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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35:47 作者: 嫣然而笑
「她怎麼了?」
宋思文從眼睛裡擠出了幾滴眼淚:「其實我在和烈訂婚之前,根本不認識唐悠然,但是唐悠然卻一口咬定我就是和她同名同姓的乾姐姐,還說……還說五年前是我指使她接近烈,以及謀害他的父親的,阿姨,我如果真的和他父親有仇的話,今天我又怎麼會和阿烈訂婚呢?」
周亭訝異地瞪大雙眼,「什麼,唐悠然竟然這樣污衊你?」
在周亭的心裡,一個是當女兒看的宋思文,一個是她恨之入骨的唐悠然,不用說,她心中的天平肯定是傾向宋思文的。
她心裡認定唐悠然想破壞司徒烈和宋思文訂婚的詭計。
宋思文心裡竊喜,面上卻繼續裝可憐。
她擦了擦眼淚:「可能她是見不得我和烈訂婚吧。」
「她肯定是見不是你和阿烈好啊,」周亭惱怒地說道,「為了破壞你和阿烈的訂婚,她真的是什麼謊言都編得出來,就像五年前接近阿烈一樣。阿烈怎麼還這麼糊塗,五年前所受的傷害還不夠嗎?他……他想氣死我嗎?」
說完,她氣急攻心,忍不住捶了捶胸口。
「阿姨,您也看見了,烈跟她一起走了,我真怕,這次的訂婚又要泡湯了……」
周亭停下捶打胸口的動作,疾言厲色地說道:「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就算阿烈不願意,綁我也要綁他到訂婚典禮現場,一而再再而三地鬧著玩,像什麼樣!」
聽周亭這麼說,宋思文心中再度竊喜。
有了周亭的保駕護航,訂婚也許就跑不了了。
她和司徒銘之間從來沒發生過什麼,就算司徒烈有心去查,也查不出什麼。
……
司徒烈和唐悠然這邊。
唐悠然開著自己的車,載著司徒烈回家。
路上,她專注地開著車,沒有和司徒烈說話。
司徒烈也有自己的煩心事,他也看著窗外,若有所思。
兩人各懷心事,全程都沒有交流。
直到到唐悠然的公寓那邊,她把車停在停車場裡後,抽鑰匙的時候,才對他說了一句:「跟我上去吧。」
說完,她率先打開車門下車。
司徒烈緊跟著她的腳步。
在電梯裡,兩人還是無言。
到了唐悠然的家裡後,唐悠然用密碼鎖開了門,然後邀請司徒烈進去。
進去之後,她對司徒烈說:「在這裡等我。」
說完,她就走進臥室了。
關上門,她打開保險柜,從裡面取出一個發了黃的本子。
她看到這個本子的時候,臉上再度浮現愁容。
思文姐,你為什麼非要逼我和你對薄公堂呢?
懷惴著這個筆記本,唐悠然心情沉重地出去了。
司徒烈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看到她,以及她手上的筆記本,眼神微微泛亮,同時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唐悠然緩緩地朝他走來。
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她看著他的眼睛說:「我希望你看完東西後,不要太過激動。」
司徒烈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淡然地朝她伸手,「給我吧!」
唐悠然看著他的眼睛,遲疑了一下,終究是把手中的本子遞給了他。
司徒烈緩緩地接過。
然後輕輕地打開扉頁的時候。
只見扉頁上寫著一行字:謹以此懷念我此生最愛的司徒銘。
字體非常清秀,一看就知道是女性的字。
他感覺有一塊大石砸進了自己的心裡,激動千層浪花。
他激動地翻過扉頁,然後看到了第一頁第一行的內容。
2010年10月13日,晴朗無雲。
這是日記的形式。
而下面的內容也是以第一人稱的口中吻敘述的。
「今天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因為我愛上了一個快50歲的有夫之婦司徒銘。
我們是通過朋友的介紹而認識的,在我們認識的時候,我就看得出來他對我有好感,大抵是因為我年輕漂亮吧,呵呵,畢竟對於老男人來說,年輕漂亮的女孩對他們來說都沒什麼免疫力,後來,他追求我,一步步引誘我……」
司徒烈越看下去臉色越凝重。
日記的第一天,就交代陳述了當事人和司徒銘從相識到相愛的過程。
裡面有很多司徒銘尊稱她「小文」的字眼。
字裡行間也能看得出作者在戀愛中的甜蜜,喜悅,還有身為小三的那種心酸和掙扎。
後面她陸陸續續地記錄了她和司徒銘交往之後發生的事情。
越翻下去,司徒烈便看到越多宋思文的名字。
她很有耐心,或者是對她和司徒銘之間的事記得很清楚,她把自己和司徒銘之間發生的每一件事都詳細地交待得一清二楚。
比如司徒銘第一次吻她,第一次和她上床的細節和感覺。
她的筆觸也非常真實,看著不像是捏造出來的。
還有他們每一次吵架說的傷害對方的話,以及吵架冷戰時作者的那種難過和憤怒,還有希望挽回對方的複雜心情,都寫得很真實。
通過這些文字,司徒烈看到了一個躍然於紙上,形象鮮活的戀愛中的小女人。
不過可惜的是,這段戀情只持續了一年。
是司徒銘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主動向她提出分手的,原因是他突然良心發現對不起和自己一起白手起家的妻子,他也不想讓兒子司徒烈恨他和瞧不起他,不想讓他們這個家散了。
作者那時早已愛他深入骨髓,面對他要離開自己的事實,悲痛欲絕。
但是在感情的世界裡,男人終究比女人理智,司徒銘義無反顧地離開了作者,作者為此自殺過。
但依然不能讓他回頭。
直到作者說,自己真的活不下去了,進行了最後一次割脈自殺。
日記到這裡結束。
結果應該不難猜得到,作者應該是死亡了。
但是如果這本日記本就是宋思文的話,那麼現在的宋思文又是怎麼回事?
看完日記後,司徒烈的內心非常雜亂。
他看著唐悠然:「這個日記本真的是宋思文的嗎?」
唐悠然知道他不會輕易相信自己。
她迎視他的目光,「信不信由你,你可以去查,做過的事情都會留下痕跡,一查便知。」
她的目光坦蕩蕩的,清明如明鏡,所有的內心情緒都通過這雙眼睛傳遞出來,司徒烈沒有看到一絲心虛的痕跡。
她又說:「五年前,我和宋思文是乾姐妹,她對我非常好,我上大學的時候父母已經過世了,日子過得很艱難,在她的資助下,我才能順利地讀完整個大學。後來她把自己和司徒銘的故事講給我聽,我一直都勸她想開點,她卻聽不進去。
在她最後一次自殺之前,她打過電話給我,她說她不想活下去了,讓我在她死後無論如何都要給她報仇。這本日記本是她自殺之後,我在她的房間找到的。是她留給我的東西。只是我也不明白,當年我明明就在太平間裡看到她的屍體,現在卻為什麼好好地活著,還成為了你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