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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13:04 作者: 慕拉
「喝水。」
「噢,謝謝。」
白以橙放下手中的雜誌,伸手去端水,但是杯壁的炙熱讓她立刻縮回了手。她略有點不好意思地沖邵景淮笑笑:「燙,太燙了。」
「那等涼一點。」
「嗯。」
邵景淮的話少的可憐,白以橙也不知該跟他說些什麼,兩個剛剛開始熱戀期的戀人偏偏尷尬。
兩個人面對面坐了一會,時間真的不早了,白以橙打算回家去。就起身對邵景淮說:「那個……我先回去了。」
邵景淮跟著起身,沉吟片刻後,點下了頭。
「不解風情」這四個字是立刻跳到白以橙腦海里的,但是白以橙卻並不覺得生氣。本來邵景淮這樣的人就是高冷那一類,要是突然過於熱情了,那才奇怪。
白以橙跟他笑了笑,然後準備轉身離開,突然聽到身後的邵景淮說:「對不起,我沒有經驗。」
怎麼跟女朋友相處,邵景淮真的一點經驗都沒有。以前他把傅寧溪當妹妹,也是不冷不熱地聽她講話,偶爾回應一兩句。可是現在他面對的是自己正式的「女朋友」,沒人教他要怎麼做。
白以橙回頭,瞧見邵景淮這一本正經的表情,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你沒經驗,我可以教你,包教包會。」
「看來你很有經驗。」
「那你會吃醋嗎?」
好像有一點。
這句話邵景淮沒有說出來,就算是大男人,他也想要矜持一點。白以橙的過去他多多少少知道一點,大學時交過一個男朋友,也算是倒追,鬧得滿城風雨。但這些都是白以橙的過去,他當初沒有權利干涉,現在也沒必要吃這種乾醋。可是……他還是會嫉妒那個男人。
白以橙見邵景淮不說話,唇邊的笑意不減反增,快步過去,踮腳在邵景淮的臉頰上親了一小口。
「對女朋友要經常這麼做,這是我教你的第一招。」
「噢。」
「就一個「噢」?你不實踐一下?」
邵景淮攤攤手,好像沒有打算實踐的意思。白以橙撇撇嘴,說道:「好吧,沒想到你是個榆木腦袋。我走了。」
「小心你的腳,不要總是走那麼快。」
「我沒事,謝謝關心。」
白以橙低頭理自己的裙擺,真打算回家了。再在邵景淮這待下去,孤男寡女,她指不定會幹出些什麼事來。
正要抬頭跟邵景淮說聲再見時,突然感覺額頭一陣溫熱。
很輕的一下,卻足以叫白以橙的心猛烈跳動起來。
邵景淮的唇從白以橙的額頭上離開,唇邊抿著的笑足以表達他此刻的心情,他問:「不要質疑我的智商,榆木腦袋不是形容我的。」
好吧好吧好吧,白以橙認輸。
她的臉有一點點紅,也有一點不敢看邵景淮的臉,平時直爽大氣的她一下子變的扭扭捏捏起來。她清清嗓子,儘量讓自己跟平時一樣,說道:「孺子可教。」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多謝。」
白以橙沒有拒絕邵景淮的好意,直到現在坐在邵景淮的車上,她都還覺得自己在做夢。這城市熟悉的夜風從臉龐拂過,景物不斷倒退,而身邊的人,一直都在。
她轉頭看著他認真開車的模樣,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他就決定要把他泡到手的信誓旦旦,現在終於做到,反而有些懷疑當初的勇氣。
其實她現在也有些不知道邵景淮是看上自己哪一點了,她承認她是有那麼一丟丟的魅力,但面對邵景淮,她仍是有些不自信的。這種不自信源於傅寧溪。
白以橙不知道在邵景淮心裡,是否還有傅寧溪的位置,當初傅寧溪的離世,他應該很難過。都說死了的人,最讓人難以忘懷,或許傅寧溪對邵景淮來說,也是不能提的一個人。
正因為想到這個,所以當邵景淮說自己沒有經驗時,白以橙才把自己想說的那句話咽了回去。她本來想說,曾經有過未婚妻的人怎麼還會沒有經驗。
可是這樣的話,也許會揭開邵景淮已經結了痂的傷疤。他痛,她也會痛,所以她最後還是聰明地選擇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你感冒好一點了嗎?」
認真開車的邵景淮聽到白以橙問自己,就微微點了一下頭:「好多了。」
「那就好。」白以橙放心地笑了起來,邵景淮看著她,突然很想問那天她為什麼來送藥,又為什麼最後把藥扔進了垃圾桶。
「那天晚上對不起,我打了你一巴掌。」白以橙為s市的那個晚上道歉,她一直很後悔自己動手打他。
「沒事,是我做的不對。」
「其實在s市碰到你,我真的很意外。你說,這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
「你信命運嗎?」
「信。」
「為什麼?」
「因為我遇到了你。」
邵景淮輕輕笑著,但心內總有一塊地方在惴惴不安。白以橙說的對,就是命運讓他們相遇,但是面對什麼都不知情的白以橙,他覺得自己像個壞人。
倘若有一天白以橙知道那些事,她是否能承受,她是否會覺得他是那麼地殘忍,明知道一切卻還不跟她坦白。
「你真的準備好要跟我在一起了嗎?」他再次問。
「你後悔了?」
「我怕你以後會後悔。」
「為什麼要後悔,後悔就是質疑過去的自己。我不想做一個否定過去的人,只要你不後悔就好。」
是啊,這就是白以橙式的回答,邵景淮聽著她不假思索的話,越來越發現她是一個有魅力的人。不在乎外表,不在乎家境,就只在於她的內心。她那個小腦袋裡的想法,她嘴巴里說出的話,總叫人意外,又會有些折服。
邵景淮按白以橙的指路,把白以橙送回了她家。
白以橙解開安全帶,本想瀟灑的下車,但想想又坐著不動。她轉頭對邵景淮說:「現在教你第二招,跟女朋友分別時應當要做的事。」
邵景淮挑了一下眉,大概知道是什麼,但還是故意問:「噢?」
「你把臉湊過來。」
邵景淮聽話的傾身過去,把自己的臉湊近,鼻尖差點碰到白以橙的鼻尖。這麼近的距離,竟叫白以橙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媽蛋,她有些心猿意馬。
「要怎麼做?」他緩緩開口,屬於他的氣息環繞在她周圍,那麼令人蠢蠢欲動。
白以橙努力讓自己冷靜,說道:「就是dbye----」
話音剛落,他的吻就已經落在了她的唇上,柔柔軟軟,像羽毛輕刷,痒痒的。
邵景淮鬆開她,眯著眼睛問:「是這樣嗎?」
白以橙現在才覺得自己被騙了,什麼沒有經驗的狗屁話,明明就是老手好嗎?!她故作冷靜地點頭:「嗯,合格。下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