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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26:33 作者: 空夢
    他偏過頭,看著窗簾半會,然後他轉頭,輕聲地說:「還冷不?」

    清晨的空氣帶著冷意,我的手臂攤在被子外頭,那是我想讓寒冷讓自己不要理智全失,他把我的手拉回來,抱住,說:「冷,再睡吧。」

    他抱住我,頭偏過要睡,要把剛才當做沒發生過。

    在他轉頭時我對住他的眼,深深看進他的眼底,他眨了眨眼睛,我們的距離近得我能看清他的每根睫毛,他眼睛裡的乾淨,他沒有移開視線,對視半會,他說:「張健……」

    我微微抬起頭,然後我們之間的距離只有隔著眼睛處的一厘米。

    我聽到他說:「張健……我想吻你。」

    我抬起頭,吻抵住他的嘴,碰上那兩片微冷的輕柔,然後我聽到自己說:「是這樣嗎?陳東……」

    第19章

    輕觸即開,陳東傻傻看著我。

    我翻過身,背對著他。

    「張健……」他的手伸出來,在我的腰上一用力,一轉身嘴被堵上了。

    那是從未體會過的激情,當我們喘著氣分開時,陳東說:「這不對。」他的臉是紅的,可他的眼睛卻是冷靜的。

    於是,天堂地獄不過頃刻間而已,我冷笑一聲,再次背過身,把他的手拉開,「睡吧。」

    再過了幾秒,只聽了輕輕的一嘆,他也背對著我,彼此背對背,聽見他說:「張健,我們是兄弟。」

    是兄弟?騙鬼去吧,我把牙給咬得崩得快碎了,把變得猙獰的臉埋在枕頭裡,如果可以,我真想生吃了他。

    「張健……」他又翻過身,抱住我,在我耳邊說:「我們是兄弟對不對……」他的聲音里有著哀求,還有不解。

    我真想憐憫他,他跟我不一樣,我是變態,他不是,他頂多也是一個處在性萌動期間的熱血少年,誰都可以挑逗他,可我不會憐憫他,他一而再再而三招我這變態,他要付出代價。

    「是兄弟。」我平靜地說,把手伸向他的底褲,握住那處溫熱的跳動,舔了舔他的耳垂,抬眼看他,「既然是兄弟,互幫互助應該不為過吧?」

    他抖地一僵,然後反應過來就是把我壓在他身下,「張健,我忍不住了……」

    我們之間除了底褲,別無他物,肉體的欲望本就在蔓延,再經挑逗,又有幾人能逃得過?

    指尖在他的背下劃下痕跡,陳東,一開始你就不能來招我,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口水順著嘴角落到了枕頭間,陳東像饑渴的獸壓得我不能動彈,舌頭纏繞著我,除了蘇麻還有些微的疼痛。

    「真滑……」他的兩手都在滑動,他在罵嚷:「張健,你他媽的太招人了。」

    他在我身上磨蹭,聲音全是撩人的渴望,我喘著氣回應著他,他話一完就又往我口裡鑽,口水泛濫,我輕微一咽,咽下的卻是他舌頭上的唾沫。

    那種口水交融的親密讓我渾身發抖直冒雞皮疙瘩,無知的陳東舌頭還在我的口裡,他緊抱住我,「張健,我想要。」

    我狠狠揪住他的頭髮,他不是同性戀,對,很顯然,他對這方面無知可我不,我踹開他,伸出身子,他早就被欲望折騰得沒有理智,以為我要逃,在身後抱住我的腰,我沒力氣再踹他,只好盡力伸出手,把對床上自己的背包勾過來,拿出護手霜,才一拿到手,陳東就又把我翻過壓在了我的身上。

    他還伸著舌頭向我的嘴鑽,媽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懷疑這廝吃了十噸春藥,比發情的猛獸更獸類。

    把護手霜擠在他的堅挺上,揪住他的頭髮讓他的頭遠離我,我的喉嚨早就嘶啞,問著最後一遍:「你想要?」

    他的臉因為疼痛有一點扭曲,但卻毫不影響他的英俊,是的,他是個英俊少年,我他媽的愛他,就算勾引,我也讓他落我手中。

    「要……」他的眼神有不知所措的委屈。

    我放開他的頭,被扯掉的黑髮無知無覺地落在了白色的床單上,我翻過身,翹起屁股,頭埋在枕頭裡。

    「來吧。」我聽見自己說。

    第20章

    「張健。」那沒出息的聲音都在發抖。

    媽的,連呼吸都在說想要老子,你還給老子裝,我怒從心起,老子都擺出這樣屈辱的姿勢了你還跟老子拿喬,回過頭惡狠狠地盯住他:「你他媽的作不作,不作給我……滾。」滾字用盡了我的全身力氣,動靜之大連桌子上的杯子都滾了下去。

    陳東撲上來,抱住我的腰,濕漉漉的那裡往我的屁股處磨蹭,我聽見他帶著哭音喊:「我不知道怎麽做……」

    我的娘,剎那,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回過頭揣住他脖子,面目猙獰:「他你媽的再給我作試試……」

    陳東紅的眼,紅的臉,紅的嘴,他把力量都掐在我的腰上,讓我動彈不得,「教我,教我……」他早就被欲望薰得沒理智了。

    我怒極反笑,這廝這情況還記得叫我「教他」,可真了不起……成,我成全他,不就教他嗎,咬著牙,把他推倒到床上,一把握住他的那裡,他立馬呻吟出聲。

    我從沒想過用「那處」解決過什麽事情,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容不得我再想什麽,把他的堅挺慢慢地探進裡面。

