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頁
2023-09-26 23:32:19 作者: 未晏齋
王藥把他往公主的氈包那裡推:「誰是誰岳父暫且不論……別叫太后的女兒久等了……太后的夫君告訴你,洞房訣竅無他,一水兒的『水字旁』訣:濡濕、潤滑、潺涓、蕩漾、滿溢、泛濫、潮湧,而已。切記、切記!」
經過事兒的人捂嘴竊笑,而不經事兒的耶律延休一臉懵,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推進了氈包裡頭。王藥在門帘外頭搖搖頭:「可惜可惜,此地竟然沒有鬧洞房的習俗!」
完顏綽板著臉在自己的御幄里等他。王藥一直酒品不錯,此刻兩斤酒也不過半醺,歪歪斜斜回來,仍然笑容可掬,身上酒香濃郁,一點飲醉了的酒臭都不聞。等喝了兩盞酸酪,漱了口洗了臉,酒味越發只剩了好聞的一點點,人也目光炯炯,精神抖擻的。
「這麼開心的事!」王藥伸手捏她的臉,把嘴角提拉上去,見「笑」得還是不逼真,乾脆撓了她的痒痒肉兩下,終於弄笑了。
完顏綽頗有拿這活寶沒辦法的感覺,嘟著嘴說:「你今日興奮得新下蛋小母雞一樣,幹嘛?」
王藥笑道:「少了一敵,多了一婿,怎麼不喜?」
「可不是!」完顏綽剜他一眼,「到處顯擺,還想鬧什麼洞房?這又是你們漢人什麼習俗?」她不高興了:「為什麼那時候我們婚儀,你不告訴我有這條?」
這怎麼能告訴啊?!王藥只能賠罪,嬉皮笑臉地說:「只能今日補給你了。」
完顏綽感覺熨帖了些,問道:「怎麼鬧洞房呢?」
得,今日別人洞房,卻他們倆補「鬧」。王藥把門關上,又拿屏風擋著臥榻,才說:「我們那裡新婚洞房,是皆大歡喜的事,為了大家高興,少不得拿新人開心——各種開心的法子,自娛自樂。比如……」他把完顏綽往臥榻上一撲,腿壓住她,胳膊撐在她臉邊,笑道:「練練新郎官的膀子力。」
他雙臂彎曲,垂下頭來吻了她一下。完顏綽還沒反應過來,緊跟著見他又撐高了,接著一彎胳膊,又吻了第二下。
酒喝多了,這個人耍無賴,三下之後就俯身壓著她:「不行,撐不動了……」
完顏綽給他弄得又氣又笑:「什麼鬼玩意兒?你這是耍我玩呢吧!起開!」
王藥一雙醉眼半睜開,探手在她唇上按了一指頭:「花樣多著呢。」褡褳里抓出一把婚宴上的紅棗花生之類的小吃,擺幾顆在完顏綽的胸脯和肚腹上:「這個也很好玩,棗生貴子,全靠新娘子呢。」
這下真纏綿起來,初秋的衣衫尚薄,感覺得到他的舌尖兒隔著衣服開始動作起來,癢兮兮的滋味兒,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在吃那些棗子花生,但聽得輕輕的「刺啦——」之聲,少頃覺得身上習習有風,抬頭一看,這混蛋趁著這機會把她的衣帶和紐扣都給咬開了!
「你!」
「我賠你新的!」王藥撫慰著,牙齒叼著完顏綽的一邊衣襟,揭開了。她戴著的深紫紅色裹肚兒,雖費了王藥一些力氣,頸帶也被解開了。他撐起身子欣賞著,最後評價著:「秀色可餐。」
他仿佛最好的擺盤廚師,細心地把紅棗和花生擺在她的胸脯和肚腹上,白皙的肌膚上,撒著一點一點的紅,飽滿而誘人。男人餓極了似的,深嘆一聲,扎進她的懷裡去了。
茫然間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分不清身上異樣滾動的、質感不同的那些究竟是他的舌尖還是那些食物,只是這樣連綿不斷的刺激,漸漸讓人神思昏昧,呼吸急促。「卻疾……」感覺他的腦袋漸漸往下拂動,完顏綽像看不見母親的嬰孩一樣,擔憂地半仰起來:「你在幹嘛?」
王藥抬頭笑道:「鬧洞房啊。」
完顏綽喘著氣兒嗔怪著:「你別哄我!你們晉國那些老古板的習俗,我才不信新娘子肯被這樣捉弄!——」話說了一半,突然覺得腰間一松,舉頭望過去,這傢伙孩子氣地叼著她的淺粉色汗巾,答道:「你說對了。」接著壞笑了一下,然後把腦袋鑽到她的腿間去了。
她的雙膝被他控制著,幾乎動彈不得,渾身癢兮兮的感覺此刻集中到了一處,時而高,時而矮,時而輕,時而重,時而低細,時而磅礴,時而如輕雲弄月,時而如大海潮湧。她無力再思考,揪著身下的褥單,被動地跟著他的節奏走。
外頭的飲酒作樂還沒有結束,篝火「嗶剝」地響,男人女人的歌聲傳得很遠,笑聲,舞步聲,悠揚的琴聲,鼓聲……混合成樂音,過了很久很久,聲音才越來越低,最後只餘下了柴火燃盡前的那些爆響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王藥探出頭來,沒事人兒一樣與完顏綽並頭躺著。
完顏綽正給他撩撥得不能自已,頓時覺得空落落的,又不方便直說,騰起來的脾氣頓時撒在他身上,手指攬過去用力一擰:「還在想你的酒!」
「怎麼能不想呢?」王藥捉過她施暴的手愛惜地撫著,「連阿芍都知道《酒德賦》,我誦給你聽聽?」
「不要。」她捂起耳朵,順帶踹了他一腳。
王藥撫撫他的小母狼的頭髮:「我今日飽飲了,你卻沒有感受,或者,我帶你體驗一下?」他不等她說「不」,起身從矮屏上扯下一件厚實斗篷,把衣冠不整的人兒渾身一裹,又打橫一抱。
「噓……」王藥低聲說,「太后營帳後有兩座並列的小丘,供神巫祭祀祈福用的,我白天查看過,沒有人在。特別適合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