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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35:47 作者: 嫣然而笑
    說完,她小心翼翼地看著司徒烈。

    司徒烈的俊臉還是沒什麼表情,只是用那雙犀利的眼睛默默地打量著她,偶爾掠過一絲讓她提心弔膽的研判。

    他的薄唇緊抿著,像刀鋒一樣銳利,他並不說話,但光是端坐在那裡,就讓人感到一種沉重的壓迫感。

    宋思文後悔讓趙海東去找唐悠然麻煩了。

    但現下必須把他撈出來。

    於是她鼓足勇氣又說:「烈,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雖然是在詢問,但司徒烈的面色冷冷淡淡的,聽不出一絲熱情。

    宋思文看著他,小聲地說道:「蕭辭遠為了給唐小姐報仇,把我弟弟賣去了賭場,我弟弟現在出不來了,我去找過賭場的老闆,老闆卻連我弟弟的面都不肯讓我見。然後我又打過電話給蕭辭遠,蕭辭遠說想要救出我弟弟,讓你去賭場等他。」

    司徒烈微微瞪大雙眼。

    蕭辭遠這是要幹什麼?

    「烈,你跟我去賭場看看好不好?」

    看著宋思文低聲下氣的樣子,司徒烈的俊臉沒什麼表情,眸子也像死海一樣平靜麻木。

    他並不為她的哀求所心動。

    這是趙海東應該受的,他心裡是幸災樂禍的,只是蕭辭遠讓他過去,究竟又是想幹什麼?

    想到昨天晚上看到他和唐悠然兩人有說有笑地散步的那種畫面,他仿佛感覺自己的心被螞蟻啃咬一樣,很不是滋味。

    ……

    ……

    唐悠然正在家裡專心致志地畫設計稿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

    是蕭辭遠打來的。

    她丟下鉛筆,接起了電話,同時捧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辭遠!」

    「悠然,有空嗎?」

    蕭辭遠此刻正坐在車裡,仰頭凝望著唐悠然所在的樓層,眉眼很溫柔。

    「在家裡畫設計稿呢,你有事嗎?」問完後,唐悠然又喝了一口水。

    「靈感還行嗎?」

    唐悠然蹙眉:「不行,我都畫了一個下午了,也沒能畫出讓我滿意的作品來,這種時候最痛苦了。」

    蕭辭遠的嘴角揚起,聲音略略輕快,如同那湖面吹來的輕風:「既然這樣的話,不如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吧?說不定你回來的時候就會靈感爆棚,我現在已經在你家樓下了。」

    唐悠然驚訝:「不會吧?」

    說完,她放下水杯,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陽台上,看下去,果然能看得到蕭辭遠那輛熟悉的黑色賓利。

    「下來吧!」蕭辭遠再度呼喚她。

    唐悠然嘴角微笑上揚,「好吧,出去轉轉也無妨。」

    唐悠然回到屋裡後,換了一套便裝,然後就下樓了。

    她下半身穿著一條淡藍色的牛仔褲,上半身則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雖悠閒,但依然難掩一身氣質光華。

    有些人顏值高,身材好,氣質也好,哪怕穿得簡單也好看,因為衣著對於她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的東西。

    做女人能修煉到如此程度,已是相當不錯。

    上了車後,唐悠然看到蕭辭遠毫不掩飾地打量自己。

    「怎麼了?」她關上車門後,淡笑地問他。

    蕭辭遠彎了彎唇,「你真是穿什麼都好看。」

    唐悠然笑,「謝謝。」

    蕭辭遠發動引擎的時候,她問蕭辭遠要帶她去哪裡。

    蕭辭遠賣起了關子,「到了之後你就知道了。」

    ……

    賭場。

    荷官們安靜地發牌,賭客們則大聲吆喝,整個大廳人聲鼎沸。

    穿著工作制服的趙海東端著茶水在其中穿來穿去,高大削瘦的身影幾乎沒停下來過。

    司徒烈和宋思文站在二樓的欄杆上,默默地看著他穿梭在賭場裡的身影。

    宋思文心中五味雜陳,既後悔讓他去找唐悠然的麻煩,又是心疼他,更有幾分丟臉。

    司徒烈的俊臉沒有任何表情。

    他來這裡不是為了撈趙海東出去,而是想看看蕭辭遠到底要幹什麼,這件事事關唐悠然,蕭辭遠找自己,應該是與唐悠然有關。

    當他的眼睛捕捉到從一樓的賭場門口進來的那兩個人時,他便在心裡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蕭辭遠果然是帶著唐悠然來了。

    他的眸子微眯了起來,一絲複雜的思緒從眼底浮涌了上來。

    同一時間,宋思文也看到了蕭辭遠和唐悠然。

    她萬萬沒有想到,蕭辭遠竟然會帶著唐悠然一起出來。

    心口就是被鑿開了一個大洞,巨大的恐慌噴涌了出來,像潮水一樣要把她淹沒,她頓覺呼吸困難。

    同時迅速對司徒烈說:「烈,我去上下洗手間。」

    司徒烈轉過臉看著她,只見她臉色蒼白,瞳孔微微擴張,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

    宋思文生怕被他看出異樣,匆忙轉身走了。

    司徒烈感覺她不太對勁,難道是害怕面對唐悠然?

    蕭辭遠和唐悠然在賭場老闆的陪同下,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二樓。

    唐悠然看到司徒烈的時候,煞是意外,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裡。

    又看了看旁邊的蕭辭遠,蕭辭遠低頭,湊近她,在她耳邊輕聲耳語:「等著看好戲吧!」

    蕭辭遠的聲音太小,司徒烈聽不見他在說什麼,但是這樣親昵的動作,就像一根根細針扎進了他心裡,他瞪著他們,眼神溢出一絲絲寒芒。

    賭場老闆把他們帶去了二樓的會客室,然後默默退下,把空間留給他們。

    「宋思文呢?」蕭辭遠沒見宋思文,忍不住問司徒烈。

    難道宋思文今天也來了?唐悠然不由自主地用目光在屋裡尋找她的身影。

    說實話,她對宋思文挺好奇的。

    一是因為她是司徒烈的女友,二是因為這個名字和她乾姐姐重名。

    她真的挺想見見的。

    司徒烈不咸不淡地答道:「去洗手間了。」

    蕭辭遠開門見山,一字一頓道:「想救趙海東,可以,讓宋思文跪下來向悠然道歉!」

    唐悠然聽到這裡,微微瞪大了眼睛。

    這就是蕭辭遠把自己叫出來的目的?

    蕭辭遠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示意讓她別驚慌。

    唐悠然的胸口微微起伏著,帶著複雜的眼神看向了司徒烈。

    只見司徒烈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嗤之以鼻的冷笑,然後看著她說:「唐悠然,你覺得我讓她向你下跪的可能性大嗎?」

    「這就是看你們有多想救出趙海東了。」唐悠然神色淡然,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

    司徒烈的俊臉像是覆蓋上了一層寒霜:「別再做夢了,我是不可能會讓她向你下跪的,因為你不配!」

    他的話像刀尖掠過唐悠然的心,讓她的心泛起了一陣疼意。

    她的呼吸微微一窒。

    蕭辭遠眸子陰狠地瞪著司徒烈:「你們不想救出趙海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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