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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27:03 作者: 空夢
    陳東暴躁地看了他一眼,別過欲要掐死譚少的眼睛,走到一旁跟范宗明交談去了。

    譚少嘆了口氣,看著還在辦公椅上好整以暇看文件跟電腦的張健再次建議說:「他脾氣可真不好,我現在也能掙錢了,你要不要考慮下跟我得了……我讓你壓也是可以的,你多找個情人消譴我也不介意,我不那麽愛跟他一樣吃醋的。」

    張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把手中處理完的文件扔到了一邊,接著處理下一份。

    譚少知道張健連不屑都不想對他表示,只好摸摸鼻子,等著范宗明來拎他。

    他這次,連潤滑劑都帶好了……激烈是可以激烈點,但願別出血了。

    他其實……有點想念范宗明在他身體內的感覺的。

    他無法不想,這幾個月他為此都做過好幾十次春夢。

    他永遠都不會否認,他真的愛范宗明……愛到想身體接觸,想讓他的一部份埋進他的身體內。

    而他從頭至現在所做的,不就是為了這份貪圖嗎?所以,譚老大覺得自己應該非常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份貪圖。

    愛他是得不到了,其它的更是妄想了,但是,不是還有性麽?

    有一次,就算是一次。

    譚少在酒店裡沒睡幾個小時,他的房間裡就多了另一個人的腳步聲。

    他迅速從枕頭下拿出槍,對著門口的那個人,從睜眼拿槍對人,他花了不過一秒鍾。

    那個人沒有出聲,就算在套房裡外房間有微弱的燈光的照she下能看到譚少手中的槍,他也沒發一言,直接走到床邊,把床頭燈扭開。

    譚少從他走出一步時就知道他是誰,他沒有收起槍,當燈光亮起,看到居高臨下看著他的范宗明那張冷酷嚴肅的臉上,他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叫他:「七哥……」

    他把槍扔到一邊,伸上面的男人張開雙手,等著他抱他。

    就像什麽事也沒發生過,就像他沒有在他瘋狂找他的幾個月間一點信息也沒給,就像他們從頭至尾什麽傷害也沒有,他像以前一樣,給予最大的笑容,讓他的七哥來抱自己,然後自己就可以盡情撒嬌一樣。

    人人都可以成為最好的戲子,尤其當心中還有對那個人感情時,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逼真得就跟真的一樣,你無法分辯出那是真還是假,因為,那個中複雜的感覺太多,連當事人也已經分辯不出真偽了。

    范宗明看著他的臉,慢慢地,他低下身體,抱著譚少,只聽他冷冷地在譚少耳邊說:「知道我找你,就是不來見我?嗯?」

    明明聲音寒得跟刀子一樣,譚少卻笑了,他抱著范宗明的頭,說:「哪有,我治手去了,你看,我都能抱著你,你不知道,這手本來被槍打了好幾槍,又被狼給咬了好幾口,本來就廢了,我為了能好好雙手抱著你,我每天都躺在床上,上著最烈的藥,痛得死去活來……我怕你心疼,才不理你的。」

    他笑著,說得雲淡風輕。

    范宗明的臉抵磨蹭著他的臉,聽著他的小孩用最輕淡的口吻說著這些狀似乖巧的話,覺得心就像被沾了鹽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凌遲……他吻著他的小孩粗糙的臉,嘆息著說:「你果真長大了,知道怎麽折磨我了。」

    譚少呵呵地笑著,任范宗明吻著,也任他說著,自己當做什麽也沒聽見。

    不愛,怎麽可能,都愛了這麽多年了;可不恨,又怎麽可能?他痛得這麽厲害,他還擊不了那麽多,但小小的,他還是要索要的。

    硬生生的,他從一個世界到了另一個世界,那種無法呼吸的愴惶感,又有誰能知道?

    第88章

    人都是習慣的動物。

    可是,當習慣改變得太巨大,就像一棵突然移載千里之外的樹苗一樣,如果沒在中途乾死,就是在落地他處時,也只能艱難才能活下去。

    從這途到他途,沒誰能避免掙扎。

    范宗明吻著他的臉,像他們小時候那樣的一樣──倆人之間沒有絲毫隔隙。

    那是一種非常親密的姿態,如果沒有從小就抵足相擁而眠的倆個人的二十幾年,誰也不可能有這種姿態。

    可是,譚少還忍不住輕輕地說:「七哥,你看著我手廢了時,有沒有一點心疼?」

    范宗明抬臉,看著他,手一動,解開了他的褲頭。

    譚少繼續說:「你要讓我長大,你看,我什麽時候不真正聽過你話了?可是,長大其實很苦的,比你打我,說不要我還苦……我有時候就恨不得自己真死了,我手廢腳殘,變得醜陋……可是,我怕我真死了,你以後會很傷心,所以我活著下來了,一次又一次,就算……你也恨不得我死。」