    「唔……」他難受地發出聲音,眼睛看著我還是帶著一點不知所措。

    他委屈我還更委屈了,我鼻子剎那酸酸的,想著自己這才十幾年,就陷入了這種怪圈,得之又不想得之,不想得之卻又非得之,這陳東,完全把我想過得隨心所欲的生活弄得亂七八糟他卻還不自知。

    當下心上恨意叢起,往下憤力一坐,致命的疼痛讓我叫出了聲,那難受至極的地方流出了溫熱的液體,我知道我出血了,我痛苦得要命,陳東卻舒服得長吟了一聲,坐了起來,把我再撲倒,抬起我的腳奮力地衝刺了起來。

    他完全靠著本能在動作,在愉悅時毫不掩飾地抬起脖子暢快地呼吸……然後低下頭看著我,我早已淚離滿面……那是給疼的,他愣了下,停下了動作,小心翼翼地湊過來:「張健……」

    我只不過是在流淚,並不是在哭,湊過去吻他,他在我嘴上舔了舔,「鹹的……」

    疼到至點無非也是麻木,我調動全身神經讓自己適應這種疼痛,他卻低下了頭,看見鮮血淋漓的床單,慌了,「張健,血……」

    血什麽血,我不知道是血嗎?我在心裡冷笑,扭過他的頭,把自己完全交付給他的身體,在他耳邊說:「別看……」收緊腹部一吸,他再次不知所措。

    「不要了?」我看他,冷冷地笑。

    他卻在此刻瘋狂起來,托住我的腰,讓我陷入狂風暴雨。

    多年後,說起此事,陳東蹲在我前面剝著桔子,把一瓣一瓣的桔紅撕幹了精放在果盤裡,到最後才說:「張健,你太狠了,狠得讓人沒法拒絕,也……」他咽了咽口水,喉嚨動了動,最後一句話沒有說出口。

    第21章

    那些年,我不知道怎麽評價自己,我只知道我太疼也太傷,我把刀插進自己的身體都忘不了他。於是,我只想離開他,遠遠離開他,我希望我的世界沒有他的存在。而他知道嗎,我鮮血淋漓的青春,因為他的存在,我遠離一切快樂,只有沈淪陪伴我。我悔恨一切,但我知道這只是我必須經歷的,就像牽手的木偶,明知是假,我也假裝那隻手是願意牽著我的。我不在乎一切,但我太愛他,也太恨他,所以,再假,我也無法否認我愛他。我那個時候,無非只是殺了自己再殺了他。但太愛,我放了他,最後,只好傷了自己。──張健。

    當醒過來時,我只是睜開眼,迷茫面對眼前的人。

    他紅著眼,叫著我的名字:「張健……」

    真可笑,他還是顯得那麽不可所措,從始至終,他都那麽不知所措。

    我想周轉我的身體,但我動彈不得,疼痛和傷處已經把知覺麻弊了,我只是張開眼睛看著他。

    他顯得不知所措及了,真的,他不知所措極了,像個誤傷他人的小孩,無辜又無賴,「張健,對不起……」

    我真想笑,笑得把心肺都給笑出來,最好死掉算了,但我沒力氣,我只是說:「沒事,你去藥店買藥。」

    我鎮定地告訴他該買什麽,然後告訴他:「你把他們打發了,說我感冒,不想見人。」我性格乖僻,不想見人確實是我幹得出來的事。

    他悔恨了,他的神情確實在自責,他認為上了我是錯誤的事,既然他認為錯誤,那麽讓它錯誤的又怎麽了?錯了就錯了吧,我是張健,賤一點沒所謂。

    他顯得那麽的那麽的無辜,紅的眼,悔恨的表情,還有內疚的眼神,一切一切……都那麽的可笑,但我的心卻在動,他像罌粟,至毒但我離不開他。

    我容忍他裝傻,我容忍他傷害我,我容忍他藏在他的安全世界裡。

    他買了藥來,眼紅得要掉淚,我在旁冷冷地喝道:「滾出去。」

    他穿著潔白T恤,藍色的牛仔褲,一切看起來那麽亮眼極了,他是英俊少年,他有好的家世,他有那麽可觀的誘惑力,他那麽的陽光純潔,他站在那裡,悔恨地表現著他的歉意悔恨,他說:「張健,對不起你,別……」

    那「對不起」三個字,敲打著我的所有神經,我差點崩潰,所有一切換來「對不起」三字,我知道自己失敗了,這個人不是我所想要的,他只會在事後說「對不起」,那麽,我無法牽起他的手面對未來所有種種可能,他不會陪我一輩子的……我剎那傷感得不行,不知道那一瞬間我為什麽會那麽脆弱,因為我想哭了,我知道我上一刻所付出的所計較的最終不是我想要的,我想哭,但不想讓他看到……我輸得一敗塗地,我不想讓那個讓我輸的人看到。

    我假裝平靜,我假裝冷淡,我也假裝無情,我用全身的力氣用冰冷的神情冰冷至底的語氣:「現在,滾出去。」

    「陳東,滾出去。」我知道,如果我有力氣,如果有手上有兇器,我會毫不猶豫殺了他。

    「張健,對不起……」他像弱智的白痴,喃喃地說著那三個字,邊說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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