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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20:28:36 作者: 明喜
張客咽了口口水,不知為什麼,村長突然離他極近,一雙眼睛像是要將他吃了一樣:「沒,沒,我在農忙時候來的,一路上沒人看見我。」
「那就行。」村長和顏悅色,慣用那套穩定人心的語氣,道:「過不了多久,等哪個大官長了眼睛,這麼一瞧,卓家可就要完嘍。」錢!那麼多錢!他一輩子也賺不到的錢,都是他的。
可惜,村長的好算盤終究是落了空。
茶館的育嬰室不僅為餵奶的夫人夫郎提供了方便,其中的擺設屏風也可根據喜好挑選,若是圖樣並無喜歡,陸茶便花銀子僱傭了在坐繪畫功底好的秀才,將他們喜好的圖案在線畫上去,如此人性化,且關照到每位客官的喜好上,在縣城傳來傳去,自家酒鬼夫君都要被逼著去茶館喝茶談事。
最後演變成,逢人開口便問:「喝茶不!我家夫人今日想要一幅戲水雙子圖。」
「喝!我家夫郎心儀上人家的手帕,硬是要我去買,結果我花重金去購,那位陸掌柜竟然免費送我了好幾條,這次,我家夫郎想要梅花的荷包。」
育嬰室名聲大噪,可謂是全州域獨一家能提供哺育的茶店。
來的人再多,未見哪位官人在那姿色多樣的房樑上停留,如此一陣,村長都懷疑是不是張客騙他銀子。
但他托人去看,都說沒有問題。
他一人在家左右踱步,一拐杖抽在桌上,杯子破碎一地,兩眼冒火,咒罵廢物。
這段日子逐漸平穩下來,陸茶那頭供貨的茶葉不夠用了,漢子又來拉了一趟貨,這次是往更遠的州縣去送,要是成了,以後就不缺客源。
陸茶取出一塊地圖,將漳安縣周圍的兩個縣圈起來。
以後!他要把茶葉送到更遠的地方去,賺更大的錢錢!
等到下午,卓長浩才從山上下來,沾了一身灰土,陸茶上手給他拍拍,見拍不乾淨,用沾濕的布巾在周圍蹭蹭,好歹能刮掉一層。
卓長浩一轉身,陸茶就注意到他身後竟然還跟了一個人。
他遲疑片刻,道了句:「你是?」
東依跟看戲法一樣摸著下巴,聽見陸茶喚他,替卓長浩解釋道:「我是澤安食肆的掌柜,今日我見卓獵戶對山上之路嫻熟,我剛接手澤安食肆,缺了口野味,來談談供貨。」
卓獵戶能有賺錢的路子,陸茶自然開心,忙前忙後招待客人:「那你們坐著,吃飯了嗎,鍋里我熱的菜。」
陸茶剛要走就被卓長浩抓住手腕,身旁的東依見狀擺擺手:「我們一路上都談妥了,飯我就不吃了,食肆那邊還有事。」
東依腳底跟抹了油一樣,說完就跑,一刻都不願停留。
卓將軍的占有欲全寫在臉上,他今天要是臉皮厚坐下來吃飯,等回了軍中肯定免不了被對方以操練軍工的理由打一頓,不划算!不划算啊。
「長浩,我去給你端飯。」
這次卓長浩沒攔著,乖乖回房坐在飯桌上。
等陸茶將飯端來,拿了一雙筷子看著他吃。
飯桌上,卓長浩提了一嘴縣城的事情:「茶哥兒,東老闆聽了咱家是開茶鋪的,告訴我他對面那個清田食肆在外擺攤免費送茶。」
清田食肆?卓長浩這般說,他還真有印象,這不就是陸邦當帳房先生的那間鋪子!
那就是陸邦搞的鬼了。
「他們家又鬧事情了?」陸茶犯不著與這些人動氣,在他碗中就著卓長浩的筷子,吃了快紅燒肉。
嘴角沾了醬料,像個花貓一樣,還用正臉盯著卓長浩。
卓長浩指腹抬起在對方唇角輕輕擦拭:「不僅如此,他們還用碧園春色的名義,說是他們茶水要比咱們好喝。」
手心的柔軟令他想到別處。
他輕笑一聲,喉間嗓音啞然。
他家小夫郎看著乖,沒想到還會在那種事情上將他騙了去,想到那時,茶哥兒一本正經說就是這樣,肯定沒錯,但掌下身軀顫抖,嬌言欲遲還是暴露了他的害怕。
卓長浩用心碾了碾醬料,藏在指尖,避開茶哥兒,用舌頭捲起咽了下去。
陸茶未看見他的小動作,直呼陸邦不要大臉。
他小臉氣得通紅:「我跟他並無關係,他還亂用我的名字,我明天就去闢謠,讓他老臉拉不下來,令他尷尬。」
「東老闆願意幫我們,我們去找他。」
卓長浩將剩餘的米飯全吃進嘴中,喝了好幾口白水漱口。
那天隨口指的調查方向,東依回去找線人一查,沒想到確實有大問題。
陸邦仗著自己在清田食肆有著話語權,偷用店鋪銀兩,改帳本,將那筆丟失的銀子挪用置辦用具填補空缺,幾年下來,虧損填不滿盈利,他更加肆無忌憚,將大筆大筆的銀錢挪出,放進自己的私庫。
「東老闆真是好人。」陸茶衷心誇了句。
隱姓埋名大功臣的卓長浩心酸冒泡泡。
這下好了,明明是他功勞,被人搶了去,還叫茶哥兒記掛他人,將恩情記在東依身上。
這股醋意憋到了兩人同睡一張床榻。
陸茶剛褪下半邊衣物,鎖骨處半撘著衣物,就被身後猴急的卓長浩拉過去,直吻得氣喘吁吁,不知天為幾何。
上身的衣服在一步步靠近摩擦間已經完全掉落在胳膊肘處,卓長浩慢慢睜開眼睛,細細看著茶哥兒的眉眼如花,再往下是他咬紅腫脹的嘴唇,可謂惹人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