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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31:29 作者: 三無是萌點
    常寧被他推到牆上,背脊撞得生疼。她眉頭都沒皺一下,硬氣的反問,「我憑什麼給你買?」

    「憑你是我弄出來的狗!」說到氣頭上,父親把手裡的酒瓶子重重砸到常寧頭上,厚重的酒瓶底瞬間炸裂。他罵罵咧咧的說,「長大了是吧?會咬人了是吧?你這個連畜生都不如的東西!」

    酒瓶子碎片砸了滿地,血順著額頭淌下,常寧梗著脖子瞪著他,咬著牙目光變得狠烈。

    「怎麼了怎麼了?又吵吵嚷嚷的。」奶奶聽到動靜,從屋子裡出來,看他倆這個樣子,嘟嘟囔囔地囉嗦,「哎呦,你們怎麼又槓上了,兒啊你喝了酒就安分點,怎麼又動手打阿寧?她一個女孩子…」

    「女孩?這狗東西哪裡像姑娘了?」父親氣得兩眼發紅,借著酒氣罵道,「她媽給我留個沒把的孽種跑了,我把這玩意兒拉扯大,她呢?都十七的不知道找個人嫁了換點彩禮,還搞得不男不女的,整天跟我槓!」

    奶奶拉住父親,翻來覆去說些沒用的話,「阿寧從小當男孩養著,現在這性子也沒辦法。等嫁人生了孩子就改了,你消消氣,消消氣啊…」

    「呵…」常寧抬手擦了臉上的血,諷刺地望著生下自己的男人,「誰樂意跟你槓。」

    「你這個畜牲!」父親輕易的被常寧激怒了,扯著嗓子罵道,掙脫奶奶的拉扯擼起袖子打算揍死她。

    常寧沒等他擺出架勢,抬腳重重地踹在父親肚子上,把他踢到後面的座位上。

    常寧踩碎地上殘餘的半個酒瓶,走到父親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他,眼底露出顯而易見的狠厲。

    「我是畜生,你連當畜生都不配。」常寧掐住他的脖子,虎口壓緊他的咽喉,「什麼叫我媽扔下我,難道不是你把人打跑了嗎?」

    父親呼吸困難,眼睛翻了白,胡亂的捶常寧的胳膊。

    常寧頭上的血落在他身上,染紅了一片。她慢慢鬆開手,冷冰冰毫無感情掃了他一眼,轉過身低低跟奶奶說,「我不回來了。」

    言罷,她決絕的轉身而去,離開自己滿目瘡痍的家。

    「緒夏姐姐真的好厲害…」柳昕看得眼睛都直了,整個過程大氣都不敢出。直到趙南喊了通過,她才愣愣的讚嘆了句,眼底都是對她的崇拜。

    簡冬聽到聲,把注意力勉強從緒夏身上勻出一渺,側過視線看旁邊的柳昕,忽然有些懂了楚艾的想法。

    嚮往、羨慕、可又無法企及。

    簡冬正在捕捉這種虛無縹緲的感覺,柳昕邁開腿跑向緒夏,擔憂的問,「你疼嗎?」

    「不疼,糖瓶子很脆。」緒夏手裡還有片玻璃瓶碎片,放到嘴邊啃了口笑著說,「還挺甜的。」

    緒夏看向緒夏的時候注意到後面的簡冬,發現他視線的落點在柳昕身上,心裡又開始冒酸酸的小泡泡。

    緒小夏你意思意思就夠了,鬧彆扭有完沒完啊!

