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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31:56 作者: 鬼姬·溟/冥月鬼姬
    最後一通貼身熱舞過後,紀沫實在是脫力了,找個不算太人聲鼎沸的地方,死仰八叉躺倒在沙發上只剩喘氣的力氣了。希望迅速攢點力氣好讓他爬回休息室,可渾身上下都光著,只有脖子上一堆亂繩,他這樣躺下,難免遭狼。

    此刻正累著,今晚又為了彌補前幾天的無故曠工,答應了再去趕一個場子,不便耽擱。他索性伸手拽下了沙發邊上的一個窗簾裹在身上,只露個半張臉出來喘氣,活似個大繭蛹。

    自以為安全了,他想,裹成這樣若還有人認得出自己,那對方的眼睛就一定得是透視型的。

    可惜沫小受想的太樂觀了,所以便有人在第一時間冒出來打擊他。

    一雙手結實的抱住這個大繭蛹,紀沫整個人纏在窗簾里,掙扎無用,直到蒙住上半張臉的布被拿開,紀沫看見了正抱住自己的人──真巧,他認得。

    那人對他微笑,說:「幾天不見,你還是這麽有精神。真好!」

    可是紀沫想說,不好,一點也不好。看見你,我就想起……電鑽。能好麽?

    4

    說來有點可笑,紀沫就是這樣裹在一張窗簾里被抱走了,完全沒有什麽反抗的餘地──主要也是對那電鑽太忌憚,心有餘悸。

    這時才知道抱著他的這個人名叫虞辰,

    VIP區的電梯服務生稱呼他虞先生,而隨後遇見的一位如雷貫耳的BOSS級大老闆寧越寧大少則是拍著他的肩膀說了一句:「虞辰,若當真是找到了好玩具,回頭千萬別忘記約定。」

    紀沫猜,這虞先生在此地也是個熟客。紀沫又猜,這個叫虞辰的人八成比自己想的還要不好惹。紀沫最後猜,這個即將被玩的「玩具」,指的,可能是自己。

    紀沫被放在床上,裹身的窗簾扯開,自己便是全裸著躺在了虞辰的視線下。其實,他真的並不介意同這位虞老大發生點什麽,要知道,每次脫衣舞跳完之後,想要碰上個帥點的做一做,其實並不容易,若是有機會遇見眼前這樣長得絕好的,倒貼他也是肯的(嗯……那個,也不能貼太多哈)。

    但此刻的問題遠不是上床做點什麽那樣簡單。紀沫對眼前之人很忌憚,或許因為電鑽的陰影,又或許是因為此人看他的眼神……絕不僅僅是承載欲望那樣單純。

    「你……真的只是要挖我去給你跳脫衣舞?」到此刻,紀沫忽然驚覺事情似乎有點不對。

    「你……真的到現在還以為我是要挖你去給我跳脫衣舞?」到此刻,虞辰才真正以一種看白痴的眼神去打量著沫小受。

    「那你給我簽的那個到底是什麽啊?!」

    「原來你沒看?!」虞大少笑了出來「那可真遺憾。」

    「什麽遺憾?」

    「遺憾,當然是說你沒有仔細看清楚上面的條款。所以有很多內容,我要慢慢的教你。」

    「你到底在說什麽?!什麽內容?什麽條款?」

    「我說……」虞辰挑起紀沫的下巴,愉悅的細細吻他的臉頰「紀沫,你簽下的,是一張,奴隸契約。」

    奴隸契約?!

    什麽東西?

    「也就是說,從契約簽訂的那一刻起,你是屬於我的奴隸。無條件的,接受我的疼愛,以及,教育。」

    說道這裡,必須得同情一下沫小受。要知道,他的主職從來都是跳舞,偶爾陪陪有錢老闆上床打點零工賺點外塊,生活環境雖屬於極度不純潔,但還尚未涉獵到主奴調教這種高級別的遊戲中去。雖然紀沫聽說過,但AKIRA不是間SM俱樂部,並不曾玩過這類遊戲。認知程度只停留在耳聞而已,真沒見過。

    當然,就算只是聽說,他也知道這遊戲不是一般的不好玩,也不是一般的人玩得起的,所以他瞬間忘記了電鑽陰影,努力掙紮起來,拼命的搖頭拒絕:「不行!我不干!你這是欺詐,我要知道這樣,死也不簽的。你把那個該死的契約還我!!!!」

    可憐紀沫並不明白,主奴契約這種東西,一但簽定,就不是他單方說撕毀就撕毀的了。他當然更不明白,對他的主人如此不遜,是要受到懲罰的。

    慶幸於他的主人虞大少心情實在太好,所以,只想給他一個愉快的見面禮。

    紀沫的掙扎被輕易壓制,雙手被舉過頭頂綁縛在床欄杆上。

    虞辰壓著他,用手緩緩在他身體皮膚上從上至下一寸一寸撫摸個遍,滿意的讚賞:「紀沫,你的身體,從手感到輪廓,都是完美。」又再強調「太完美。」

    「……你你究竟要干什麽啊……」紀沫說。

    「以後,叫你沫沫吧!」虞辰說。

    「為什麽非得是我啊?!」紀沫又說。

    「這裡真可愛。」虞辰又說。

    ……

    這次,紀沫是再也說不出來了。原因是,他最敏感的器官被虞大少握在了手中,先是指腹粗糙的紋路在細膩的頂端往復磨蹭,讓紀沫心裡如鑽了小蟲子般的癢。而後便又慢慢的整根握在手裡,上下緩緩套弄。節奏不快又不慢,讓紀沫的欲望一直堅挺,卻又不會有太強烈的想要釋放的感覺。最後,手指在那圓潤的球囊上若重若輕、時重時輕的揉捏著……

