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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35:47 作者: 嫣然而笑
    司徒銘站在他的辦公桌外面,冷眼瞅著他:「阿烈,你和悠然五年前是不是離婚了?」

    聽到這句話,司徒烈的心裡咯噔的一聲,面色一凝,「爸,誰告訴你的?」

    「這麼說,是真的?」司徒銘的眼神更寒冷了。

    司徒烈從小到大都是很敬畏他的。

    他生氣,教訓自己的時候,他從來不敢頂嘴。

    最終他輕輕地說了一個字:「是。」

    果然是真的!司徒銘的臉色又一沉,語氣更尖銳了些,「你們為什麼要瞞著我?」

    真正令他生氣的,不是司徒烈和唐悠然離婚這件事

    而是他們瞞著自己,那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沒有人會喜歡,尤其司徒銘還是司徒家的一家之主。

    司徒烈醞釀了下,然後看著司徒銘的眼睛說:「我們不是有意瞞著你,只是你剛醒來,很多事情暫時不方便告訴你,而且我和唐悠然已經打算復婚了,所以說不說之前的事情,有那麼重要嗎?」

    這樣的說法有一定的說服力,司徒銘的怒氣減弱了一些,頓了頓,他又問道:「你們為什麼離婚?你媽和唐悠然的關係又為什麼會變得那麼差?」

    司徒烈又醞釀了一下情緒,徐徐道:「五年前你墜馬後,公司內憂外患,我的壓力很大,心情很不好,所以經常和唐悠然吵架,吵著吵著我們就鬧了離婚,然後她去了香港,就這樣,我們一分開就是五年。」

    如果周亭願意為了這個家著想,願意向司徒銘隱瞞五年前的事情的話,那麼司徒烈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把事情告訴司徒銘。

    有時候,有些事情知道還不如不知道,真相往往都是殘忍的。

    所以有一種謊言,叫做善意的謊言。

    司徒銘半信半疑地打量他:「真的嗎?」

    司徒烈雖然沒有演過戲,但畢竟也是一個見多識廣的成年人,撒一個小小的謊,還難不倒他。

    他輕點了下頭,一副肯定的樣子。

    許是因為他們父子感情深厚,他們很少欺瞞對方,所以司徒烈看到,在他點頭後,司徒銘眼中的疑慮又消了一些。

    須臾,司徒銘又問:「那你媽怎麼又會那麼恨悠然?」

    司徒烈又想了一個藉口,繼續面不改色地說道:「因為當年我和唐悠然離婚的時候,初菱還很小,她走的時候也沒有把初菱帶走,所以我媽她覺得唐悠然心太狠,其實也不關唐悠然的事,是當年我不肯讓初菱跟著她走。」

    司徒銘端詳著司徒烈的臉色,他臉色從容,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司徒銘最終在心裡相信了他,畢竟他這個兒子從小到大都很孝順自己,也沒有怎麼對自己說過謊。

    「那你們現在,是舊情難忘?」

    司徒烈看他相信了自己,緊張的心情徹底鬆懈了下來。

    他笑了笑,「對啊,我們舊情難忘。」

    「你們年輕人真的是動不動就說離婚,分分合合不嫌累?」

    司徒烈斂了斂臉上的那抹淡笑,神色頗為嚴肅,感慨道:「可不是,當年如果我沒有那麼衝動,不肯和她離婚的話,我們又怎麼會分開五年?」

    司徒銘看他一副後悔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他,只是問道:「你是決定和她復婚是吧?」

    「是。」

    司徒烈回答的時候是毫不猶豫的,不難看出他對這件事的堅持和執著,司徒銘緩緩說:「剛才你俞伯父問我你對他家俞靜有沒有意思,看來你和俞靜沒希望了。」

    司徒烈從他的話中找到了一絲線索,「所以是俞伯父跟你說,五年前我和唐悠然離婚的事?」

    「是他。」

    司徒烈頓時一陣唏噓。

    幸好五年前他們家的家醜沒有外揚,否則今天他將會面臨無比尷尬的處境。

    司徒銘打量著兒子複雜的神色,「怎麼了?」

    聽見他的聲音,司徒烈回了回神,甩甩頭,「沒什麼。」

    「我走了。」

    「您慢走。」

    司徒銘離開後,司徒烈的辦公室也恢復到了他來之前的平靜。

    司徒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然後反覆地回憶著自己和司徒銘剛才的對話,畢竟是對司徒銘撒謊了,所以有那麼一點心有餘悸。

    然後,他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周亭。

    周亭也許正在玩手機,電話立即就被接通了。

    「什麼事,阿烈?」

    「媽,為了這個家的和平,有些事情我們還是要瞞著爸。」司徒烈語氣嚴肅。

    周亭說:「只怕我們想瞞,也不瞞不住。」

    「只要你管好司徒大宅里的人就行了,外面的,也就只有宋家才知道當年的事情,宋光和江荷也沒好意思跟我爸說。」

    周亭沒吭聲,只是盯著窗外若有所思。

    「如果這個家雞飛狗跳的話,我們所有人都會痛苦,包括媽你自己。」

    聞言,周亭心一顫,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過去的五年。

    她是那麼痛苦,那麼迷茫,那麼不安,那麼焦慮。

    每個人的潛意識都抗拒痛苦,追求幸福,那樣的日子周亭是真的不想再重來一次了。

    ……

    晚上下班後,司徒烈去接今晚同樣加班的唐悠然。

    她上車後,他跟她提起了剛才司徒銘來找自己的事。

    最終他交待唐悠然:「如果我爸問起你當年我們離婚的事,你就照著我的話去說,千萬別穿幫了,知道嗎?」

    唐悠然沒有立即應他,只是幽幽問道:「這樣真的好嗎?」

    司徒烈勾唇淺笑了下,「這叫善意的謊言!」

    唐悠然:「……」

    仔細一想,又覺得司徒烈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就算司徒銘知道了五年前的真相又怎麼樣,他會比現在更開心嗎?顯然不會。

    想著想著,她的腦海里突然划過周瑋那張臉,「如果周瑋要把我當年寫下的日記給他看,那怎麼辦?」

    說完,她驚慌地看著司徒烈。

    司徒烈倒是從容沉著的樣子:「這你不用擔心,周瑋那邊我會警告的,我相信她還沒有那個能耐敢跟我作對。」

    唐悠然催促道:「你最好就儘快去警告她,順便把我的日記本要回來,最怕夜長夢多!」

    「我明天找她。」

    ……

    翌日,司徒烈打電話給周瑋,讓周瑋到司徒集團來找他。

    周瑋興許是取得了周亭的同意,半個小時後,出現在他的總裁辦公室里。

    周瑋不是第一次來司徒集團找他,有時候她會替周亭跑腿,給他送東西,但這一次是他主動傳喚自己過來。

    周瑋心情幾分歡喜,幾分激動,「大少爺,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司徒烈端坐在他那張黑皮大椅上,微微仰起頭,看著站在自己辦公桌外面的周瑋,語氣嚴肅道:「老爺甦醒了,周瑋,我警告你,不得再把五年前的事情告訴他,否則你就永遠離開司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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