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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35:47 作者: 嫣然而笑
    唐悠然和司徒烈的衣服都濕了,又沒帶換洗的出來。

    於是他們讓船夫靠岸,下岸後帶著女兒在岸上買了一套換洗的衣服。

    然後他們在當地租了一個酒店房間。

    洗了澡後,唐悠然靜靜地坐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大海,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剛才掉海的事。

    五年前她不怎麼懂水性,那次和司徒烈衝浪的時候被海里衝進海里,她以為自己會溺水死亡,對大海一直存有恐懼敬畏的心理。

    後來被蕭辭遠接到香港後,她一點一點地改變自己。

    什麼不會就學什麼,一點一點地讓自己變強大變自信,慢慢地跟蕭辭遠學會了游泳。

    剛才她掉進海里並不害怕,她是準備慢慢游上去的,卻沒有想到司徒烈會跳下來救自己。

    明明她在掉海之前就和他吵過架,他還咬牙切齒地對她說:「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她以為他恨她入骨,甚至恨不得她死,卻沒有想到,他還是像五年前一樣緊張自己……

    人心肉做,講真,說不感動都是假的!

    「媽媽!」初菱突然走了過來,在她旁邊坐了起來,歪著小腦袋打量她,「媽媽,你在想什麼呀?」

    唐悠然斂了斂思緒,「沒什麼。」

    初菱握住了她的手,「媽媽,剛才你掉進海里,我真是擔心死了,爸爸一看到你掉下去後,立即就把我放下地,二話不說就撲進海里去救你了!」

    唐悠然心中的情緒再次因為初菱的話而微微地翻湧著。

    初菱笑了笑:「爸爸真的很緊張你哦!」

    「初菱!」司徒烈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過來!」

    「幹什麼?」

    司徒烈見她一副不肯走的樣子,忍不住主動走了過來,一把把她抱走了。

    「多嘴!」他拍了一下她的PP。

    初菱親昵地勾住他的脖子,對著唐悠然大聲地說道:「怕什麼喲,老爸,愛就要大聲說出來!」

    聽見這句話,唐悠然的嘴角微微上揚,劃開了一個淺弧。

    ……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他們返回香港城了。

    回到香港後,已經是傍晚了。

    回到家後,唐悠然開始收拾行李。

    收拾好行李後,她剛好接到了蕭辭遠打來的電話。

    蕭辭遠說他已經忙完了。

    唐悠然說自己這邊也收拾好行李,隨時可以啟程回去。

    蕭辭遠說我讓秘書訂機票吧,「就訂三張,頭等艙的。」

    一張是他的,一張是她的,還有一張應該就是初菱的。

    唐悠然徐徐地看向了司徒烈,司徒烈正坐在沙發上看雜誌,一副專心致志如人無人之境的樣子。

    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一樣,他下意識地抬起頭,朝她看過來,一下子就對上她的視線。

    唐悠然看著他,輕聲對蕭辭遠說:「多訂一張吧,幫司徒烈訂的。」

    司徒烈聽到這句話,原本平靜的心湖忽然波動了一下,看著她的目光也多了幾分炙熱。

    ……

    機場。

    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從入口處那裡結伴而來,蕭辭遠的目光微沉。

    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唐悠然剛才要他幫司徒烈訂機票的事。

    悠然,早上我打電話給你的時候,你明明就說不會忘記五年前他給你的那些傷害,不過才過去了半天而已,你的態度怎麼就發生改變了?

    ……

    蕭辭遠訂的四張機票座位是連著的,前面兩個,後面兩個。

    蕭辭遠對唐悠然說,你和初菱坐前面吧。

    唐悠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司徒烈,心想,他不是一向不喜歡司徒烈嗎?怎麼要作這樣的安排?難道有話要對司徒烈說?

    她嘴上沒說什麼,默默地帶著初菱坐到了前面去。

    見她們母女坐下後,司徒烈看了一眼蕭辭遠,也默默地坐了下來。

    蕭辭遠坐在了他旁邊的位置上。

    飛機起飛後,司徒烈一邊喝著橙汁,一邊看著窗外的風景。

    他和蕭辭遠不熟,也不想和他說話。

    對他來說,獨自看風景更有樂趣。

    突然,蕭辭遠的聲音傳入耳中:「司徒烈,聽說你不和宋思文訂婚了,怎麼這麼可惜呀?」

    司徒烈恍惚的神思被他的話拉了回來。

    他徐徐轉頭,看著蕭辭遠,俊臉噙著一絲淡笑:「這只能說明我和她沒有緣份,和我有緣份的人也許是唐悠然,你看,五年後我們因為女兒又綁在了一起!」

    他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自豪和挑釁。

    蕭辭遠面色淡然,輕聲譏笑:「你覺得你們還可能走到一起嗎?且不說你們之間有你那個事兒媽,就拿五年前的事情來說,你們也很難走下去了,知道她五年前跟你離婚的那個晚上,她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嗎?」

    唐悠然也曾經提醒過自己,司徒烈的心裡突然產生了濃濃的好奇。

    他薄唇微抿著,默默地看著他。

    蕭辭遠娓娓道來:「五年前,你逼她離婚後,她追著你的車出去,然後被我的車撞了,很不幸,我差點就把她撞成了癱瘓,後來我把她帶去香港做康復鍛鍊,在那一年的整整一年裡她都沒有離開過醫院,她為了能讓自己站起來日復一日地鍛鍊,吃盡了苦頭,我看過很多次她在康復室崩潰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肝腸寸斷。雖然這件事最大的責任在我,但是司徒烈,你也責無旁貸,如果不是你逼著她離婚,她不會追著你出去而被我撞到,你永遠想像不到在那一年裡她承受了多少痛苦,流了多少眼淚。」

    說到後面的時候,蕭辭遠的語氣重了很多,眼神也變得凌厲起來,像利刃一樣划過司徒的皮膚。

    司徒烈的胸口狠狠一震,瞳孔猛地瑟縮著。

    他突然想起了唐悠然剛回來的時候,對他說過的話:「那你又知不知道五年前你逼我離婚的那個大雨磅礴的晚上,我失去了什麼?」

    他也記得當時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那濃得化不開的仇恨和憤怒。

    他同時還記得,她曾經對他說過,「我希望你永遠記得,你不光是給我帶來了永不磨滅的痛苦,你更是給自己的女兒帶去了痛苦!」

    難道蕭辭遠說的都是真的?

    在他的心湖震盪難寧的時候,蕭辭遠的聲音又重重落下:「她的痛苦都是你造成的,我要是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司徒烈聽著他的話,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唐悠然和蕭辭遠通電話的時候,故意看著他的那句話說:「不敢,我怎麼敢忘記五年前的那些傷害和痛苦?」

    像是有一根根細針扎進自己的心裡,他突然覺得有些疼。

    但嘴上卻不甘示弱地說道:「可惜你不是她。」

    蕭辭遠勾唇冷笑,「有些人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命運無常,那可不一定。」

    「你還有什麼資格站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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