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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33:18 作者: 專業圍觀
    這讓他無比清楚的看到自己心底對眼前人的*的渴望,無法自拔,卻也極度不甘心。

    小安很好,他們一起長大,他那麼喜歡他,身體卻無論如何對他生不出多餘的反應來。

    而沈潛,他心中那麼風流浪蕩的花花公子沈潛,卻能輕而易舉讓他失控。在沈潛身上,他完全喪失了平日的隱忍克制,幾乎化成了沒有理智的野獸。

    這讓他既痛恨失控的自己,又痛恨讓自己失控的男人。

    在*上極致滿足的同時,他想出了一個從心理層面報復這位外表溫和內里卻無比傲氣的最強情敵的好辦法。

    他抱著沈潛叫小安的名字,是故意的。

    於此,沈潛的回應則很冷靜,甚至冷靜的過了頭--

    他不緊不慢的翻身而起,開了燈,從容不迫並且毫不留情的給了秦子熠兩個重重的耳光,又端起床頭柜上的一杯白開水,果斷地當頭澆下,然後問他:「酒醒了嗎?」

    秦子熠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被打的腦袋有點兒發暈,甚至都忘了反擊,只是茫然的點了點頭。

    「那你看清楚,」沈潛慢條斯理的說,「跟你睡了一下午的,不是你的白月光小安,而是我,沈潛。」

    秦子熠就繼續點點頭:「是你,沈潛。」

    「那好,滾吧。」

    秦子熠幾乎下意識的就要下床滾走,俖卻又被沈潛喊住了,「回來。我走。」

    即使在被這樣侮辱之後,沈潛的表現依然是風度翩翩、萬分迷人的。

    他一絲不苟的穿衣服、洗漱、整理儀容,遮蓋住一身狼藉的青紫痕跡,又是人前那個完美到無懈可擊的成熟男人。

    秦子熠一直坐在床沿看著這一切,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直到沈潛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舔了舔嘴角的血跡,在*辣的疼痛中回想起那人的美味,他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又有些蠢蠢欲動……

    那是他第一次感覺自己可能有點m的傾向。

    秦子熠得償所願,既滿足了這些天一直困擾著他的*,又從心理層面打擊到了敵人,理應就此放下這份本就不應該存在的念想。

    他沒有再出現在沈潛面前,只是派人暗地裡注意著他的行蹤--他告訴自己,這只是免得向來高傲的男人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來。

    然而很快,他便不再滿足於每天只能從手下三言兩語的簡單匯報中知曉對方的一舉一動。

    他找來了專業的人士,幾乎跟蹤拍下了沈潛所有的行動,一天一天入魔一般的反覆播放著拍攝記錄,甚至藉由拍攝記錄中的身影安撫自己不斷捲土重來的*。

    而在他親眼看到沈潛已經恢復、開始重新和其他人約會的畫面時,暴戾的氣息猶如火山爆發,再次將他的理智焚燒殆盡。

    這時候,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完全不能容忍沈潛去找別人,不管是陌生人,還是小安。

    他想要的,也並不是一場短暫的艷遇,甚至並不只是單純的*關係,而是從身到心,從*到靈魂的占有那個男人。

    --然而,自己之前的舉動,無疑已經將這件事的難度提高到了地獄級。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兩年前的畫面飛快從眼前閃

