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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27:41 作者: 空夢
    不在乎能讓人清晰地看待眼前的一切。

    不可否認,成熟了的陳高比以前更英俊更有男人味,光看他那強烈地散發著荷爾蒙的外表,簡直就是行走著的性器,只要對他有心的無不腿軟迷糊應從。

    這種男人,就應該往來於各種床上,才是受益大眾,只是,瞿寧的床,不是他能躺的地方。

    瞿寧還是很挑人的,要不也不會獨身到現在。

    瞿寧只笑不說話,等著他的陳高挑了下眉,然後他俯下身,兩手抵在桌上,逼近了瞿寧,聲音也低了。

    「怎麼,不願意告訴我?」

    「你應該離開,」瞿寧嘴角笑意鬆開了點,開玩笑地道,「我們的關係比較適合見面點頭示好,多了,這年我們就都過不好了,是吧?」

    「你恨我?」陳高看著他的臉,視察過一遍後,他道。

    瞿寧對他沒有那麼強烈的感情,但陳高說了出來,他還想了一下才搖頭,嘴邊的笑也收了起來,平靜與眼前帶著逼人的氣勢大步前來的男人道:「不恨,陳高,再見是緣份,很難得,你要坐下跟我聊聊天我很歡迎。」

    瞿寧時不時要處理很難纏的談判對手,對陳高這類人,他也有他的處理手段,雖然這個人眼看著有毀他假期的趨勢,他還是相當耐性地打發著這人,「你不需要問我的房間號。」

    再見亦是朋友那是說笑,瞿寧只是無所謂過去,但不是說不記得陳高曾在他的人生當中扮演了人渣這個角色的事實。但成年人,誰沒有說場面話的時候?他們說說場面話還是可以的。

    「好。」陳高又坐了下來。

    陳讓,陳高的堂弟這時候走了過來。

    「哥?」

    陳讓看到瞿寧,像是不敢認:「瞿寧哥?」

    「好久不見。」瞿寧心裡開始想著市裡的幾家酒店有沒有空房的事,或者等會查一下有沒有飛去國外的機票,他難得有接連十天不上班的假期,不能就這麼被毀了。

    陳讓看了看他,又看向了陳高,「那哥,你跟瞿寧哥聚著,要不要我幫你拿點吃的過來?」

    陳高有好幾年接連失眠不能睡覺,脾氣一度暴躁到讓人見了就膽寒的地步,沒人靠近得了他,後來家裡爺爺出面,他哥看似是好了,但陳讓乍見到瞿寧這個據說是他哥狂躁症暴發的誘因,打算等會就去打電話跟他伯父伯母告知一聲。

    「幫我拿杯咖啡。」陳高打算坐下去,朝堂弟點了下頭。

    「好。」陳讓走時,還朝瞿寧點了下頭,「瞿寧哥。」

    他轉身大步去了,瞿寧還能感覺到不遠處與他一行的人不停打量他的眼神,他看著盯著他不動的陳高,不禁笑了起來。

    酗愛一場 中

    「這些年你都呆在這個地方,沒回去過?」陳高看著瞿寧的笑,和他帶笑的唇。

    他曾吻過那個地方,吻過無數遍,吻到厭煩,所以後來的新歡一到,帶來了久違的輕鬆,他可以說是有點迫不及待地離開了瞿寧。

    只是沒兩年,他的身體比他早一步懷念起了瞿寧,他夢到過無數次和瞿寧擁吻的場景,喝多了,也會把別人當瞿寧用。

    瞿寧離開後,陳高一個人記起了他當年對瞿寧心動到難以自制的感覺,他開始下意識地注意有關於瞿寧的一切,只可惜,當他再回憶,發現記憶里都是瞿寧為他所做的事情,而他為瞿寧所做的,很少。

    瞿寧甚至沒花過他什麼錢,他們從高一到大學四年,七年,他在瞿寧身上所花的錢加起來,也比不起他給一個個新歡買的一輛車、送的一套房子。而他送給瞿寧的那些禮物,瞿寧也都回送了過來,並沒有比他花的少。

    是什麼時候他覺得跟瞿寧在一起難受的?大概是在一起住了三年後,他突然自己沒有玩夠那時候吧。

    他的朋友都是家裡有著,外面養著,而他沒特別的事卻天天必須回跟瞿寧的那個家,不回去,瞿寧會打電話給他。

    他大三那年已經出軌了,面對勾引他的鮮嫩小學弟,他心思一動後沒有拒絕,但上完床再回去,他看到瞿寧就會厭煩暴躁,很不想再看到他。

    等得他歡心的新歡說他願意守著他,等他的時候,他莫名就起了分手的心思。

    分手的心思一起,他就越發覺得瞿寧索然無味,就是瞿寧糾纏他,哭著求他讓他再好好想一想的時候他還是有些心疼瞿寧,但他也只當瞿寧畢竟是他愛過的人,兩個人之間還是有點感情的。