    他說著的時候,聲音輕輕地,就像冬天遠處飄來的風,聽著輕柔卻能讓人冷徹骨頭。

    范宗明脫了他的褲子,撫上他腿間的傷痕……譚少不再有以前那麽完美的身軀了,他的雙腿間,都是猙獰的疤痕。

    范宗明摸著那一道道肉疤,細細的,帶著粗繭的手滑在那些傷痕上,讓譚少無可抑制地顫抖。

    他重重地吸了口氣,不去制止范宗明的動作,只是帶著哭音說:「你真狠心……我不過是想讓你跟我愛你一樣的愛我,你卻這樣逼我……」

    范宗明吻他的眼睛,說:「我愛你。」

    他吻了下來,直到那中間。

    譚少像岸邊的魚一樣吸著氣,他扯著喉嚨嘶啞地說,「不,你不愛我……」

    范宗明把他的那根含進口裡,舔了半會,直到它赤裸裸地無法掩飾地粗脹得不能再粗脹。

    他直起身體,對著下方的譚少說:「我愛你。」

    譚少眼淚突然流下來,他摸上范宗明的臉,哭著說,「可我恨你……」

    范宗明淡淡地一笑,「又如何?」

    是,又如何?每次,他的小孩要不到他要的東西了,就會跺著腳說,我恨你,七哥,我太恨你了,快把我要的給我,要不我哭死給你看。

    可哪次,他真沒給他了?

    不過只是這次,他的小孩確實傷得太過了……那只是能動的右手,只能輕掛在他的脖間,微微一動,就倒在了身邊,赤白的,沒有絲毫血色,就像死屍上卸下的一樣,沒有一點生氣。

    范宗明覺得自己的胃在抽疼,沒人知道他有多後怕。

    碩大進去時,譚少的眼淚流到了枕邊,濕了好大的一塊。

    逆倫的性愛總是免不了痛苦,就算潤滑劑一瓶都用上了,濕潤了半邊床面,可是,還是疼痛不已,譚少把臉埋進枕頭裡,體會著他愛的那個人在他體內的感覺。

    人的命運是誰也說不清的,尤其是他這種亡命之徒,搞不好哪天就沒了,所以,他現在能做的,就是貪圖他想貪圖的,貪圖他所能貪圖的,絕不能少要,免得真哪天,他死了……一切他所做的努力都沒了意義。

    范宗明在他體內往最深處撞擊,一下接著一下,那種力道的衝突讓房間裡所有的事物都靜止,只有床的劇烈起伏才是最真實的。

    昏淺的燈光下,半黝黑的身軀跟古銅色的健壯身軀在床上不斷地起伏……在半途,譚少的腿無力倒了下來,而身上的那個人,卻在那刻坐起,不帶絲毫停頓地抱起剛在身下的那個人,捧著他的下半身讓他在自己身上上下而動。

    譚少在下半身痛度快樂著,最終到發泄時,范宗明卻停下動作,他身上的汗滴到了譚少的胸口,他問:「就算我不要你,你也會要別人?」

    譚少已經就算哭也沒有了淚水了,他睜著乾澀的眼睛,下面緊揪著那根熱得能把他溺斃的性器,他喃喃地說:「這又有什麽辦法?到如今,你不要我,我找誰都一樣。」

    在極致的緊窒感里,范宗明泄了出來。

    在那一刻,同時,譚少被范宗明緊緊得抱著,那種力道,不像一個發泄過後的男人的虛晃的力氣,而是那種緊繃得像是命懸一線爆發的最後力道。

    譚少早已麻木,對於這種骨頭的疼痛他早就習慣了……所以,平生第一次的,他覺得對於他愛的七哥的疼痛沒再像以前那樣銘心刻骨,他只是任范宗明抱著,無力得像支離破碎了卻還是沒有辦法只能保持著人形活下去的屍體。

    這麽些年啊……真的一次一次不知所懼地過去了,只是自己以為的無所畏懼還是沒有真正的保持下來。

    原來,以為的疼痛最終還是勝不了愛情那以為的自以為是。

    放不了只是沒有疼得太厲害……如果真疼到超過底限了,人被傷害徹底後,反射性地只是想保持著自己努力得來的那點歡愉,而不會去想未來。

    譚少醒來時,范宗明在旁邊的椅子上戴著藍牙在說話。

    看到他,范宗明邊說著電話邊走了過來,抱起了他。

    譚少乏力,任他抱起他去了浴室。

    范宗明對著藍牙說:「我九點到,小組會議半個小時,十點半通知談判代表進會場。」

    他說完,摘掉藍牙扔到一半,把譚少放入溫水裡。

    譚少下半身有些赤痛,一般人會動不了,但他還是動著移了個位置,讓自己更舒服。

    范宗明在旁看著他動,沒有幫一手。

    譚少看范宗明沒動,沒有說話,他喉嚨因為昨晚最後一次性愛的嘶吼已經無法再出聲,他伸出手,想去拿那瓶潛綠色的液體,這是他昨晚放在旁邊放鬆身體的精油。

    范宗明依舊沒有動,看著他拿著,倒下……譚少還動了一下腰,把瓶子放到原位置。

    「不疼嗎?」范宗明看著他的手落下,淡淡地問。

    譚少不能說話,只是笑……他看著范宗明笑,笑得很無畏,不是那種討好的,撒嬌的笑,而是,那種這有什麽,那又如何的笑容。

    那是一個純男人堅銳又自嘲的笑容,而往往露出這種笑容的人,心裡是真正的無畏的。

    范宗明看到他的笑,低下頭在譚少額頭輕輕一吻,說:「你真長大了……可以沒有我了。」

    譚少聽著眼睛劇烈地一縮,他猛地伸出手,揪住范宗明的脖子,他扯著嗓子用不成聲的喉嚨說:「七……哥……,你,逼我太狠……」

    他突地,手鬆下,倒在水裡,他朝著范宗明啞笑一下,用手扼著自己不能發聲的喉嚨發出聲音:「可……我……無所謂,你愛……怎樣……就……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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