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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23:03 作者: 糖阿喵
阮棠翻了個身,拉著被子滾進他懷裡,唇角彎彎,「阿遲哥哥偷親我!」
被抓包的江遲像是個犯錯的小學生,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誰、誰偷親你了!」
還有,她不是睡著了嗎?!
「沒有人偷親我嗎?」她摸了摸自己的唇,伸出舌頭舔了舔,「那我親你好了!」
阮棠撲上去咬了一口他的嘴唇,「阿遲哥哥晚安!」
說完,她迅速的沉入了夢鄉,留下江遲一個人摸著嘴唇發呆。
「小壞蛋,又欺負我!」他低聲道。
他覺得他今晚可能睡不著了。
半夢半醒之間,江遲想起了自己六歲那年的生日,他在阮家留宿,絞盡腦汁給綿綿講了一個最無趣的故事。
小和尚小尼姑,虧她那麼捧場!
果然綿綿從小就是小天使!
小天使在夢裡對著他眨眼睛,「然後呢?」
「然後啊,小尼姑就和小和尚永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啊!」
就像所有美好故事的結局一樣。
我們也會永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再然後……
他看到四歲的綿綿心滿意足的睡去,看到她兩手揪著他的衣服,全身心依賴的模樣,捨不得收回眼神。
他聽到自己說,「我也想給妹妹穿衣服。」
梅麗莎很明顯是在敷衍他,要他以後有機會再說,可他偏偏傻乎乎的記了好多年。
有機會?今天不就是他的機會嗎?
江遲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天色微亮。
他也要給綿綿穿衣服。
他要給綿綿穿一輩子的衣服,就從今天開始!
江遲深吸一口氣,搓了搓滾燙的臉,嘴角忍不住上翹,一轉頭就看到阮棠好奇的看著他。
「阿遲哥哥,你在想什麼?為什麼臉這麼紅?」
「哦,我有點熱!」江遲扯著萬年不變的爛藉口,面不改色但是心狂跳。
「綿綿,你熱不熱?」
阮棠誠實的搖搖頭,「不熱。」
……冷場了!
「那我……有點熱?」阮棠好心的給了他一個台階下,想要看看他準備做什麼。
江遲從善如流活蹦亂跳的順著她的台階往下跑,「那我幫你換衣服吧!」
阮棠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睡裙,唇角彎起,「好啊!」
江遲利落的翻身坐起,掀開了厚厚的被子。
她躺在床上,仰著小臉看他,輕薄的睡衣完全擋不住她漂亮的鎖骨,細細的睡衣肩帶下的弧度宛如天成,雪白的肌膚幾乎與睡衣融為一體,奶油一樣的質感,讓他忍不住有了俯身下去的衝動。
他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又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他從未有過這麼狼狽的時刻。
阮棠看著他的表情,像是看著什麼有趣的表演,「要幫我脫衣服嗎?」
江遲清了清嗓子,轉開了頭,脖子都紅透了,聲音結結巴巴,「綿、綿綿!」
「嗯?不脫嗎?難道要直接穿?」她打開行李箱,拿起一條厚重的長裙在身上比劃,「這條怎麼樣?」
「太薄了!」
「我會穿外套的。」她委屈巴巴的眨了眨大眼睛,「現在可以幫我換衣服了嗎?」
江遲的手不停的抖。
他雙腿分開跪坐在她身上,半天都沒有動作。躺在床上的女孩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的動作,眨眨眼送出一個甜蜜又純潔的微笑,「要我幫忙嗎?」
「不、不用,我可以。」江遲做著深呼吸,努力讓自己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臉上,手指慢慢的握住了她的裙擺。
「阿遲哥哥很冷嗎?」
「沒有!」
「那你抖什麼?」她眼神無辜極了,然後握住了他的手指,「手倒是很熱,難道是發燒了?」
轟!
江遲只覺得一陣熱流湧上了腦袋,讓他的思考能力瞬間停滯。
她怎麼能……
她怎麼能拉著他的手放在那兒!
阮棠似無所覺,只是淺笑盈盈的看著他。
「綿綿,你別欺負我……」他重重的喘,「你別欺負我!」
阮棠低頭看表,「我們離出發還有二十分鐘。」
言下之意,這點時間還能做點什麼。
江遲再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他俯下身,兩手撐在她的耳側,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身體和神經同樣亢奮,順著她的紅唇輾轉向下,最終停在了鎖骨上。
他嘴唇灼熱,呼吸滾燙,動作卻是老老實實,眼睛也不敢亂看,只牢牢的盯著她的眼,「綿綿,我好喜歡你啊!」
阮棠抱住他的頭,愛憐的摸了摸他扎手的頭髮,「我知道的。」
「我比誰都喜歡你……」他渾身戰慄,喘的厲害,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皮膚像是燒起來一樣,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喜歡的快要死掉了!」
阮棠咬住了他的下唇,不准他胡說。
她環住他的脖子,獻上一個又一個熱吻,包含著濃濃的情意,直到聽到門口的敲門聲,兩人才瞬間清醒過來。
「遲哥,大嫂,你們起了沒?我們十分鐘之後出發啊!」
阮棠依稀能聽到顧卓在數落說話的人,「你嗓門能不能小一點!震得人耳朵疼!」
江遲喘著氣坐了起來,手心的熱度依然殘留,他喉結滾動,咬了咬自己的下唇,逼著自己清醒過來,拿起那條深紅色的長裙,一點點給她套上。
他的眼睛深邃如海,黑黝黝的,裡面是濃烈的幾乎要把人灼傷的情意,「綿綿,從我六歲那年開始,我就在想,我總有一天會親手給你穿衣服的!」
他最後整理了一下她的裙擺,又找出一件外套,這才滿意的放她下了床,「我們家綿綿怎麼穿都好看!」
「這就是你把我扣子系錯的理由?」阮棠照著鏡子,指了指自己的上衣。
江遲輕咳一聲,理直氣壯,「沒辦法,我又不敢看!」
他連眼都不敢睜好嗎!
阮棠搖搖頭,輕飄飄的嘆了一口氣,「又不是不讓你看。」
江遲直接給她裹上外套,惡狠狠地說道,「不許勾引我!」
阮棠這才好心的放過了他,和他手牽手下樓吃早餐。
藏區早上的氣溫很低,即使是夏季,也和全國各地的高溫格格不入。抬眼望去,是龐大巍峨的西部雪山,是遼遠的蒼穹和冉冉的紅日,是飄揚的旗幟,雪白的哈達,這所有的一切都美好的不真實。
而最美好的那個人,就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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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程的火車上,江遲接到了一個電話。
一行幾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曬傷,只有阮棠一張小臉沒什麼變化,白嫩如初。
他們在藏區待了不到十天,她耗掉了三瓶高倍防曬,每過一小時江遲都會提醒她補防曬,還定了鬧鐘,每天被防曬霜糊一臉的阮棠現在再也不想聞到這個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