    那時候他以為他已經完全不愛瞿寧了,他讓瞿寧滾,以為自己會好受點,不用再對著瞿寧這個人的時候,他整個人都繃得難受。

    當時抓著他不放手的瞿寧也讓他無比地厭煩,覺得瞿寧已經不再是當初他鍾情傾心的驕傲少年了,再對比一下在他眼前活潑可愛,要什麼他都給得起的新歡,他放手放得很輕鬆,如釋重負。

    當初他就卸下了一座重山一樣把瞿寧扔了,頭也不回,等再回頭,瞿寧就不見了。

    瞿寧在笑,他笑著又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

    陳高不知道他這些年是怎麼過的,但瞿寧看起來優雅俊美,從容不迫,全然不見他們分手時候的狼狽。

    但這是瞿寧,其實他一直都是瞿寧,他愛的那個人從來沒有變過,變的只是他而已。

    愛與不愛,都是他。

    「不想回去?」他又問,又從瞿寧的眼睛看到了他的脖頸,到他的手。

    他不見好就收,瞿寧為他的假期在心裡唉了一聲,打算等會就去收拾行李開車走。

    他只是偷個懶,在當地找了個地方過幾天悠閒日子,要知道會碰上舊情人,他絕對會為了不必要的麻煩,躲遠點。

    「帝都嗎?」他接了話,開始吃麵。

    不能餓著肚子上路。

    「嗯,這幾年同學會都沒見到你。」陳高又看向了他的嘴唇。

    「早斷了聯繫了。」

    「今年我們班初五聚,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一趟?」

    瞿寧好笑得很,笑出了聲。

    這面他實在是吃不下去了,他放下了叉子,拿餐巾擦了擦嘴,「不用了,謝謝。」

    他跟陳高同校同班,當年他跟陳高分手,班裡除了幾個仗義的女同學還幫著他說了幾句話,男同學,哪怕就是他們的好友也是站在陳高那邊。

    當年他們同班的共同好友是怎麼說他來的?瞿寧還記得,劉召偉說瞿寧你太可怕了,你把陳高弄得像個結婚了二三十年的中年男人一樣,誰受得了?

    瞿寧當時都有點被劉召偉這句話嚇著了。

    別人不清楚,但劉召偉應該清楚,他不怎麼管陳高。也就陳高在外面喝多了的時候讓他少喝點,早點回家,別的,他一概不多問,連電話都是只是有事的時候才打,連簡訊都很少發。

    陳高怎麼就被他弄得成了個像結婚了二三十年的中年男人了?

    不過瞿寧現在再回想,也挺能明白劉召偉說這句話的意思了。

    男人嘛,是受不了了管的。他不想被管的時候,多問一句,都是耽誤他們在外面好好玩的糟心事情,誰願意抱著新歡你儂我儂的時候,還要接個「你什麼時候回家」的電話,多敗氣氛,多壞心情。

    除了他們共同的朋友,就是普通同學在瞿寧拿畢業證的當天也罵過他是個賣屁股的變態,這樣的同學會,還是別惦記的好。

    「不想去?」陳高又問。

    瞿寧拿著咖啡杯喝了一口大的,站了起來。

    這時候陳讓正好把陳高的咖啡拿過來了。

    「你們坐,我這邊吃好了。」瞿寧拿外套。

    陳高也站了起來,「吃飽了?」

    瞿寧笑了笑。

    他穿好外套往外走,走了幾步,身邊跟了個人,還道:「我送你。」

    瞿寧回頭瞥了一眼,嘴角冷冷一翹,等到了大門口,他道了一句:「就送到這吧。」

    他朝自動門走了過去。

    陳高站在門口,看著他的背影沒放,等身後陳讓過來,他側頭道:「幫我查查他住在哪個房間。」

    瞿寧就帶了個行李箱過來,就是他原本是打算多住幾天,衣服已經掛好了,要稍微收拾一下才能走。

    不過也很快就是。

    他沒去辦退房手續,準備回去後,打電話給在本市過年的助理帶著他的女朋友過來住幾天。

    本地房價高,小兩口準備買房結婚,什麼錢都捨不得花,過得苦哈哈的,過年哪都沒準備去,瞿寧之前還把他的員工福利折現,又加了個紅包給了他,樂得小伙子抱著他的腿大喊老闆我想以身相守。

    可惜老闆太挑剔,拉開他的手,還拍了拍西裝褲。

    老闆很挑人的。

    瞿寧去停車場開了車,出山莊的那一刻,他的電話響了,是陌生來電,來自帝都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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