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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13:04 作者: 慕拉
邵景淮沒有答話,雙手扶上方向盤,用無形的氣場來警告白以橙,她應該下車。
白以橙早有準備地微笑著,把自己帶過來的紙袋遞給邵景淮,說道:「現在是下班時間,我也不喊你邵總了。這是賠你的衣服,上次咖啡店的事,我向你道歉。該賠的,我不會推卸。」
邵景淮只是輕輕地瞧了白以橙一眼,沒有動手去接,白以橙就乾脆把紙袋放到了中央扶手上。
「邵先生,你是啞巴麼?」白以橙略帶挑釁地詢問,叫邵景淮不動神色地皺了眉頭。
「不想跟你說話的人,都一定是啞巴?」
如願讓邵景淮開口,白以橙得意地笑了一下,說道:「原來邵先生還是會說話的。如果你不想談私事,那我們就談談公事。早上你走後,我重新看了一遍合同,裡面確實規定了你和梁經理說的事,我也按照我一開始承諾的,關了音樂。」
「所以?」
「不知者不罪,在這件事上我們雙方都是有理的,所以希望你不要小心眼,每個生意人都不希望無端賠上一比合同違約費。我相信邵先生懂我的意思。」
白以橙真的如邵景淮一開始猜測的那樣,伶牙俐齒,歪理也能說成正理。他不耐煩地發動車子,暗示白以橙可以下車了,但是白以橙卻坐著不動,繼續說:「既然邵先生你不作反應,那我就當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希望以後我們合作愉快,謝謝你把這麼好的門面租給我。」
白以橙細細地看著邵景淮的側臉,他離她只很近,好像只有幾厘米一樣。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睫毛又卷又長,濃密的同時根根分明,山根□□,一張薄唇看著就讓人有想輕薄的欲/望。
這樣的男人,就是她想要的。
「白小姐,如果你再不下車,我就要報警了,順便再重新考慮一下這家門面的價值,看是不是可以以高價租給其他人。」
「邵先生可以不用考慮,我會下車,但是下車前,我還有一件事要說。」
「公事還是私事,公事的話,我想我們應該沒有什麼可以談的了。」
「私事。」
「沒興趣。」
邵景淮直截了當的拒絕,白以橙沒有退縮,她並不管邵景淮有沒有興趣,反正嘴長在她身上,她想說就說。耳朵是邵景淮自己的,他可以選擇不聽。
「我覺得這件事,邵先生你應該有權利知道。我對你,很有興趣,男女之間的興趣。」
白以橙的話太突兀,邵景淮必須承認他有一秒的愣神驚訝。
她對他很有興趣,還是男女之間的興趣,細細品味,他懂了她的意思。
「女人都像你這麼輕浮嗎?」他嘲弄地問。
「如果一見鍾情就算是輕浮,那這個世界輕浮的人多了去了。」
「你並不了解我。」
「不了解你,並不妨礙我對你有興趣。好感是人體內分泌的一種荷爾蒙,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在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有了這種感覺。」
「哈哈哈哈哈。」邵景淮突然笑了起來,眼底冷冷的,「這是我聽過的,最不要臉的告白。」
白以橙保持著面上的微笑,一點也沒有因為邵景淮不留情面的話傷到。她說:「最不要臉的告白,占了一個「最」字,真是榮幸。」
邵景淮好笑地看著她,心裡在想她是不是傻,他懷疑她腦子有問題。他不耐地問:「白小姐,你的話說完了嗎?如果沒說完,就請你跟保安說。」
「不用麻煩了,該說的都說完了,我下車,我們下次見。」
白以橙不打算死纏爛打地坐在邵景淮車裡,在把想說的話說完後,優雅地打開車門下來,禮貌地告別。
見她已經下車,邵景淮就利落地倒車,然後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白以橙站在原地,在這一陣汽車尾氣中輕輕笑了。
邵景淮這個名字,白以橙其實並不熟。早上見過之後她才了解到他就是聿明金融的老闆,時代大廈背後的產權者,原來自己那天看上的人,還有這樣的身份。不過他到底是什麼樣身份的人她都不關心,反正她看中的,只是他這個人而已。
只是碰上這樣毒舌的他,也算是棋逢對手。最後誰輸誰贏,都還不一定。白以橙這會兒暗暗下定決心,不把他泡到手,她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著寫。
☆、第六章
夜黑的濃烈,邵景淮一路無阻,開車回到住處。他停好車,解下安全帶,側眼看到了白以橙留在中央扶手處的紙袋。
略一思索,他伸手提起紙袋,然後下車。
回到一個人住的住所,邵景淮隨手把紙袋扔到了沙發上,走到廚房的冰箱前拿出一瓶礦泉水,扭開瓶蓋喝了幾口解渴。
寂靜的房子只有風從沒關好的窗戶傳來的聲音,帶著窗簾翩翩起舞。邵景淮走至吧檯坐下,疲憊地解開了襯衫領口的紐扣。
冰涼的礦泉水在他手心握著,仿佛跟他的心是同樣的溫度。
很奇怪,現在他的腦海里竟然浮現出白以橙在車裡對他說的那句話:我對你,很有興趣,男女之間的興趣。
已經很多年了,邵景淮一顆封閉的心再沒感受到那些青春荷爾蒙,他沒有過心動的感覺,也不知道愛情,究竟是什麼滋味。
他仰頭把剩下的那瓶礦泉水飲下,冰涼冰涼的水流瞬間席捲了他早已冰凍了的心臟,像沒有黎明的夜,不會甦醒。
安靜不嘈雜的小酒吧里,蘇奈在聽完白以橙傍晚的戰果後,十分不厚道地笑出了聲:「果真是傳說中的霸道總裁啊,寶貝兒,你真的要上演「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戲碼嗎?」
白以橙皺了皺眉,就知道不該跟蘇奈說這些事。她仰頭喝了一大口小青島,把酒瓶放到桌上,說:「你不覺得你笑我,很沒有道德嗎?」
「笑是人身自由,還能跟道德扯上關係啊?某些人還直接開了別人的車門坐了進去呢,那才沒道德。」
「我不過是談公事,順便談私事。」
「哎,你就沒想過萬一你去開車門的時候,車門是上了鎖的打不開,你怎麼辦?濃濃的尷尬撲面而來啊!!!」
白以橙竟無言以對,她想了想,問:「你知道牛郎織女、白娘子許仙的愛情為什麼會千古流傳嗎?」
「你現在要跟我講中國古代的神話故事?」
「不,我只是想告訴你,牛郎在娶織女前,趁織女洗澡偷了她的衣服,白娘子因為騙了許仙的傘才有了後面的故事。」
「所以呢?」
「牛郎和白娘子不耍流氓,就沒有後面什麼事了。所以愛情這種事,還是得有人先耍流氓才能成。」
既然邵景淮說白以橙的告白是他聽過的最不要臉的,那她就不要臉給他看。她白以橙別的不會,最會耍流氓了。
蘇奈無語地搖了搖頭,沖白以橙吐出兩個字:「歪理。」
可白以橙卻沒有打退堂鼓的意思,她把剛才放在桌上的小青島重新拿起來一口氣悶掉,起身信誓旦旦地說:「我非得成功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