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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22:29 作者: 又秋
    這時候的季羨只已經蹬掉了腳上的高跟鞋,笑出聲,她沒說什麼,但從表情上來看,這時候她應該是很開心的樣子。

    餐廳是郎悅提早就訂好的,兩個老太太拉著手上高樓。坐在高樓窗邊,這時候能將西城的夜景盡收眼底。「我本來想著你喜歡的是空中餐廳,但發現附近都是露天,現在天太冷,等明年開春,我們再去好不好?」坐在位置上,郎悅說。

    這也是季羨只從前在跟她戀愛時的小小願望,她說想要自己以後跟郎悅結婚,也想要保持戀愛時的新鮮感。婚姻中是茶米油鹽的消磨,但偶爾也需要甜點的滋潤。她想要自己的婚姻接地氣,但也不想要只剩下油煙的味道。

    季羨只的想要小浪漫的心思,郎悅還一直記著。

    很久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算是情侶專屬?季羨只拿著紙巾將唇上的淡色的口紅抹掉,順便掩飾了一下自己有點克制不住的笑意。「嗯,好,原來你還記得啊!我都快忘了啊。」

    承諾付諸實踐的時間跨度是有點大,郎悅抿了抿面前的這杯溫熱的紅茶,她的目光盯著裡面被自己搖曳得晃蕩的水紋,莞爾。她總不能告訴季羨只,因為自己擔心哪一天把什麼都忘掉,覺得沒有將那些美夢給季羨只,她會一生有愧吧?

    就在兩人講話的時候,餐廳的輕音樂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漸漸地響起來一首歌----

    when you say you`re had enough and you might just give it up

    oh ooh,i will never let you down

    when you`re feeling low on love

    i`ll be what you`re dreaming of

    oh,ooh,i will never let you down

    ……

    然後旁邊忽然有人起鬨,季羨只和郎悅不由偏頭,正好看見這時候從後廚的地方有一年輕的長髮女子推著一蛋糕車,隨著這道音樂走出來,她停下來的地方還坐著一個看起來比她要成熟不少的女子跟前,然後她單膝跪在地上……

    郎悅很快反應過來,可能今天她們這是偶遇了一場浪漫的求婚。她不由想笑,轉頭卻是看見對面的季羨只的眼裡有點濕潤。

    沒說多餘的話,郎悅將手紙遞給她,壓低著聲音,唯恐打擾了旁邊的那對可愛的新人。

    「你哭什麼啊?」聲音雖小,不過大約是覺得有點好笑,又有點無奈,郎悅的表情很是精彩。

    季羨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就覺得眼睛有點濕濕的,大約跟郎悅在一起時,心都忍不住變得很軟,像是從前一樣,感性極了。

    「你別說話……」她聲音有點嗡嗡的,猶帶著點鼻音。

    在她們身後的那對情侶吸引了挺多人的注意,跪下地上的年輕女孩子還固執地舉著戒指,對著坐在位置上的女子道:「陳笛,你願意嫁給我嗎?我不是你心裡的灰姑娘,沒有你的灰姑娘那麼善良、漂亮、單純,我最乾淨的地方大約就是喜歡你。這樣的灰姑娘的姐姐,你願意嫁給她嗎?」

    令人有點意外的台詞。

    郎悅早就注意到被求婚的女子看起來要成熟很多,她沒什麼想要探究陌生人的故事,將面前的牛排切塊放在季羨只跟前。

    背後的人也不知道是想到什麼,講話回答時聲音有點哽咽,但最後的結果還是讓人歡喜,她同意了!

    季羨只跟郎悅離開餐廳之前,她們身後的那對情侶還沒離開,兩人說說笑笑,臉上都還有淚痕。大約很多戀人都是在走過了足夠多的風雨後,最後才能牽手一輩子不放開吧?

    「兩位小姐你們好,這是你們的相愛一生。」服務員端著一丘比特造型的蛋糕走到那對情侶跟前。

    「啊?我們菜單沒點……」

    「哦,這是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客人送給你們的,順便帶給你們一句祝福,祝你們白頭偕老。」

    ……

    季羨只走到門口時,挽著郎悅的胳膊,「你覺得我那句話怎麼樣?其實我想說像我們一樣……」只是人家不知道她們是誰。

    郎悅瞥了她一眼,嚴肅說:「你頭髮還沒白。」

    季羨只:「……那下一次我就不染髮?」她們是真白頭到老,也沒分開呢。

    郎悅搖頭,「不用,你這樣好看。」

    季羨只捂嘴笑,「郎悅你很煩啊,明明都老了,還什麼好看不好看?」

    多年後,你垂垂遲暮我亦龍鍾,因為你,連老去也從容。

    郎悅低咳一聲,她大約不怎麼能使用正常的商業互吹,所以吹出來的彩虹屁怎麼聽那聲音都不對勁兒,還有點尬尬的,「老嗎?哪裡老了?哪裡不好看?一直很好看!」

    季羨只帶著小羊皮手套的手忍不住在她身上錘了錘,「郎悅你夠了啊,你害臊不?我都替你臉紅!」

    郎將軍在平常哪裡用的著對別人吹彩虹屁,還討好人?唯獨一個季羨只而已,現在聽著季羨只的話,有點臉紅,但老太太固執不肯承認自己的彩虹屁吹得不好,梗著脖子,就是特別硬氣,「我說的就是事實嘛!

    季羨只雖然說著不好意思,但眼裡的笑意卻是始終沒消散。

    這麼尬的上商業吹捧,她還是第一次聽見。覺得好笑,又覺得好甜。

    從餐廳出來時,天色已暗,郎悅開車帶著季羨只去了一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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