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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神情，你睜著眼睛看著我，對我笑，好像很喜歡我。」

    剛出生的嬰兒知道什麼，米亦戳了戳太陽穴，有些煩躁。

    她很感謝白晴那時候把她交給了白詩，讓她避免了被許景陽禍害，如果那時候白晴死了，她落在許景陽的手裡，還不知道她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那時候就在想，雖然你不是我的親女兒，可跟我特別有緣，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只可惜，你媽她……太不懂事了。」許景陽一口氣喝光了酒杯里的酒，又倒了一杯，輕輕搖晃。

    終於說到了白晴身上，許景陽竟然用一句白晴不懂事就概括了她的行為。

    「我媽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聰明的人，你卻指責她不懂事。」

    「是，你媽善良，就因為她太善良，太聰明，才害了她自己。「

    沒錯，白晴是被自己的善良害了自己，善良在她相信了許景陽的話。

    「說什麼天下太平，匹夫有責，這天底下亂糟糟的事情那麼多，她管的過來嗎?」

    「說我的錢不乾淨，那他舒南行的錢就乾淨了嗎?」

    「為一個毫不認識的男人生孩子，你說她的腦袋是不是傻的?就這樣的還聰明?」

    許景陽說著說著，心裡的怨氣都上來了，借著酒勁就將這些年壓在心底的怨氣都發泄了出來。

    米亦靜靜的聽著，她不敢去打斷他，就怕這一打斷，他又不說了。

    米亦不說話，許景陽也自覺自己反應有些過激了，放下酒杯，笑了兩聲。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恨?」

    「不是，你很可憐。」

    連這輩子最愛的女人，他都不曾交付自己的真心，難怪現在只能在這裡借酒消愁。

    撩撩的燈光下，許景陽的眸光在看向米亦時，微微的縮了縮，隨即低頭笑了。

    「你知道嗎，你和你媽最像的地方是哪裡嗎?」

    「相貌吧!」

    人人都說米亦長的像白晴，她自己也看過照片，確實很像，而相反的，她和舒南行反而是什麼都不像。

    「不，你們最像的不是樣貌，而是心性，就像是現在，坐在這裡，你猶如一個旁觀者一樣看我笑，看我怒，看我發泄，明明心裡很厭惡我，表面上卻什麼都看不出來。」

    「你和你媽一樣，都讓我有種挫敗感。」

    仿佛無論他做什麼，都不能激起對面女人的半點情緒。

    這一點，米亦和白晴最像，再加上容貌，總讓許景陽產生就是米亦坐在他對面的感覺。

    「可是我們都落在了你的手裡。」

    眸光一頓，枯倦的雙眸中被撕開了一個巨大的縫隙，滋生出無數的心酸。

    是，白晴逃不過他的手心，同樣的，米亦也一樣。

    「說吧，白晴到底是被你怎麼殺死的?」

    米亦覺得說到這裡，也應該要說到白晴的死了，許景陽今天的打算應該就是把一切都告訴她吧。

    「白晴，白晴，哈哈哈，她死了，她確實是死了。」許景陽突然笑了起來。

    像一個瘋子，喝醉了的瘋子。

    「王，要不我扶你回去休息吧。」管家過來，看著許景陽喝醉了，想把他帶走。

    「不用，她不是想知道白晴的死因嗎，我就要告訴她。」

    看著許景陽發瘋，桌子下，米亦的手指捏緊，沒錯，她是一直都想知道白晴的死因。

    第二卷 正文 第五百九十三章 屹立不倒

    雖然上次從玉嬸的話里已經知道，白晴的死就是許景陽所為，不過她還是想要聽到他親口說出來。

    許景陽甩開了管家，雙手撐著桌面，眼睛有些微微的發紅，分不清是因為喝了酒還是因為說到了白晴。

    無論哪一種，米亦都不關心，她只想知道白晴是怎麼死的。

    「米亦，你挺沉的住氣啊，心裡明明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可一個字都不說。」

    米亦不動，依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從開始到現在，除了眼睛，她幾乎沒有動一下。

    「你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吧，玉嬸去哪裡了，肖醫生為什麼不來，許澤寒關在哪裡，我為什麼一直留著你，白晴到底是怎麼死的，你都想知道對不對?」

    對，這些米亦都想知道，但是她明白，許景陽如果不想說，問了也是白問。

    「你和你媽一樣，什麼事都不說，也不問，就在背地裡與我作對，你表面臣服我，安於現狀，其實背地裡呢，給我的醫生下毒，讓他來欺騙我，收買玉嬸，偷偷給許澤寒戒毒，這些你都做的挺好的。」

    挺好的……

    原來許景陽都知道了，不過幸好，他還不知道季靖北已經來了島上，這證明季靖北還是安全的。

    「這個世界這麼大，難道你還想人人都對你心悅誠服嗎?」

    「呵，你承認了對吧，你們母女倆都是一樣的，一樣的把我對你們的好都拿來踐踏。」

    踐踏他的好意?那也要是真的好才行。

    「你對我媽好，你還殺了她?」

    米亦發現許景陽扯這個，扯那個，就是不說到重點上，所以米亦決定激他一下。

    「我殺她是因為她想我死。」許景陽怒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