    「唔……」

    如此這般,過了許久,沫小受早忘了自己是誰身在何方了,更不要說繼續先前的反抗。他只憑藉本能辦事,不停的呻吟喘息以及扭擺著他那異常柔韌好看的腰。

    快感一波一波。

    然而,就在紀沫最是蕩漾的時刻,虞辰的手卻停了下來。沫小受迷茫的張眼,滿是不解。

    虞辰卻俯身在他耳邊,聲音里滿含誘惑的問道:「知道快樂的極致是什麽嗎?沫沫?」

    紀沫很想說「就是你繼續幫我手yín,直到she。」可惜由於他方才精神世界太過沈溺,導致了肉體反應速度明顯跟不上思緒的飛揚步伐。

    他什麽也沒說出來,卻聽見虞大少溫柔的說了一句:「是痛苦。」

    快樂的極致,是痛苦。

    ……

    痛苦?!!!

    5

    快樂的極致是痛苦。像這種,涉及到辨證哲學以及SM心理學方向的理論,當然不是普通如沫小受之流能夠深入了解進而有所體悟的。但是,虞大少是很樂意親自幫他體驗一次那種屬於極致的快感的。

    紀沫感到自己的身體被溫暖的擁抱住,然後從肩膀開始被輕輕的親吻著,像是挑逗,又像是憐愛,配合著安靜的撫摸,動作緩慢又柔和,非常舒服,他全身都豁然放鬆開來。紀沫甚至愉悅的想要呻吟出聲……

    然而,就在這個讓人無法戒備的時刻,紀沫開始感到呼吸不暢了。

    不是因為親吻,不是因為情慾,而是因為氣管阻塞。紀沫纏在脖子上的那一串繩編飾物,被一隻手輕輕勾住,慢慢拉緊。

    開始的時候力道不太大,紀沫尚能苟延殘喘一下,他天真的以為虞辰在與他開玩笑,扭動著身體嗚嗚叫了兩聲,示意虞老大趕快鬆手,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情玩笑不得的。

    然而很快的,他發現,虞辰並不是在和他玩鬧。而是真的要……勒死他!

    那隻拉著繩編的手非但沒有鬆開,反而越拉越緊,緊得讓紀沫連殘喘也不能繼續了。

    很難形容那種感覺,血流被阻、遠離空氣、肺腔的窒悶與疼痛,脖子仿佛都要斷了似的。紀沫忘乎所以的掙扎,雙腿不停蹬著床單,他要空氣他要空氣他要空氣!!!!

    然而那些動作統統無用。他被輕易的壓制住身體,而雙手又被綁縛,無法為自己的生存空間多做一分努力。

    「沫沫,舒服嗎?」

    該死的鳥人虞辰,居然在這種時候問這種沒用的屁話!

    紀沫很想開口對他說「你讓我喘口氣,我會更舒服。你這個變了態的殺人犯!!!」

    可是他當然已經沒有了說話的能力。他甚至連意識也漸漸趨向於模糊。

    不知不覺,紀沫有點忘記了窒息的痛苦,脖子的痛覺也淡了下來。也許是大腦遲鈍了,他忘記了還有呼吸這回事。身體忽然變得輕飄飄的,眼前五光十色,整個人一會兒是坐在星星上啃月亮(沒打錯字,是月亮不是月餅),一會兒是站在雲彩里跳脫衣舞,再過一會兒,則是長了翅膀在水裡飛……抱歉他已經邏輯混亂了大家不要怪他。

    身體有了麻痹的感覺,模模糊糊的,紀沫用僅剩的意識努力想,他可能真的要死了……雖然他並不明白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只是並沒有預期的對死亡的絕望和恐懼。

    莊周夢蝶?!

    原來,死亡的前兆是如此的……意識流……

    他放棄了掙扎,或者說,他也沒什麽力氣去抗拒了。閉上眼睛,漸漸的漸漸的去擁抱那些未知的黑暗。

    讓紀沫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前所未有的放鬆,卻讓他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亢奮和快樂,那種感覺很特別,卻又很熟悉。

    紀沫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勃起了。

    這太誇張了,都要死了,為何還要死得如此丟人顯眼?

    『可是這種快感太特別了。

    仿佛經常體會,卻又像是從來不曾碰觸過。那是一種刺激……卻又不同於以往的每一次。更強烈的,更讓人激動的,更無法抗拒以及不可自拔的誘惑。

    他要到達那裡,那個地方,那個巔峰,那個至境,那個極樂的地方!

    紀沫在心中聲嘶力竭的呼喚的這個瞬間,他雙腿間的寶貝,承載到不能負荷的程度,終於噴she出了亢奮的液體。而就在這時,黑暗也轉了個身,沒有響應紀沫的擁抱,翩然離去了。

    脖子上的繩套鬆動,於是刺目的光芒鋪天蓋地闖入進來,被啃了一半的月亮消失不見,只剩下耀眼的太陽,灼熱刺痛,讓紀沫無法下嘴。

    急促的喘息,讓人揮汗如雨、沒有力氣。

    紀沫不停的顫抖著,臉頰暈紅,好半晌才慢慢睜開眼睛,對著天花板的吊燈發呆,睫毛上沾著濕濕的眼淚,很有一些動人。

    「沫沫。徘徊在死亡的邊緣,痛苦到達一種極致的時候,會產生快樂,懂了麽?」

    紀沫沒有說話。

    雙手被從綁縛的狀態解放開來,軟軟的垂到身側,整個人被虞辰重新擁抱在懷裡,可是沫小受仍是很久都沒有什麽反應,虛脫的呈現半痴呆狀態。

    就這樣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仿佛瞬間回魂般的,紀沫連掙帶扭躲避洪水猛獸一般飛快爬出了虞辰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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