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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20:16:15 作者: 今嫿
    譚頌看著那疊比小山還高似的合約文件,隨便抽一份出來翻閱,合約日期都是跟賀南枝出道差不多時候。

    他默然兩秒。

    藍纓慣來會洞察人心,語氣溫柔地問:「有什麼為難之處嗎?」

    人家都把金山銀山給擺在面前了,就差沒硬塞過來,哪裡還敢挑刺。

    只是譚頌懷著很複雜的心情說:「藍秘書,我家大美人一出道就被各方想潛規則她的大佬追著封殺,以及賀家也斷她資源……這個在謝總這邊,不是秘密了吧?」

    藍纓聽著,很是優雅側坐在沙發上,端起熱茶抿了口:「嗯,請往下說。」

    譚頌都快把合約捏出摺痕來了,豁出去問道:「這些電影產業項目謝總也應該不是隨便投資玩玩吧,如果是為了她的話,怎麼不早點拿出來呢?」

    但凡這些拿出來。

    賀南枝在星紀還輪的到他這種小經紀人來帶?靠著那種顛倒眾生的容貌和這些一張合同就是幾個億以上的資源,早八百年就被黎麥搶去力捧成一線小花了。

    哪裡還要跟他可憐兮兮的,待在橫店裡到處打苦工。

    譚頌滿腹的疑惑想問,話欲言又止,甚至更加信了。

    賀南枝這個小公主,就是來體驗人間疾苦的吧???

    藍纓放下茶杯,輕輕嘆氣:「這說來話長——」

    「嗯?」

    「就這麼說吧,你家大美人說要進娛樂圈挺突然的,沒等我家謝總給自己這位小青梅提前鋪好路,兩人關係又僵了,要是訂婚那時候這疊東西就已經拿出來,肯定會甩謝總臉上。」

    藍纓話落,不求回報地又幫他淺淺地回憶了下:「裴曜那次,小公主殿下情願去搖遲林墨都不搖謝總呢,你覺得以她寧折不屈的剛烈性格,會要這些資源?」

    譚頌瞬間頓悟:「那這次。」

    他可不想得罪賀南枝偶爾狗都嫌的脾氣。

    藍纓艷色的唇微彎起,笑得很有深意:「昨晚小公主殿下跟謝總玩了個遊戲,最後她好像贏了呢,早上時謝總吩咐了,這些都是他輸掉的籌碼。」

    在此之前,可沒有人能讓運籌帷幄的謝氏新任掌權人認輸。

    所以藍纓美容覺都沒睡夠就被叫到思南公館來,還被強行塞了一嘴的狗糧。

    怪膩歪的。

    她又喝了口花茶,完美笑容不變。

    譚頌雖然不知道是什麼遊戲,卻安心了,還知道要假模假樣的客道一番:「哎呀呀,回頭我好好說下這祖宗,怎麼賭性這麼大呢,下次可不許這樣贏謝總了呢。」

    藍纓就喜歡跟譚頌這種識時務的人聊天,未了,又拿捏著人情世故道:「我家謝總日理萬機的,平時也不懂怎麼討女孩子歡心,還要勞累譚大經紀人在小公主面前美言幾句。」

    譚頌連連點頭:「應該的,謝總是我見過最完美無缺的男人了,唉,我要是投胎成個女的,做夢都想嫁給他。」

    「那你可能要排隊到下下下下次投胎哦。」藍纓提醒道。

    ……

    此刻樓上。

    賀南枝憋了一晚上,終於可以暢所欲言了,她掀開被子下床伸個懶腰,之後就光著腳跑進浴室,一面極寬的落地鏡子前,隨著明晃晃燈光照映下,清晰可見她松垮浴袍內的肌膚。

    脫到精緻的腳踝旁。

    賀南枝左照照,又右照照。

    心底已經把某個不知道憐香惜玉的男人罵了一萬遍。

    謝忱岸上輩子是屬狗的吧,從蝴蝶骨開始沿著往下,到纖細的腰線位置都是一道道泛紅的淤青印子,瞧著不疼,但是沒個十天半月的,又別想恢復如初了。

    而正面就更過分了,胸廓雪白那側都是手指印,慘不忍睹死了。

    賀南枝軟綿綿地爬進浴缸洗澡,順便想,她要是惡毒一點來個報警。

    就這身傷,呵,謝忱岸這個表面禁慾系的狗男人維持了二十六年的清白名譽就等著一敗塗地吧。

    好在她是心地善良的小仙女,就高抬貴手饒過他好了。

    賀南枝美滋滋想了會,等身體那股酸軟勁兒在溫水裡緩過來,抬手將手機摸了過來。

    她垂下睫毛,眸光流轉間,先是慢悠悠地點開微信界面,給謝忱岸發了條的消息:「第一,劇院你答應要幫我保住的,賀斯梵要真找你要那幾十個億,我回頭親筆寫一張賣身契給你吧。」

    畢竟她還沒進謝家的門,就花未婚夫這麼多個億,傳出去有損自尊心。

    還有第二。

    賀南枝這次改成語音,音色透著初醒的慵懶勾人:「還有喔,你那裡還有沒有別的小扇子,那把象牙扇子我玩膩了……」

    以前她擱在手心把玩的小物件,都是謝忱岸獨家提供的。

    訂婚之後。

    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一副貞潔之身被她奪走了去,惱羞成怒似的直接給她斷供了。

    賀南枝會管他要其他扇子,也是抱著極為隱晦的試探心態。

    可惜光滑如鏡的屏幕半天都沒有消息進來。

    她濕漉漉的指尖頓幾秒,脾氣說來就來,不再等了。

    扔在旁邊,扶著浴缸的邊緣起身,光腳踩在旁邊一塵不染的地毯上,拿起早早就備好的胭脂色長裙換上。

    噠噠噠的。

    一陣棉拖腳步聲自旋轉樓梯傳來,走的很快。

    譚頌已經從戰戰慄栗坐在沙發品茶,移到了巨型玻璃魚缸里觀察那隻不愛活動的小魚,聞聲回頭一看,只見賀南枝身姿裊裊地下樓,抬眼看他笑得比外面陽光還要一臉燦爛,唇間含糊不清地說了聲:「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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