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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27:03 作者: 空夢
只是非常遺憾的是,可能是他沒有出現,范宗明也沒有出現。
這可能是譚少覺得非常娛樂的「遊戲」中惟一所缺憾的。
看不到范宗明對此的真正態度。
譚少白膚稍白了點,右手還能動幾下,能握住得住個桌球不讓它下去了……他赤著上半身,此時成了大老虎的小老虎在在跟他一個擁抱過後,正在猶豫著要不要回去跟廚師主人要吃的還是跟著它剛私奔不到兩小時的主繼續玩兒……
譚少沒理陳見濤,對著在一尺之遙思考的小老虎罵:「你敢……」
小老虎最終覺得裹腹之事甚過於美色,尤其是甚過於不能被它俘虜的失望愛情之花,最終舍了譚少,飛快鑽進陳見濤堵住的門的角落,迅速逃離此前玩得痛快的娛樂之所。
譚少像被調戲完了還順帶上了床的閨女,目瞪口呆看著它離去,接著對著陳見濤悲憤地說:「難道我比不上阿胖那豬?」
阿胖是廚師長,掌管寨里三百兄弟,二百博士天才們的夥食的大師父,陳見濤不敢輕易說他壞話,只好緘默不語。
譚少悲憤不已,覺得心都快要碎了,從地上爬起來,抓了小老虎不要吃的蘋果吃了一口,問:「什麽情況?」
「這是批來歷查得非常明了的訂製貨單……」陳見濤把剛列印出來的資料交給譚少。
譚少瞄了幾眼,問:「有什麽疑問?」
「太快了……」陳見濤看著實誠,但毫無疑問的是,他是整個山寨里疑心病最重的那個人,一有時間,他甚至連自己呼出去的那口氣都要懷疑下是不是真的。
「那就忍著。」譚老大說。
「是宗大買賣……上了價位了。」陳見濤覺得自己真是墮落了,跟他家老大一樣,見著大筆買賣了,明知有蹊蹺,還是要試上一試。
「還是算了。」譚老大淡淡地說,淡定跟成了佛的仙一樣。
陳見濤想想,最近范老大那邊,找人找的頻率過高了,這種非常時機,還是不要出頭的好……就算只有一點小小的沒把握,還是別嘗試的好。
可最終他還是捨不得錢,那也是接近億的買賣,這樣的大宗交易,一年裡頭也只有幾次,不是常出現的。
「要不,你去探探消息?」陳見濤挺小心地建議。
譚少瞄他,笑了一下,「魏方說我得關三個月……」
「只剩不到一個月了,還來得及……」陳見濤想想,「你也該出去見見中校了,這幾個月,他找你無數次了。」
譚少又輕脆地咬了一口蘋果,淡淡地說:「那就等一個月再說吧。」
接著,他把自己扔到椅子上,說:「對了,你該叫他少將了,改改口,免得哪天他認出你了教訓你,他訓人的手法還是在的;還有,你要的那玩藝張健說從德國找來了……不過帳單他同時也給我們打包了過來,你等會去記個帳,看我們欠多少了。」
陳見濤「唉」了一聲,嘆了一口不夠又長長地嘆了口氣,跺著慢騰騰的步子走了出去,途中自言自語,「這帳,得什麽時候才還得完啊。」
說著愁得不行,看見一個寨里的兄弟對著他問了聲好,他都只用鼻子哼了哼。
搞得那兄弟愣在當地,檢討自己最近乾的出格事又哪樁列入大總管的黑檔案裡頭了。
第87章
譚少出寨那天,參馱和羅見帶著一身咖喱味從印度回來,見他們老大又要出門,一個比一個眉皺得更凶。
譚老大覺得自己委屈,說:「許你們出寨找樂子了,我就不能了?」
「他上個月,差點把我們在天津的人逮住……」參馱說,「你去,露了破綻怎麽辦?」
「放心好了……」譚老大翻白眼,「就算他勾引我,我就算把持不住,我也只會讓他上完我而不會出賣自己的事業的。」
魏方在旁邊冷冷一哼,出賣?那現在被軍方與虎謀皮的狀況到底是怎麽發生的?看著譚老大那只能握蘋果的手,諷刺地說:「你就折騰吧,這手我只能保到這程度了,你要想廢了就廢了。」
譚少扯了下嘴角,「老子又不是去找人打架,再說了,我那親愛的七哥就算打我,也從來只打屁股。」
范宗明從來都只會打他屁股,打臉怕傷了,車禍時留下的疤痕都讓他哥恨不得做個手術給滅了去,外帶又揍了他一頓屁股;打身體倒是常打的,就是怕打得過狠留下後遺症,只好選擇打死肉比較多的屁股。
譚少有時回憶起,覺得那麽些年來,儘管他沒少挨揍,范宗明已經夠愛惜他了。
而以前自己的心吶,總是希望把對方全裝到自己心裡,再把自己全裝到對方心裡。
只是世事過後,這些已經成不了不可能。
只好去承認那些不想接受的現實。
再勇敢無畏,傷痕過多,身體也是負荷不了的。
他只好試著去接受他能得到的。
范宗明在一個人往上升的電梯時,胃抽疼得他終於彎起了腰,手扶在了牆壁上。
花費了二個多月,他不過只是想看他的小孩一眼,可是無論每次他丟了什麽球過去,都有不相干的人接著。
他的小孩真的長大,不比當年了,有著一批傑出的人物擋住在他前面,隱藏著他所有的信息。