    床上的那一聲「小安」,當時是覺得報復般的痛快,放到現在,就是百口莫辯。

    真是自作孽。

    沈潛終於開口了:「你走吧。」

    秦子熠張了張嘴,也不敢再提留宿的事情,爬起來穿好了衣服,灰頭土臉的就往外走。

    走到一半想起來忘了什麼,轉過身叫樂樂的名字。樂樂不肯動,他小跑過來一把抄起幾十斤的阿拉斯加扛在肩頭,一直走到樓外面才放下。

    樂樂嗷嗚嗷嗚的嚎叫,不想大晚上的又離家。

    秦子熠無奈的拍了拍它的腦袋:「我也不想走啊,你媽生氣呢。」

    樂樂:「嗷嗚嗷嗚。」

    「行行行,你爹,是你爹。」秦子熠牽著大狗往前走,小聲嘀咕,「哎。是小祖宗啊……」

    沈潛當天晚上便聯繫了小安,約他第二天在本地一家咖啡館見面。

    小安到達的很準時。

    與頭天相比,他今天的穿著打扮都比較正式,看上去倒是也有幾分成熟穩重的商務人士的派頭了。

    小安從前算是他們代代從商的家族裡的一朵奇葩。當然,這麼說並沒有貶義,而是現實。

    然而如今看來,反而是遺傳和家教潛移默化的影響無比巨大,曾經一心醉心於藝術的小安,還是不知不覺走上了這條家族老路。

    他們在咖啡廳坐了一下午。沈潛將上次剩餘的問題一一給他解釋清楚。

    小安外出闖蕩一番,長了不少見識,也跟著愛好廣泛的小女朋友學了不少東西。兩人說完正事,又開始聊起其他閒話,各種話題相談甚歡,聊了幾個小時才一起離開。

    而他們都沒有注意到,不遠處兩名黑衣黑褲黑墨鏡的男人,也木樁子一般相對坐了整整一下午。

    直到兩人走後,其中一個才飛快地拉下衣領,低聲向老闆匯報情況。

    「對,一直都沒有過分親密舉動……不,現在好像有了……安先生從車裡拿出圍巾……親手給目標繫上了……」

    「想辦法阻止!」

    「……來不及了。」

    「那就繼續跟著。」對講機那一頭的聲音極為冷淡,壓抑著明顯的怒火,「再有這種事就第一時間行動,不需要我再教你們吧?」

    兩個黑衣人對望一眼:「是。」

    「還是我開車送你回去吧,潛哥。」小安一出咖啡廳就被風吹得一個哆嗦,「風這麼大,太冷了。」

    沈潛中午是從公司直接過來的,司機送他到目的地之後又去別處辦事了,這會兒還在外面,一時半會兒過不來。

    沈潛決定打車回去。

    「不用。咱們倆方向不一致。再說,」他晃晃手機,「計程車馬上就過來了。」

    他剛剛用手機app叫了個車。

    小安看他穿得單薄,還是覺得他冷:「那等我下,我把圍巾拿來給你用吧。」

    說著就跑回自己的車裡,翻出一條針織黑色長圍巾來,表情有些躍躍欲試:「我去年學了圍巾的十八種圍法。看我給你系個花兒。」

    這回沈潛沒有拒絕他的好意,站在原地微微低下身子配合他系花式,口中說道:「最近比較忙,圍巾可能得過幾天才能還你了。」

    「沒關係沒關係。」小安一迭聲的說,「要不是這圍巾太舊了,我就直接送你了。」

    接下來的幾天,沈潛果然越發忙碌了起來。

    因為不日要休長假去旅行,他將很多工作任務集中壓縮到了這幾天,幾乎從早忙到晚。

    好在雖然辛苦,但總算都在時限之內完成了。

    臨行前的最後一天,他最後出了趟門,去了一個好友程岳家裡。

    程岳就是之前答應借給他狗的那個朋友,沈潛有時候就叫他程。

    他到程岳家樓下的時候,程岳也正從外面回來。伴著一聲轟鳴,一輛極其拉風的黑色哈雷就正正停在了沈潛身邊。

    「潛哥。」程岳喊了他一聲,聲音非常悅耳。

    他音域廣,音色也美,曾經是一支有名的搖滾樂隊的主唱,坐擁粉絲萬千。

    不過現在用他自己話說,已經「從良」了。

    沈潛轉過臉來,注意力一眼就被他身下的哈雷吸引了:「新買的?」

    「不是。」程岳說,「堂兄送的禮物。這裡路況平常不大用得到,之前一直放在那邊。」他指的是父母家,在郊區。

    沈潛問道:「今天怎麼捨得出門去了?」

    程岳這個人,光看外表頗有幾分桀驁不馴,像是那種從小浪在外面不著四六的壞小子。

    然而沈潛知道,他雖然很有個性,但是……非常宅。若非必要,他基本不出門。

    他自己也曾經說過,如果不是因為要遛狗,他能連續幾天都在幾十平的範圍內活動。

    程岳抬起一隻手,沖他搖了下手裡拎著的袋子:「給米迦勒買零食。」

    米迦勒就是他答應借給沈潛的狗,一隻胖胖的灰毛哈士奇。刨去哈士奇典型特徵的部分,跟阿拉斯加樂樂的確有幾分相似。

    而且關鍵的是連名字都很像--因為除了程岳自己,大家都嫌米迦勒名字叫起來拗口,也常常直接簡稱它「勒勒」。

    「我還是覺得不太可行。」程岳以腿撐地,身姿挺拔的坐在摩托車上,修長筆直的大長腿和俊朗帥氣的面孔同樣奪人眼球。「阿拉斯加跟哈士奇長相差那麼多,小放真能弄混?」

    沈潛道:「顏色一樣,體型相似,名字也很像,妥妥的。」

    「那要是別人告訴他這不是阿拉斯加呢?」

    他的表情很認真。沈潛和他對視一眼,笑了:「他信我的。」

    程岳想了想,點點頭:「指鹿為馬。」

    就從車上下來,停好車子,拎著狗糧跟沈潛並肩往樓里走了。

    剛走了兩步,一頓,警覺的往外望了一眼,低聲說:「是不是有人跟蹤我們?」

    「不用在意,小秦的人。」之前借狗用的時候,程岳已經知道了他們分手的事情,沈潛便沒有隱瞞他。

    程岳微微皺了眉:「也就你受得了他。」

    沈潛笑了下,坦然地說:「這不是受不了了嗎。」

    程岳向來聰明,話說到這地步便已經明白沈潛的態度,沒有再多說,掏出鑰匙開門。

    結果一看自己的房子,整個人差點兒炸掉。

    --他就出去了半個小時左右,留米迦勒自己在客廳,還特地關了其他房間門。

    結果臥室門不知道怎麼被打開了,裡頭的東西零零碎碎擺了一路:東一隻西一隻的鞋子,漏了棉花的抱枕,斷了的滑鼠和數據線……

    而罪魁禍首米迦勒,正裹在他換下來待洗的床單里,努力將那片布料撕扯成滿地布條。

    程岳怒斥了一句:「米迦勒!你幹嘛呢!」

    米迦勒一愣,慢慢慢慢鑽出床單,貼著牆根就要遛,被程岳眼疾手快一把抓了回來,用力按坐在地上。

    「瞧瞧你做的好事!我才出去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你怎麼這麼能耐呢!」

    米迦勒跑也跑不掉,垂著腦袋,跟懺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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