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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27:03 作者: 空夢
    范宗明伸出手,在他臉上輕輕拍了一下,臉孔剎那柔和下來,他說:「去吧,我等會就過來。」

    譚少說,「好。」

    走到門口時,他轉頭說:「謝謝你來接我。」

    范宗明看了他幾秒,最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譚少慢慢地走回他們的臥室,輕輕的腳步悠閒地走著,就好像過去的一切什麽也沒發生。

    是該過以後的生活的。

    時候到了。

    第113章 譚少外篇1-9完

    我跟家裡現在關係算是徹底完了。

    當然,如果范家人還把我當家人算的話。

    今天早上出門時,我特地跟我哥范宗明說:「你看我用什麽臉對他們的好?這個還是這個?」

    我先板了下臉,再換了幅對手下常用的皮笑肉不笑。

    結果我哥說,「有正常一點的沒?」

    我思考了一下,聳了下肩,決定還是假笑。

    七媽還是很疼我的,至少表面是。

    其實怎麽說,對不住她的是我,當然,我哥也挺對不起她的,我也不想把罪老往自己身上攬,終根到底論誰對不起誰,這還真不好說。

    要是當年我哥沒護得緊一點,當時白痴的我也就被算計死了,那范家可沒哪個能逃得了干係;可我好好的活下來了吧,也不一定得感激我哥,他可是從頭至尾沒打算放過我。

    這算術題一算,我腦門又疼,前幾個DH剛跟范宗明談判,見到我就哭爹喊娘,說范少將甩狠招,搞得他連爹娘是誰都不知道這事都想告訴他。

    而我更難,有時性事正進入高cháo時,我冷不丁的還要想著別腺上激素猛地高漲時,那根子慡到了,腦袋卻傻B了說出點不應該說出來的事來。

    我哥以前深入敵後還能安全退回的事可不是鬧著玩的。

    七媽還不死心,洪小雯也來了。

    這大大小小一家的人都知道我是完全爬上我哥的床了,可硬是不死心,都妄想他左擁右抱一個也不耽誤,偏生的,那洪小雯腦門被擠了這麽多年也沒見好,還配合著來。

    比起死不撒手,她可沒比我有差。

    害得我想對她有多過於的意見也不怎麽好意思,畢竟我再混帳,也不能對她那些其實我也幹過不少的類似的事口出惡語。

    我哥也絕,坐一旁跟幾個沒家沒室在這裡過年的幾個軍官談論國外動態去了,完全不管這邊死活。

    瞧瞧吧,終極大BOSS永遠都是那個不動聲色的,其它的,就是小嘍羅的命了。

    我臉上戴著溫和又美好得一塌糊塗連自己都覺得有些過頭的笑坐在我七媽旁邊,她撈出本小孩寫真,說這是誰家誰家的,很可愛,你哥這麽俊,基因在那以後生出來的肯定得更好;這是跟你們一起長大的小胖的,人家生了倆,超生了,我們家只要生一個就好,不管男孩女孩;啊,這是你大哥的新媳婦生的,才四個月,老可愛了,聽說鼻子特別像你哥……

    聽到這,我連忙打斷,好奇地問:「大哥又娶新媳婦了?」

    七媽笑著說:「是啊,人家有了……」她說了半句,又要接著翻小孩照片。

    我趕緊問:「這都第幾個了?」

    七媽的話終於被我打斷,笑容淡了下來,偏頭說:「第五個了吧……」

    我大著喉嚨對著另一旁的人喊,「哥,我們家大哥這到底要娶多少個啊?這都五個了……」

    丫的,我讓丫躲,還好沒躲到樓上書房,要不改天老子要DH壓條件,讓你們TMD軍部愁得連年都過不好。

    我哥看向這邊,評估了下形勢,可能覺得他要是再不來摻一腳,他會得不償失,終於提起他尊貴的腳往這邊走了。

    他進了過來,坐我椅子上,把下巴抵我頭上看了眼照片,揪了下我耳朵說:「又生了個兒子,你改天看看去。」

    「他這些年的女人替他生多少了?」我一臉嚴肅,「我好準備紅包個數。」

    七媽在旁邊笑,「你啊,又貧……」說著,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我連白眼都懶得翻,丫肯定生得不少。

    我算是明白了,這些年范家的新丁一個一個的添,自家兒子一個都沒蹤影,換誰家的母親都得急。

    可再急也沒辦法,這又不是我說了算,也做得了主的。

    真正的正主什麽時候為誰妥協過了?

    真是,全把我當冤大頭玩兒,把我跟他們一樣也其實拿正主沒辦法的事實完全忽略。

    這可真像他們這些年幹的事。

    洪小雯今天的壁花當得不錯,范宗明先生只先前禮貌性的一點頭之後就再也沒理她了。

    七媽抽空跟我「談」完之後,時間浪費得不少,只好跟著幫忙的幾個阿姨做年夜飯去了,今天儘管范家的九家人是各過各的,但因為一起過年的軍官不少五個,要準備的東西還是挺多的。

    洪小雯去了廚房幫忙,中途我這個走私軍火商跟國家軍官不是一丘之貉明顯不和,我一靠近點他們就顧左右而言他。

    我懶得打擾他們這難得的閒聊,這幫為國獻身的可不是我寨里那幫土匪,閒著沒事了可以什麽都去干,他們這些人一年可難得有幾天假可以用來聚在一起打屁,所以我去了廚房拿吃的,剛走到中途就巧遇洪小雯,我正要錯身而過,哪想,洪小姐不淡定了,順了下她的美麗長發,說:「我可以跟你談談嗎?」

