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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35:47 作者: 嫣然而笑
難道像大家猜測的那樣,她長得很醜?
抑或是有特殊的原因?
但這裡心理活動,她並未表現出來,只是淡淡朝宋思文頷首問好。
宋思文沒有多作逗留,輕飄飄地走了。
司徒烈朝唐悠然走了過來,他站定在距離她三步之外的地方,叮囑道:「初菱有情況的話給我打電話。」
他的神態中沒一絲尷尬。
他也沒有跟自己解釋。
或者在他的內心深處,自己真的已經不再重要了。
唐悠然想到這裡,突然感覺自己的心就像針扎一樣疼。
但面上卻若無其事地朝他點點頭。
司徒烈不再多言,越過她,走了。
客廳隨著他的離開而變得空蕩蕩的,唐悠然環顧著這空蕩蕩的地方,心也空落落的。
(下一章,唐悠然和宋思文碰面,正式交鋒,這次是真的。)
……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初菱在唐悠然的精心照顧下,身體終於好起來了。
可這也意味著,唐悠然要離開錦繡園了。
這天幫女兒洗好澡穿好衣服後,她對女兒說:「初菱,現在你身體好了,媽媽明天就要回去了,你有什麼事打電話給媽媽,另外,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晚上別踢被子了。」
初菱的心裡產生了濃濃的不舍。
她眼眶有些濕熱,然後抱住了唐悠然,「媽媽,你不走好不好?每天都陪在我身邊。」
唐悠然心中百感交集。
曾經她上了周亭的當,把司徒烈推向了宋思文,卻忽略了自己和女兒的感受。
如今再後悔,也是不能改變司徒烈要和宋思文在一起的事實了。
只是可憐了女兒……
唐悠然推開了女兒,看著她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初菱乖,媽媽和你住的地方不遠,你有什麼事,一個電話媽媽就到了。」
初菱先是傷心,而後是生氣。
她退後一步,惱怒地說道:「爸爸有什麼不好的?你為什麼不要爸爸啊?」
唐悠然:「……」
在初菱生病之前,她就曾對自己生過氣。
但那時是冷落自己,現在卻是明明白白地發火。
唐悠然心又疼又不知所措。
「初菱……」她想去抱初菱,但是在她抱住初菱之前,初菱急急後退,硬是躲開了她的懷抱。
初菱生氣地說道:「你根本就不愛我,你根本就不想給我一個完整的家。」
「不是的初菱,媽媽……媽媽……」她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初菱瞪了她一眼,然後跑了出去。
留下一室的空虛和落寞,唐悠然愁容滿面。
……
初菱獨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生悶氣,王媽看著她蹙眉,心想,怎麼病剛好就發脾氣了?
她忍不住走過去,問候她:「小姐,你怎麼了?」
初菱回了回神,看著王媽一會兒,才憂傷地說道:「王媽,我爸爸和我媽媽是不是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王媽這下明白初菱為何生氣了。
她面露不忍之色,小心翼翼地勸慰道:「小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無奈,等你長大後你就能理解了,但是無論他們在不在一起,他們都是愛你的。」
「真的嗎?可如果愛我,為什麼就不能陪在我身邊?」初菱傷心地問。
「剛才王媽已經說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無奈,我們要學會去尊重對方的選擇。」
眼淚湧上來,初菱哭著說:「我不理解什麼苦衷,我只是希望能像別的小朋友那樣,有爸爸媽媽每天都陪著,他們不知道我每次看到他們有爸爸媽媽陪著我有多羨慕他們,為什麼我就不能像他們一樣呢?」
說完,她的眼淚流得更凶了。
似乎整個客廳都是眼淚鹹鹹的味道。
初菱看似活潑開朗,實則內心是個敏感的孩子,這是因為生長在單親家庭中無法避免的,王媽也替她心疼,她也希望她的願望能夠實現。
可主動權不在她和小姐身上啊……
唐悠然在樓梯上聽到這句話,只覺得心如刀絞,不禁淚如雨下……
……
司徒烈半夜睡醒,感到口渴,忍不住下樓來找水喝。
卻沒想到,會在客廳里看到唐悠然。
現在已經夜半了,她好端端的不睡覺,在這裡幹什麼?
她看起來很孤獨很落寞的樣子,他看著她,俊臉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心疼,情不自禁地邁開步伐,朝她走去。
正低頭喝著牛奶的唐悠然,餘光突然瞥到司徒烈的靠近。
下意識地放開了牛奶杯,幽幽地看向了他。
司徒烈來到她面前後,站定腳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問道:「這麼晚了還不睡,在這兒做什麼?」
唐悠然輕抿了抿唇,「睡不著。」
司徒烈早已看出她有心事,蹙眉問:「怎麼了?」
唐悠然默默地看著他一會兒,然後輕輕地放下了手中的牛奶杯,從沙發上站起來,仰頭對上他的視線。
「初菱好了,明天我就要離開了。」
司徒烈能夠明顯地感覺到,隨著她話的說出口,客廳里的空氣都變得憂傷起來。
他的心微微地揪著。
卻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盯著她。
他雖然對她即將要離開的事實感到難過,但他不會開口挽留她。
或者是因為深夜的原因,唐悠然此刻變得特別感性。
她看著司徒烈的眼睛說:「我一直對五年前所受的傷害耿耿於懷,一直怨你恨你,直到我現在看到了你對女兒的付出以及身為一個單親爸爸的不易,司徒烈,我沒有那麼恨你了,謝謝你對女兒這些年的付出。」
司徒烈聽著這一番感慨的話,心中百感交集。
頓了頓,他冷聲道:「唐悠然,如果你是五年前的我,你也會做出當年我對你同樣的選擇,我母親當年讓你引產,並且讓我送你警察局,但是我都沒有聽她的話,不是嗎?」
他不是沒有對她慈悲過,只是當年的恨太深,蓋過了那些慈悲和柔軟。
唐悠然心中愁腸百結,忽而笑了笑,「真不知道我們是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造物弄人啊。
司徒烈聲音涼薄,沒有一絲溫熱的情緒,「那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已經結束了。」
唐悠然的心猛地一疼,就像生生被剖開了兩半,鮮血淋漓。
但她心裡有個想法,那就是她必須要做最後一次爭取,不光是為了初菱,也是為了她自己。
是的,她現在終於能夠去正視自己對他真正的感情了。
心境也是在初菱生病的這段期間悄然變化的。
她提了一口氣,鼓氣勇氣說道:「司徒烈,你可不可以為了女兒,重新再考慮一下你和宋小姐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