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小坑貨楚子昇

    看著一身旗袍的中年女人，楚子昇立馬拉長了小臉。

    雖說姚琴此刻一臉欣喜，滿眼都是疼愛之色，可他腦子裡只有一個片段，就是眼前的女人凶他老媽時可惡的樣子。

    「子昇，快跟奶奶走，奶奶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姚琴不但抓著他小胳膊不放，還一開口就要拉他走。

    「不去！」楚子昇想都沒想的拒絕，並掙扎著去扳她的手。

    「子昇，是奶奶呀，奶奶來接你放學了。」姚琴以為他忘了自己，忙蹲下身子，溫柔的看著他。

    「我有司機，不用你接。你快走吧，我還要回家做作業呢。」一個對他老媽又凶又惡的人，他沒替他老媽罵她就算了，還敢在他面前出現，臉皮真是厚！

    他的拒絕和冷漠深深的傷到了姚琴，難受的皺起精繡過的眉頭，「子昇，奶奶沒有惡意的，奶奶只是想見見你，你不要這樣對奶奶好嗎？奶奶這兩天沒來見你，就是在為你準備禮物，你跟奶奶去，奶奶保證你一定會喜歡那些禮物的。」

    那次見過孫兒後，她就讓人去準備小孩子喜歡的東西了。因為急著要送給孫兒，從國外買又太費時，於是就讓人搜遍了聖江市，把各大商場最新款最昂貴的玩具都買了回去，就想給孫兒一個大大的驚喜。

    在她看來，孫兒跟著楚心琪這些年，一定吃了許多苦頭，住在那麼破舊的單位樓里，讀這種連省重都沒評上的學校，光是想想她都心疼得睡不著覺。

    雖然現在還不能讓孫兒離開這裡，可她也想給孫兒最好的補償。

    眼見有其他同學朝他們看過來，楚子昇特無奈，隨口問了一句，「什麼禮物？」

    他不想跟她說話，就是多看一眼都好煩。可她一口一個『奶奶』，真是讓他無語死了。要是當著同學的面跟她生氣，別人會怎麼想他？

    他可是全優考進三年級的，而且還是老師和同學眼中乖巧懂事聰明好學的優質乖寶寶！

    姚琴一聽他問禮物，趕忙露出笑，還用手比划起來，「奶奶給你買了好多玩具，滿滿一屋子，可好玩了！」

    楚子昇沒喜色，精緻的小臉一直都繃得緊緊的，「就玩具嗎？沒別的了？」

    不是他瞧不起，而是玩具對他來說也太侮辱人了。玩那種幼稚園兒童才玩的東西，還不如回家打遊戲呢！遊戲裡不但有人陪他玩，最重要的是還能打到裝備賣錢。

    玩玩具，有出息嗎？簡直是浪費他時間！

    姚琴有些詫異，「你不喜歡玩具嗎？」

    楚子昇想也沒想的搖頭，「不喜歡。」

    這……

    姚琴壓根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一時間有點傻眼。小孩子不都喜歡玩具嗎？就連他爸爸小時候也喜歡擺弄各種機器人，而且他爸爸不但喜歡玩機器人，更喜歡把那些機器人拆掉然後又重新組裝。

    回過神，她趕緊道，「那你喜歡什麼？你告訴奶奶，奶奶一定買給你！」

    楚子昇低下頭，眼仁兒飛快的轉動著。

    他還缺什麼……

    銀行卡里的幾百萬他還找不到地方花呢，錢夠他和老媽用了，現在還有好多房子住，車子那種東西老媽好似不喜歡，之前他那老爸有送，老媽都好嫌棄，而他還沒成年也開不了車……

    金銀珠寶那些，好像也不缺，家裡還有幾大公斤黃金呢！

    他沉思的樣子，姚琴哪裡知道他是在計算自己手中的財富，還以為他是擔心她買不起，於是疼愛的開口，「子昇，你別怕，想要什麼儘管告訴奶奶，就算是天上的飛機，奶奶也能給你買下來！」

    楚子昇望了望天，小眉頭皺得緊緊的。

    買飛機有啥用？他又不會開！

    不會開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往哪裡放，亂停車都要被交警叔叔罰款，要是亂停飛機，他還不得被交警叔叔罰死？

    都怪自己年紀小，好多大人玩的東西他都玩不了……

    不過嘛，他現在玩不了飛機那些，可以長大再玩。

    只是……

    他小眼神懷疑的盯著姚琴看，等他長大了，她還活著嗎？還會給他買嗎？

    他複雜的眼神讓姚琴摸不著頭腦，別說她猜不透這個孫兒的心思，那真是一點門路都沒摸到，還以為他是不好意思開口，又笑著保證，「子昇，你真的不用擔心奶奶買不起你想要的，只要是你喜歡的東西，奶奶一定會買給你。」

    楚子昇對她眨了眨眼，剛剛還複雜的眼神突然變得亮晶晶，粉粉的小嘴還對她咧開了笑，「奶奶，我也不知道我要什麼，不如這樣吧，你把錢給我好嗎，我要是看上喜歡的東西就自己買，也不用你費心幫我挑選了。」

    他這一聲『奶奶』，簡直把姚琴心窩都叫酥了。

    眼前精緻又稚氣的小臉，甜甜軟軟的聲音，讓她瞬間感動得紅了眼眶，「……好，奶奶給你錢，你想要什麼就自己買。」

    對她的哽咽，楚子昇又拉長了臉，「奶奶，你哭什麼呀？難道給我錢讓你很為難？如果是這樣，那還是算了吧，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回家做作業了，拜拜。」

    說著話，他是真邁開了步子要走。

    站在他的角度，他沒法體會姚琴的心情，就如同姚琴沒法理解他異於同齡孩子的思維，還以為他只是一個心智幼稚的孩童。

    更讓姚琴誤解的是眼前孫兒對她的稱呼，以為孫兒是認可她了，壓根就沒想到人家對她們這個年紀的人，見誰都是喊『奶奶』的，只是不知道她姓什麼，所以才叫『奶奶』這個短稱的……

    見他誤會，姚琴忙擦了擦眼角，把他小手拉住，著急的解釋道，「不不……奶奶不是那個意思，奶奶只是高興，所以才有些失態。」

    楚子昇小眼神怪兮兮的盯著她，「……」

    給別人錢還高興？

    姚琴生怕他生氣，於是起身從包里拿出支票本。『唰唰』的開好一張支票，撕下塞到他小手中。

    「子昇，你拿著，想買什麼儘管買，不夠用奶奶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