他不缺錢了,不怕他生氣了,甚至也不像以前那麽愛他了,所以無論自己做什麽,都傷不了他了。
他可以完全不來找他,他沒有真正的死去,卻跟那死去的時間一樣,他沒有他的任何信息,沒有他的支言片語,沒有他傻裡傻氣地說著七哥我愛你。
什麽也沒有。
范宗明心裡空蕩蕩的一片,以為不會思念;以為就算會思念,自己也會控制住。
可是,在只有自己的空間裡,在沒有小孩的身體依偎在自己懷裡的時間裡,思念快把他逼瘋了。
可他還是得忍著,忍著……他不能崩潰,獨自承受著這些自己造成的結果,他誰也不能去怪,他也不會給自己去怪誰的藉口。
如果說,他成全了這麽多人,讓太多人崇敬他,而他盛名之下的是無止境的寂寞與噬骨的狂囂。
誰也不會想他的心底,真正的想要的是什麽,他的人生就像一個標籤,該干什麽,不該干什麽,早就有很多人幫他想像好了。
如果他不遵循,會有著漫天遍地的反對聲。
當如今,他的力量,加上他的小孩的力量,可以跟這反對聲持對立面也不造成太多傷亡後,他的小孩卻已經不願意再看清楚他了。
或許,從一開始就錯了,他就應該知道,成人的世界沒有全心全意,他不應該逼他長大的。
可是,又有辦法,他們只能這樣,才能繼續下去。
范宗明閉了閉眼睛,從袋裡掏出藥,摸藥的手碰到了一個冰冷的東西,緊接著,閃爍著藍色光華的鑽石在充滿著金屬質感停下的電梯裡耀眼得讓人眼睛無法直接逼視。
這顆碩大的藍色鑽石打造成的項鍊,是他花了不少金錢跟關係從非洲那邊購買過來的……從出世到送到他的小孩手裡,經過手的人不到五個人。
可是,就是這條讓送到他的小戀知的脖子上無論什麽時候也不願意摘下的項鍊,在那晚過後,冷冷地放在他們的家中的桌子上。
范宗明那天早上,看著那條在晨光中閃爍著冰冷的光的鑽石項鍊,終於明白,這次,他的小孩說的不要他了,是真正的真話。
他們每次說不要對方時都心如刀割,可是,他們彼此都知道,只要有契機,就算再決絕,都會有反悔的機會。
可這條項鍊摘下來時,范宗明清醒地知道,好多事,真的,已經來不及了。
論起冷酷跟堅決,他一手養大的小孩覺醒後,也不比他差。
譚少下了飛機,去了張健那。
他進入江南後,用的是自己的身份證上機,所以他一下機就知道有人跟蹤他也懶得理。
張健就是個老妖怪,他容貌其實一直都在變,但就是你看不出他有老態的趨勢……明明他一天工作至少超過十二個小時,還不包括他的加班時間。
所以譚少一見到他,就恨不得好好咬幾口,太迷人的男人總是把輕易激起人的腺上激素的。
張健平時冷酷暴躁反覆無常,但譚少這時要吻他,他倒沒有拒絕,也沒有問什麽。
譚少是他以前最長的沒有關係的床伴,對於肢體,他已經熟悉了,所以排斥感不是太深……就算譚少在他身上留下吻痕,只要不動作大得打擾他工作,他都隨他去了。
譚少吻得高興,解了張健的扣子往下吻,他喜歡張健的皮膚,堅實又不粗糙,他以前很想有這種完美身材,但看過張健的食譜後他就死心了,不過就算他自己沒有,能碰,對他來說,也是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正當他吻到接近心臟位置的那小粒點時,門被打開,有人從外面推門而入,說著,「譚戀知來了?」
譚少,譚戀知聽到那個聲音頭皮有點發麻,回過頭對著說話的那人打了聲招呼,「嗨……」他有點痛苦地拉上張健的襯衫,他手還沒好,身體恢復得也只是七七八八,打不過陳東,這時還是……識相點好。
「……」陳東挑眉,神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實在不襯他開朗又俊朗的氣質。
「有事?」張健眉眼不動,甩下他手中的筆,示意腿邊的譚少走開。
「這怎麽回事?」陳東明顯的有了火藥味,他一字一句咬著牙齒說了出來。
譚少摸摸鼻子嘿嘿一笑,「沒什麽事,唉,陳老闆,張健是不會跟我上床的,我就是想吻吻他,你看,他身材多好……」他意猶味盡地看著這時衣衫零亂得非常性感的張健。
這世上,能讓陳東發瘋的永遠都只有張健,陳東本來就是個護食的主,尤其這些年,那嫉妒心一年比一年更厲害,只見他繼續咬著牙齒一字一句地說,「如果不是范宗明,我真他媽想把你給丟下去。」
陳東說完,怕自己真這樣干,張健的樓可是在二十四層,他迅速拿起手機拔出快拔鍵,吼:「姓范的,把你家的小孩給拎回去,他臉快鑽我的人的褲襠里去了……你他媽要是管不住我他媽的幫你廢了……」
譚少看著他吼得大聲,無辜地眨眨眼,「我沒啊……我連辱頭都只是剛吸了一下,還不到褲襠位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