    緒夏內心吐槽著自己,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嘗到血漿里的番茄醬味道,頓時覺得更酸了。

    即使知道簡冬的想法,緒夏還是忍不住心塞。

    柳昕漂亮的讓人有危機感,緒夏怕簡冬多看兩眼就嫌棄醜醜的自己了。

    吃醋真是世界上最無解的事情。

    「緒夏姐姐,」柳昕拿著毛巾遞給她,守在旁邊看緒夏擦臉。小迷妹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當成假想情敵,微微抬頭望著穿了增高鞋的偶像崇拜的說,「你演的好棒啊,沒有後期也很厲害。」

    「謝謝,其實這種戲份比內心戲好演。」緒夏擦乾淨臉,笑眯眯地說,「我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不算很厲害啊。」

    當演員久了,緒夏掌握各種調解心態的方法,所以能很從容的對待柳昕,並不會因為她跟簡冬演對手戲而產生什麼想法。

    說到底,吃醋也好彆扭也好,他們夫妻間的小情趣也不至於遷怒旁人。

    顯然,簡冬也是這麼想的,站在趙南旁邊靜靜地看著緒夏跟柳昕說話。

    要忍耐,不能因為網上說的『看好昕妃篡皇后的位置』,就真的對柳昕有什麼成見,簡冬努力的這麼催眠自己。

    「簡冬啊,」趙南檢查完片段,摸摸下巴看旁邊散發冷空氣和低氣壓的影帝,若有所思地說,「我之前看他們說夏皇后宮,還以為是開玩笑的,現在怎麼越來越像一回事呢?那姑娘對緒夏就算不是那種層面的喜歡,這好感肯定超過朋友和前輩的標準了。」

    簡冬涼涼瞥了他一眼,轉過頭繼續看她們。緒夏已經擦乾淨臉,但是有些位置沒有擦到,還粘著血漿。

    柳昕拿過毛巾翻到乾淨的一面,踮起腳幫她仔仔細細的擦乾淨,還朝她露出個甜甜的仙女式微笑。

    「照理說,以前這種送毛巾的活,不應該你來做嗎?」趙南忽然意識到什麼,幸災樂禍的懟夏皇的正宮皇后,「你老婆終於看出你心機的本質,把你打入冷宮了?」

    『冷宮棄後』頗怨念地瞪他,「閉嘴。」

    第51章 如愛09

    烏雲密布的夜半, 常寧順著狹長的路走到底。這片區域沒多少人住,臨街邊電壓不穩帶不起路燈,旁邊電線桿上路燈夾雜滋滋的電火花聲明明滅滅。

    幾個總圍在這邊聚眾搞事的二中小混混見她, 遠遠招呼,「寧爺,你今個不是回去了嗎?」

    「嗯。」常寧不想提家裡惡糙的破事, 把自行車靠在路邊走向他們,「你們準備幹嗎?」

    今天晚上比往日黑, 雲壓得很低,風雨欲來。那幾個混混不知道從哪搞來兩輛摩托車,圍在旁邊抽菸。

    「是這樣的, 我們聽說村尾墳地那片鬧鬼,這兩天晚上經常有奇怪的動靜, 本來打算去看看。」說話的混混拍了下摩托車坐, 遺憾地說, 「但是墳地的路又窄又陡,翻下去是個大坡, 白天都沒幾個人敢騎車過去,更別說這黑燈瞎火還快下雨…咦,你頭上怎麼都是血?」

    「讓個醉鬼砸了, 」常寧走到忽明忽暗的燈下,扶著摩托車后座晃了晃,隨意地說,「我去。」

    「你?」餘下幾個人對視片刻, 猶猶豫豫的掏鑰匙來,想給又不想給的。

    「寧爺,要不算了吧?」有跟常寧關係好的男生勸,「那邊路窄,走路過去都得貼著牆呢,要是下雨路上打滑…」

    「少廢話。」常寧一把奪過鑰匙,跨上摩托車把唯一的安全帽扔給說話的男生,「走不走?」

    男生一咬牙,「走!」

    「嘖,緒夏你跨上去那段能再乾脆點嗎?」趙南反覆拍了幾次,都不是很滿意,「這已經是最小號的摩託了,怎麼你還是搞得的跟做輪椅似得。」

    先天劣勢的緒夏艱難地翻下來,用小短腿比了比座位的高度,悲哀的發現位置快接近她腰部了,能跨上去都是奇蹟。

    緒夏皺著臉為難的說,「趙導,我能申請加箱子墊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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