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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35:47 作者: 嫣然而笑
司徒烈怔怔地看著周福,都忘了要推開門了。
直到俞靜喊他:「烈,你幹嘛不進去啊?」
司徒烈才回過神來,從周福身上收了目光,然後輕輕扭動門把,推開了門。
聽見動靜,周福和周亭朝他們看了過來。
她臉上苦悶的表情立即轉為明媚的笑靨:「阿烈,阿靜,你們來了,來,快進坐吧!」
周福把碗放在桌子上,然後禮貌地司徒烈頷首,「大少爺!」
司徒烈淡聲道:「你先出去吧!」
周福默默退下。
周亭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司徒烈問道:「媽,這兩天感覺怎麼樣?」
周亭搖了搖頭,然後抓住了他的手,語重心長道:「阿烈,媽不知道還有多少時日,既然你和阿靜都在一起了,那就早點結婚吧,媽想在臨死前,看著你結第二次婚,阿靜是我和你爸從小看著長大的,對她我很放心。」
「媽,說什麼傻話,你這些身體的問題只是小問題,你的身體一定能夠調理好的。」
周亭嘆了一聲:「我的身體這幾年都很差,長期下去只怕終會有油盡燈枯的一天,阿烈,聽話吧,和阿靜結婚吧,不要讓我帶著遺憾走!」
「媽,不要說傻話!」司徒烈抱住了她。
抱住她的時候,他感覺到她的身體很硬,瘦得只剩下排骨了,早就沒有了以前的豐腴。
司徒烈的心突然覺得分外難過。
雖然他們母子在唐悠然這件事情上有過很多的爭執和分歧,但血濃於水,他希望她一直活下去,長長久久的。
俞靜看著他們母子情深的畫面,有些感慨。
周亭小的時候很疼她,她真心不希望周亭有事!
……
魏俊生送唐悠然回到家後,他對唐悠然說:「悠然,想哭就哭吧!」
回來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唐悠然的情緒很低落很低沉。
她現在是孕婦,更是敏感。
司徒烈和俞靜那樣刺激她,她的心裡肯定是難受的。
雖然她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安靜下來的時候,她的周身都瀰漫著一股憂傷的氣息。
顯然,魏俊生已經看穿了她的偽裝,唐悠然的胸口有些泛酸。
卻是強忍著把胸口的苦澀強咽了下去,然後佯裝堅強地對魏俊生說:「俊生,我真的沒事,不用擔心我!」
「何必總是這麼逞強?」
她逞強的樣子,反而讓他覺得更加心疼她。
「我早就看開了,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應該要拿得起放得下,感情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雖然沒了它人的心可能會痛,但絕不會死!」
魏俊生盯著她,笑道:「你真理智。」
她說:「我早就已經過了會為愛情死去活來的年紀了。」
因為那些傷痛,早在五年前已經經歷過了。
……
晚上,唐悠然正準備入睡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
她去開門,卻見到了讓她意外的一個人。
但驚訝稍縱即逝,她臉色冷冷道:「你來幹什麼?」
司徒烈沒有立即應她,只是逕自走進了她的屋裡。
他可能有事來找自己。
到底相愛一場,而且還是她兩個孩子的親生父親,唐悠然沒有做出那種趕人的絕情行為。
關了門之後,她重新走進屋裡去面對他。
他的臉色清冷如同今晚的這個寒夜:「唐悠然,你產檢,為什麼要叫魏俊生陪你?」
唐悠然本想心平氣和。
可她的情緒在聽到司徒烈的這句話後,還是變得激動了起來。
「司徒烈,你是在對我不滿嗎?你有什麼資格對我不滿?」
他明明都已經和俞靜在一起了!
「說分手的人是你,唐悠然!」他激動地吼道。
唐悠然也憤怒地瞪著他:「因為你對我沒有信任,我看不到我繼續和你在一起的理由,司徒烈,我縱然有錯,但這份感情最終是被你毀掉的,你也不答應了分手了嗎,如今你還來找我幹什麼?」
唐悠然一字一頓,字字如刀。
「看不到繼續和我在一起的理由?你是鐵定了心要跟我一刀兩斷嗎?」
「對,我就是要跟你一刀兩斷,司徒烈,五年前你不珍惜我,五年後你還是不珍惜我,這樣的你,我還留著幹什麼,走,你走,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話落,她的唇突然被堵住。
司徒烈把她抵在牆上,發了狠似地吻她。
他就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力大無窮。
唐悠然因為懷了孕,不敢反抗掙扎,只怕傷到孩子。
就那樣任由他強吻自己,可她的心裡沒有一絲甜蜜,有的只是煎熬和痛苦。
司徒烈,你明明已經和俞靜在一起了,為什麼還這樣對我?
你覺得有意思嗎?
司徒烈吻了她很久很久,久到他們都快要窒息的時候,他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
唐悠然缺氧得有些難受,在喘氣的時候就伸出手,顫抖地指著門口,輕輕地說了一個字:「滾!」
聽著她這決絕的話,司徒烈的心就像被剖開一樣難受。
「唐悠然,這就是你的決定嗎?」
哪怕他已經向她示好!
唐悠然聽見這句話,卻是笑了,只是笑容異常苦澀蒼涼:「你和俞靜相處得不愉快了,所以又想回到我身邊?可是司徒烈,你以為我是那種揮之則來呼之則去的廉價女人嗎?」
司徒烈聽到這傷人的話,氣呼呼地走了。
唐悠然,我和俞靜之間從來沒有什麼。
我只是用她氣你罷了,如果你真的在乎我,你就應該挽留我,哪怕是為了初菱。
說分手就分手,你對我的感情,就這麼淺薄?
……
周亭的身體每況愈下。
司徒銘看著她越來越虛弱,自己的心情也分外難過。
一夜夫妻百日恩,能做夫妻是緣分,能相守到老更是不容易。
雖然他曾經為趙海晨心動過,但在他的骨子深處,他最愛的仍然是周亭。
想當初他和周亭結婚的時候,一貧如洗。
但是周亭絲毫不嫌棄他,默默地為他打理家庭,照顧他的父母。
在司徒烈之前,他和周亭還有一個孩子。
但那時他父親患上重病,讓他們的生活雪上加霜,偏偏那個時候,周亭懷孕了,為了醫治他的父親,周亭瞞著他偷偷地去流產了。
司徒銘知道後,抱著她痛哭了一整晚。
他為她的懂事體貼心痛,也為他們生不逢時的第一個孩子。
周亭卻笑著安慰他:「阿銘,沒事的,孩子以後我們可以再懷,我們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
她越是那樣懂事體貼,司徒銘越是為她心痛。
周亭對他的恩情,他永遠銘記於心。
後來他的父母相繼因病去世,他們又欠了一尼股債,周亭依然無悔地跟在他身邊,還支持他創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