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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43:48 作者: 夜弦辰歌
小白嘆口氣,道:「有時會吵架,大武氣的牙痒痒,在我家一住就一星期。」
曲靜深說:「你就不該收留他,沒辦法他自然就回去了。」
小白笑:「不過還行,最近這半年很少吵了,他們一吵,他們家瞳瞳就不搭理他們,兩個誰都不理。」瞳瞳是衛小武和蘇京收養的孩子,是個姑娘,脾氣比較直爽,這點很像衛小武。
曲靜深笑了:「當爸爸了都這樣,你別看景澤……」曲靜深話音未落,小白打開家門,就見景澤正拎著巴掌追景柏。
曲杉正盤著腿坐在沙發上,面前放著盤飛行棋,見曲靜深進來便親熱地叫:「爸爸。」
景柏立馬朝曲靜深的方向跑過去,藏在他身後抱住他的腿:「爸爸,老混蛋揍我!」
曲靜深擋著景澤不讓他打景柏,景柏得意地朝景澤做個鬼臉,粘在曲靜深身上不離開了。過了一會曲杉也粘過來,他們都很想爸爸,當然也很想另一個爸爸。
樂雨陶坐在沙發上說風涼話:「小叔子如果你空虛寂寞冷,我的懷抱隨時為你敞開~日!你踹我幹什麼我又沒得罪你!」
景澤將樂雨陶按住狠狠揍了一頓,景柏在一旁調皮地喊:「皮叔加油!反擊啊!哦嘞爸爸好厲害!」這場景非常熟悉,當年皮鴨子還在讀書,整一中二青年,當然現在也沒好哪裡去。
衛小武抱臂在旁看好戲:「皮皮你對不起大家的愛!」
小白路過:「自作多情吧你,人又不愛你。」
衛小武炸毛,伸腳將小白絆了個踉蹌,隨後一個過肩摔將小白撂倒在地。衛小武拍拍手說:「怎麼著?伸手不比當年差吧?」
小白怒:「我去你二大爺的!」
瞳瞳邁著小步走到小白面前,伸出小手要拉他:「二大爺,你還能起來嗎?」
曲靜深心想,這房頂還完好無損,真不容易。
景澤揍夠本,不解氣,又踹了樂雨陶兩腳。樂雨陶捶地:「哦嘞個天理何在!」樂雨陶撩起短袖佯裝抹眼淚,景澤冷哼:「一把年紀了,還學人穿Q版機器貓裝嫩!殺無赦!」
景柏確定景澤沒有揍他的意思,才慢慢踱到景澤身邊:「爸爸好威風……」
景澤揚頭:「那是!」
景柏卻突然蹲下來,同情地看著樂雨陶:「爸爸說,要幫助弱小,皮叔我以後不欺負你了,你更需要被保護。」
樂雨陶朝景澤奸笑:「哦嘞小叔子你又輸一局!」即便這樣,樂雨陶還是被小白和衛小武奚落了一整天。
曲靜深找個角落坐下,看著他們鬧來鬧去。過了一會,身邊便多了個人,是蘇京。
曲靜深笑著問候道:「蘇哥,剛才光跟他們鬧了,都沒撈著時間說話。」
蘇京溫聲說:「能聚在一起本來就是挺值得開心的事,最近怎麼樣?聽小白說你們生活挺好的。」
曲靜深說:「還不錯,過日子唄,你呢?」
蘇京抬眼看看衛小武,說:「還好,就是大武他脾氣沖。有時候商量問題,我一不說話,他就急。」
曲靜深說:「那你就多說說話,能讓自己陪伴的人開心,讓一步也沒什麼。」
蘇京是他們中年紀最大的,臉上皺紋的溝壑越來越清晰。兩個人都知道,就算心裡有很多想說的話,到嘴邊也不過是這些。什麼情啊愛啊的,過了那個年紀自然不再能輕易說出口。曲靜深很少和景澤說那三個字,總覺得記在心裡比掛在嘴邊更重要。
蘇京點頭:「那我以後就多說點,等明年抽空去找你們玩。」
曲靜深說:「好,帶上瞳瞳。」
晚飯景澤和衛小武提議去路邊的大排檔吃,他們總共開了兩輛車,沿街找合適的地方。正規的路旁肯定沒有,需要到小街小道找。幾個孩子跟樂雨陶坐在一輛車上,樂雨陶就像個孩子王。
車子最後停在看起來比較乾淨的大排檔前,要了兩桌,點了許多菜和啤酒。直到喝的半醉,才進入狀態。
景澤又是叫又是唱,小白眼圈紅了,不停地要跟曲靜深喝酒。曲靜深今天高興,他敬幾杯,都滿杯端了。
方啟程說:「還記得我們那年剛一起做生意時嗎,也在這兒吃過。」
景澤回絕道:「放屁,那回是在城南!啟程你喝多了,什麼屁生意啊那是!」
方啟程哈哈大笑:「對對!屁生意!」
景澤這才滿意地打個酒嗝:「以前的事甭提,現在能聚在一起,真開心!真他媽的開心啊……」景澤顯然是喝多了,說話也開始顛三倒四。
小白傻笑:「景哥你喝不過啟程的,是哈大武?」
衛小武也喝的差不多了,揮手道:「都白搭!啟程喝不過我!」
夏夜漸深,燥悶的氣息漸漸退卻。身邊的食客已經離開,留下一片狼藉。曲靜深眯著眼看遠處的霓虹燈,眼底的醉意讓燈影越來越模糊。喝醉的人似乎想把當年的糗事全部捅出來,可話到嘴邊卻驢頭不對馬嘴,要不記錯時間,要不記錯地點。回憶就像水墨畫上的留白,記滿不回頭的歲月。
幾個小孩子蹲在地上逮蛐蟥玩,樂雨陶酒量不好,醉了便倚在景澤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淚:「我去你大爺的白天誰讓你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