    我看看前面,再看看後面,全沒人,剛才來來回回拿東西的幫傭阿姨這下全不見了……可真巧,不談都不行了。

    洪小雯說:「你們可以在一起,我只想要個孩子。」

    我聽得差點懵了,可能在那幫睚眥必報的土匪窩裡當老大習慣了,老是想著占人便宜而不是讓人占我便宜,如今遇到這麽一聖母,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我苦惱了一秒,「你跟范宗明說去吧。」我很誠實地跟她說。

    我自己這境地,還是他給的,跟他說,這才管不管用。

    至於他給不給,得看他的意思了。

    「你不肯?」她冷冷地看著我,明顯的一絲溫和都偽裝不出,看得出來很是恨我。

    我可真是一點辦法也沒。

    TMD就沒人知道,這事,不是老子說了算的嗎?

    這女的肯定是腦袋被擠了之後又被驢踢了,才會硬是聽不懂我說的話。

    我乾脆不理,從旁邊桌子上拿了個蘋果咬了口,指了指前面客廳的門,再次厚道的讓她找正主談去。

    剛轉身,就看到了我七媽拿著!麵杖站在廚房的大門口,我朝她笑笑,沒等她說什麽,就嚼著蘋果快步離了開。

    我覺得,就算事到如今,我哥還是沒有忘記考驗我,瞧吧,今天上的是毅力課,但我還是完成了這任務,從始至終頭腦冷靜,臉笑得像院子長得圓圓的黃jú花,表現完美得就像口裡又甜又脆的蘋果,好就一個字。

    我回到客廳,把咬了的半個蘋果塞他手裡,在他耳邊說,「哥,咱們晚上好好談談。」我眼睛看著一旁跟某士官說話的七爸,同時伸出舌頭在他耳朵里輕巧地舔了一下。

    MD,玩我,我讓你玩!

    事實上,十二點一過,我沒來得及好好回家跟他談談。

    DH叫了我見面,我們坐在只有屏幕亮光的房間裡,聽著陳見濤跟我們說在南非的貨跟人全消失了。

    於是,DH留守北京,繼續跟那幫連春機也不怎麽想休息的軍部談判接下來一年裡我應該要對他們做的「義務」,然後我一個人去了機場。

    路中我一直在想要不要打個電話,但還是沒有開關了機的手機。

    說了又怎麽樣,怎麽樣都是要走的。

    再如何輕鬆玩笑般的話語也改變不了現實。

    更何況這種情況我已經沒有心情再去當另一個屬於他的自己。

    一批幾億美元的武器的失蹤,可不是說著玩的。

    寨里的人正在出寨的路上,光出寨的時間就得花上幾天,不夠時間跟我會和,我想到跟張健借人。

    可張健在老家過年,這個強硬的男人在家的時間不允許任何事情打擾到,我一時之間竟然聯絡不到他本人。

    我一個人首先不可能遠赴南非,危險係數太高,但等下去,怕那邊殘餘的一點線索會斷,消失的貨物跟人不能及時找回。

    而老刑跟大方是當老大的第一個年,正是在此等大好時間建立最高威信的時間,自然也不可能從香港抽調他們過來。

    人力適配到最後,還是只有我一人先暫時過去,然後等張健知道之後派人過來,或者再多等點時間等寨里人手到位。

    我拿著臨時到手的身份證,用圍巾堵住了臉,機場內的空調很溫暖,我的飛機在三個多小時後起飛。

    我身上甚至一把槍也沒有。

    我想,如果下飛機後來接我的不是聯絡人而是敵人,這年我怕是要過得意義不凡了,舉個手回敬一槍的禮貌都會做不到。

    但事實上,情況沒有想像的壞,只可能更壞。

    惟一一個沒暴露身份的聯絡人接到我,而後,我們在他的車上沒說上幾句話,他就在車上離奇死亡。

    爾後,我被挾持。

    沒幾秒,南非人著名的對利益的沒耐性表現了出來,要求更多的武器。

    陳見濤在視訊上見到我,嘴巴張成了個O型,可能沒想到我束手就擒的速度如此讓人驚豔。

    可有什麽辦法,還好南非人對於錢財的熱愛暫時彌補了下我的待遇,我只被揍了幾拳,而不是吃了几子彈。

    來南非時,我對陳見濤說,我來作餌怎麽樣?

    陳見濤說,不行。

    我說,不行也得行。

    我跟他是各司其職,他是總管,查出出了問題;我是老大,清除所有叛徒。

    所以,當運氣不好剛剛送走了患愛滋病的弟弟就來拯救我的羅見到達時,我們彼此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因為,他沒有時間好好悲痛,我沒時間好好過我跟我哥「和好」以來的第一個春節,倆個人帶著另個三個人在聯絡人背叛我們的南非去尋找我們的巨額武器跟兄弟。

    果然,這是一個不值得慶賀的春節。

    就算我已經決定了要好好跟我哥過日子。

    連續幾天的不斷利用金錢攻勢,我們找出了在車上離奇「死亡」的聯絡人。

    他沒死,只不過起了異心跟我玩「黑吃黑」──事實上,這方面他不及我優秀,因為結果是我贏了他輸了。

    當然我代價也不少,這次的生意還是賠了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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