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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35:47 作者: 嫣然而笑
    說完,她又對著周福說:「周福,我現在不想和你爭論這些事,現在最重要的夫人的身體,等她的身體好起來後,我再慢慢地跟你算帳。」

    唐悠然這個人和男人一樣有魄力,周福看著她堅定的臉色,心緊張地提了起來。

    司徒銘的眼神輪流在他們兩個身上轉,一臉若有所思。

    唐悠然離開醫院後,打了一個電話給司徒烈。

    她問司徒烈在哪裡。

    司徒烈說還在公司加班,大概要到七點鐘的時候才能忙完去醫院看母親。

    唐悠然說你早點回家,我在家裡等你。

    ……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司徒烈才回到了錦繡園。

    唐悠然見他一臉凝重疲憊,有些心疼他。

    把他拉到了床上,然後給他按摩。

    他憂傷地說:「剛剛醫生跟我說,我媽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這幾天的事,這是說,周亭可能會在這幾天走。

    唐悠然聽在心裡,只覺得分外地難過。

    她沒有回應他的話,只是說道:「司徒烈,我知道五年前害你爸的人是誰了!」

    司徒烈本來是無精打采,心事重重,聽到她的話,他的眼神登時泛亮,然後他倏地轉身回頭,看著身後的唐悠然,有些激動地問道:「你說什麼?」

    唐悠然看著他的眼睛說:「是周福。」

    「周福?」司徒烈一臉駭色。

    他對周福最深刻的印象,是他對自己母親的那種柔情,當那些畫面湧上心頭,他的心裡湧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不安。

    唐悠然坐到他面前來,緩緩說道:「他暗戀你母親,並且他早就知道當年你父親出軌趙海晨的事情,他對你父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替你母親打抱不平。」

    轟的一聲,司徒烈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心裏面炸開來一樣。

    一時間,萬千情緒同時湧上心頭。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是我偷聽到的,他跟你母親說的話!」

    司徒烈:「……」

    瞅著他臉上複雜的表情,唐悠然問道:「你不會是懷疑我在說謊騙你吧?」

    司徒烈立即搖頭,堅定地說道:「你不會。」

    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必要再騙他了。

    而且,司徒烈自己早就發現了周福對母親不一樣的感情。

    那麼兇手,極有可能就是周福!

    唐悠然又說:「我和周福當著你父親的面對質的時候,他死不認帳,你母親現在又是這種情況,這件事只能暫時放著。」

    希望周亭能夠起死回生。

    如果不能,那這件事只能等周亭去世之後才能處理。

    司徒烈沉重地點點頭,然後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我母親的身體。」

    唐悠然善解人意道:「我明白的。」

    ……

    兩天後的半夜裡,周亭過世了。

    司徒烈和唐悠然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司徒銘趴在她的床邊,握著她早已沒有任何知覺的手,哭得泣不成聲。

    司徒烈看著周亭的屍體,眼淚再也忍不住,狂奔而流。

    他嗚咽著,然後撲通的一聲,在周亭的床前跪了下來。

    「媽……」

    唐悠然也哭了,她也跪了下來,跟著司徒烈喊了一聲:「媽……」

    「夫人……」周福和周瑋也都同時跪了下來,他們哭著喊周亭的尊稱。

    整個病房裡都是悲傷的哭聲。

    每個人都用力地哭著,像是要把心裡邊所有的悲傷都哭出來一樣,可是怎麼哭,心裡的悲傷都排之不盡……

    ……

    三天後,司徒家隆重地舉行了周亭的葬禮。

    所有來賓都身穿黑色的衣服,一個一個上去和周亭說話。

    照片的周亭笑靨如花,看起來充滿了生命的活力,可是她再也不能說話了。

    周福上去說話的時候,他虔誠地周亭面前跪了下來。

    跪下來的那一瞬間,老淚縱橫。

    他哽咽著說:「夫人,我無比感激你,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周福和周瑋,我會永遠記得你,懷念你,希望你在天堂過得好。」

    說完,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撫摸她的照片。

    他的動作極盡愛憐,他的眼神里寫滿了悲痛還有濃得化不開的柔情。

    唐悠然默默地看著,然後她看了看司徒烈,卻是看見司徒烈一瞬不瞬地盯著周福,眼神複雜。

    等周福站起來後,唐悠然看到他已經淚流滿面。

    他邁步欲退下,身子卻突然一個踉蹌,然後撲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爸……」周瑋見狀,立即走過去把他扶了起來。

    可是周福已經不醒人事,對她沒有任何回應。

    唐悠然心想,作為愛戀周亭那麼多年的人,他的心肯定和司徒銘司徒烈一樣地悲痛欲絕,或者這幾天都沒有睡好吃好,在極度的悲痛之下,終於支撐不住了……

    ……

    葬禮結束後,眾人紛紛散去。

    司徒銘整個人看上去瞬間老了幾十歲一樣,唐悠然在他的身上再也看不到一絲往日的活力,他身上所有的力盡都仿佛抽乾怠盡一樣,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他需要被傭人攙扶著,才能走路。

    他被傭人帶回去之後,唐悠然也挽著司徒烈的手上了車。

    上了車後之後,司徒烈一直壓抑著哭泣,終於在唐悠然面前爆發了出來。

    他趴在唐悠然的肩膀上,哭得像個孩子一樣無助。

    唐悠然緊緊地抱住他。

    「哭吧,想哭就盡情地哭,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司徒烈哭了很久很久……

    ……

    周亭就這樣走了。

    對於曾經被病痛纏身的她來說,或者是一種解脫。

    但對於活著的人來說,卻是一種煎熬。

    周亭的葬禮後,唐悠然去了司徒大宅。

    司徒銘的情緒非常低落消極,他靜靜地坐在院子裡曬太陽,懷裡抱著周亭生前的寵物貓,看著遠方怔怔發呆,神情恍惚。

    他應該是在懷念周亭,以及沉浸在失去周亭的悲痛當中。

    唐悠然不敢上去打擾他。

    她今天來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勸他,因她知道勸無用,有些傷痛必須要自己走出來,她是來找周福的。

    周福那天在周亭的葬禮上昏倒,後來聽說是悲痛過度。

    唐悠然進大廳的時候,正看到周福盯著牆上司徒家的全家福看得出神。

    不知道是在緬懷什麼,他的神情溫軟中帶著悲痛。

    「佳人已逝,周管家,節哀順便吧!」她輕輕出聲。

    周福本來正在看著周亭,懷念著她生前的一切,突然聽見唐悠然的聲音,他回了回神,然後看著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唐悠然。

    周福淡聲反問:「你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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