了急診,方圓陪著許興延去縫針。
楚心琪將莫翎白拉到角落裡,不放心的檢查著他身體,「有沒有哪裡受傷?都到醫院了,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要說,別自以為是的忍著。」
角落光線暗,她沒發現男人嘴角掛滿了笑意。
將他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摸了一遍,沒發現他衣褲上有破損的地方,但她還是不放心,接著又復問道,「發什麼愣?問你話呢?究竟傷沒傷到?」
莫翎白忍不住將她擁進懷中,在她頭頂輕笑,「沒事。就是出門前消耗了不少力氣,要不然我還能打。」
楚心琪頓時羞窘起來,對著他胸口捶下,「你還好意思說?誰讓你亂來的?」
他們最近黏得有些過分了,趁著兒子不在身邊,這男人為所欲為也就算了,關鍵是她還沉浸在其中……
莫翎白突然將她轉了個圈,讓她背對著自己。
楚心琪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只是突然有什麼東西從她眼前晃過,然後脖子下莫名多了一絲墜感。
她低頭看去,白色的,在昏暗的光線下也閃著光亮。
不等她回過神,男人已經把項鍊給她戴好了。
她緩緩的轉過身,重新面對他,手指輕輕托起脖子上閃光的墜物。
她還沒有開口,他低下頭抵著她額頭,低聲道,「六年前就準備好了,只是我選好之後,你卻不見了。這次是我讓家裡的人寄過來的……心琪,我們結婚好嗎?忘掉那些不愉快,像現在一樣過最簡單最平凡的生活。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永永遠遠的在一起,誰也不許離開。」
楚心琪咬著唇,隨著他的話眼眶漸漸濕潤,淚水漸漸湧出。
雖然她還年輕,可到底是蹉跎了六年光陰,誰能不心疼?
她也知道他為了自己變化了許多,也一直在用心追求她,希望她能把過去的那些事徹徹底底的遺忘……
可是……
她抬手又一拳頭捶在他胸前,哽咽惱道,「你會不會挑地方啊?誰求婚是在醫院的?這婚我不答應!回去給我重新來過!」
重新來過?
莫翎白能同意才怪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那一番話,她居然不領情。等重來的時候,她還不是一樣各種找藉口。
哼!
他沉著臉,指了指某間科室,裡面某個男人因為縫針哀嚎不停,就跟殺豬一樣叫得慘兮兮的。
「你是想讓我跟他一樣叫喚?」
「你!」楚心琪幾乎是秒懂他的意思,哭笑不得的對著他一頓粉拳伺候。
姓許的叫什麼叫,不就是想博取方圓同情嘛,他那點鬼心眼傻子都看得明白。
看著他一副『你不同意我就喊了』的樣子,她實在受不了,只能提條件,「那就結婚,不舉辦婚禮。」
莫翎白不滿的瞪著她,「為什麼?」
兒子連請柬都發出去了,不舉行婚禮怎麼給那些人交代?
楚心琪吸了吸鼻子,「反正我不想舉辦婚禮,也沒心思去弄那些。」
如果沒生兒子她還會考慮,畢竟婚紗一輩子穿一次,誰不想做次最美的新娘?可兒子都快五歲多了,到冬季就六歲了,還要舉辦婚禮,不是擺明了讓人笑話麼?
當然,這些話她不想跟他說,說了彼此心裡又是傷。
莫翎白瞪著她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婚禮是肯定不能少的,該給她的,他一樣都不會落下。就算她想簡單,他也不會同意。
只是,這女人現在倔得很,還得一點點來。
能讓她點頭結婚,已經是他今晚收穫的驚喜了。他現在為難的是,要怎麼把結婚證給她看……
「琪琪……」
「臥槽!我在裡面疼得要死不活的,你倆還有心情在這裡談情說愛?」
莫翎白剛喚出聲,許興延就在方圓的攙扶下從急診科室走了出來。
見兩人親親我我,當場就表示不滿了。
他一天到晚纏著身旁的女人連口油水都沒嘗到,這兩人還一天到晚對他撒狗糧,試問,他能滿意?
秀恩愛秀到醫院,他們會不會太過分了點?
楚心琪對他翻了個白眼,隨即朝方圓問道,「醫生怎麼說?」
方圓笑著搖了搖頭,「醫生已經給他縫了針,說沒大礙。」
誰知許興延立馬朝她吼了起來,「什麼沒大礙,我這手都快廢了,縫了那麼多針,你眼瞎看不到啊?」
方圓冷著臉,立馬將他放開,然後拔腿就往醫院外跑。
許興延臉黑了起來,不過確定她生氣以後,又拔腿追了上去,「老婆等等我……寶貝兒別跑這麼快嘛……哎喲疼死我了……」
莫翎白和楚心琪站在原地,除了無語還是無語。
懶理會他的神經質,兩人手牽著慢悠悠的往醫院外。
皎潔的月光下,兩人在地面上拉出長長的影子,沒有一絲縫隙,他的身體內有她、她的身體內也有他,像融合在一起的整體,無聲中盡顯他們的浪漫和甜蜜。
楚心琪唯一不滿的就是,身邊這男人太不解風情,什麼地方求婚不好,居然把場地選在醫院。
說人家許興延不正常,其實他也是個另類!
隨著她走動,脖子下的吊墜輕輕擺著,好幾次她想摸,可都忍住了。
有他在,她還真不好意思細看。
六年前就買了的,還能留到現在給她,難不成這項鍊很特別?
四人回到家,楚心琪才發現他們今晚壓根就沒吃東西!
西門餐廳今晚註定損失慘重,估計老闆會哭。可是他們去一趟,居然連口湯都沒喝上。
只有許興延那傢伙,特麼他吃得最多!
那無良的東西,只顧自己,居然都不事先打個招呼,他們三人一口沒吃就算了,居然傻傻的看著他把一桌美味佳肴狼吞下肚!
好在周玉和杜梅給他們留了飯菜……
她讓周玉下樓給方圓送了一份,然後就和莫翎白邊吃邊聊。
「那些社會分子,你說他們會是誰的人?」
「誰的人都無所謂,反正他們一定會交代的。只要扯出一個,其他人就算想挖坑把自己埋了,也來不及了。」莫翎白薄唇勾勒,似笑非笑。
「嗯,我相信你姑姑一定會處理好後面的事。」
「是我們的姑姑!」莫翎白不滿的瞪著她,嚴肅糾正道。
「證都沒拿,這麼急著改口做什麼?」楚心琪對他撇嘴,「再說了,她認不認我這個侄媳婦還不一定呢!」
「你是在責怪她沒來見你?」莫翎白一下子就猜中了她心中的不滿,輕嘆了一口氣,低沉道,「你還沒答應嫁給我,她是怕出面見你,會讓你有壓力。」
「真是這樣?她不是嫌棄我?」楚心琪不信。
「她嫌棄你做什麼?盡胡思亂想!」莫翎白冷眼剜著她,有些微火。
楚心琪低下頭,當自己什麼都沒說過,裝出認真吃飯的樣子。
而樓下,方圓送走周玉後,剛扒了一口飯,衛生間就傳來某個人鬼叫般的聲音——
「寶貝兒,快來幫我洗澡,醫生說過受了傷不能沾水!」
「咳咳咳……」方圓差點被喉嚨里的米飯嗆死過去。
------題外話------
首先,向大家說聲抱歉。昨晚一通宵趕文,8點就傳的文,快16點都沒發布。不好意思,是踩到敏感詞了被後台駁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