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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12:47 作者: 赭硯
    頭髮上的水珠順落下來,迷的我眼花,冷哼著笑,「那都不算病,無非被狗咬了,養養順就好。死不了。」

    他惱火咒你他媽說誰呢,一下劈在我臉上,我撕痛的吸氣,狠狠掄腳踢他膝蓋,「混蛋,這世界上你最沒資格扇我!」

    「我沒資格!我憑什麼沒資格!!」他抓緊我的頭髮,久忍的凶暴終於係數爆發,「你背叛我!我差點把命都賠了!你騙我出差!你背叛我!」

    刻意忽視的往事被血粼粼的扔出,當時他絕望的眼神和那句撕裂的「你玩我」砸的我昏天黑地。

    他咬牙猛壓下來,在痛哼中把腦袋埋在我肩窩,聲音模糊的迷離,「你騙我……你去找他,王八蛋你騙我!可我是真的差點死了!我醒的時候,你不在,杜京菁他爸站病床前……」

    我屏住了呼吸。

    「我受了一夜冷風,陰氣逼進心臟,導致嚴重收縮危及生命。我當時差點發抖,媽的!危及生命!你懂不懂什麼意思!」

    我一個激顫,心口抽了起來,忍不住伸手擼他後腦勺,那裡有個小小的漩,我記得的。

    「他給我手機,杜京菁在那頭哭,陳默,我和我爸說了,給你聯繫最好的醫院最好的專家,你一定得養病。我說你傻啊,幹嗎對我這樣,她不停哭……」

    我緊閉眼睛,感覺他死咬我瘦削的肩,仿佛要刺穿骨頭。

    「我就說不許告訴秦瑞,我不准他見到我。如果活的下來……我有帳要找他算。」

    我渾身都痛,不知道被什麼燒了似的,嗆得拉長音諷笑,「你真可愛。」

    他嘶牙就是一個利咬,「怎麼著,我故意的!我就是要你受罪!你自找的!……你受罪難道我快活?我命都搭給你了!」

    「……你是要我原諒你?」

    「屁!」他被激的直怒,抬頭看到我泛紅的眼睛,突然憋嘴,「……想不想我?」

    我抓他臉,讓他看我鄙夷的表情,「缺心眼的才想你。」

    他擰著眉一笑,橫腰挎著我往房裡摔,「知道你缺心眼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們很溫柔的做愛。

    他急速的喘氣,抓緊我用力吻,舌尖狂野的我窒息到死,那瘋狂的感覺就仿佛要狠狠補足半年的分離,但他進來時很慢,他側扶我腰,溫柔的順著大腿揉,我在他的掌心。

    我被那樣的珍惜折騰的喘粗氣,手窩住眼角,命令它不許流東西出來,「秦瑞……秦瑞……」他不停叫我名字,我迷亂的拂頭髮,全世界只有他一個人。

    第二天,他收拾行李,回頭瞅我一聲不吭,跟抓戰俘似的揪緊我衣領用力吻住,拽回他家。

    其實,從心底說,我願意回去。那是他呆了十幾年的地方,每個角落都有他的痕跡,藏也藏不了,但我硬是擺著臭臉顯上好久,最後他實在受不了,攔腰抓我起來,「靠!死小子原來想這個,腦筋越來越妖怪了。」

    我被他舉在半空轉悠,刺激的直笑,但又頭暈眼花,掐破他肩膀,「瘋狗!你去洗洗腦子再來給我講話,什麼想這個想那個。」

    他捏住我腰往懷裡擠,「裝!不是想讓我抱著你踏進家門?」還刻意皺出一張純清少男臉,我忍不住笑的哆嗦,抓頭抓臉的咬他。

    晚上,他硬拍醒困到摔頭摔腦的我,卻咽著不說話,我兩眼晶亮的盯他,拗了好半天,他輕拉起被子往交疊在一起的身上蓋。

    「秦瑞……」半晌,他開口,熱氣噴得我從耳根開始發癢,他的齒印間或磨在我的鎖骨,「……你不許變,如果我跟不上……你知道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我恍惚的發笑,大家或多或少的成熟了,包括我包括他,但他骨子裡頭一些霸道無理的孩子脾氣依然根深蒂固。

    「嗯……」我頒過他的手指,一根根拗著玩,「……你在乎的那些……沒有變…」

    他廝磨著笑了一下,抬頭狠狠賞我一個吻,「媽的!嘴甜成這樣!」

    「滾!」我不客氣的往90度拗,惹得他痛叫,「再說這種噁心話,我就把你扇腫。」

    他開始不安分的用下身擠著我磨蹭,手也膩膩滑滑的順著我的胸膛叉開了下移,空氣里瞬間充滿了暖濕的曖昧,「……另外那些呢?你以為我不在乎的……」

    我被他的熾熱磨的暈暈乎乎,抓著他要吻,一邊順著他的話迷糊瞎扯,「嗯……也沒什麼了……嗯……喜歡上街口那小鋪的蜂蜜茶……嗯……」

    他哼著,終於勾出舌頭讓我慢慢含住,舔吮了半天,氣喘吁吁的趴在我胸膛上,「蜂蜜茶?我說你越來越像勺糖漿了……」

    我惡茬了氣,一腳死踹過去。

    天開始慢慢轉涼,穿著風衣路過我說的那個小鋪時,瞧見正在搞促銷花招,買滿多少多少錢送個小豬撲滿。

    我哈哈大樂,指著那小豬說還真是可愛。送給朱蕭最合適。

    他順著看過去,也眯了眼,嗯,或者給寧遠安當撒氣桶用。

    說著,拽我袖子走過去,擠眉弄眼地笑,咱們弄一個。

    生意好的不行,我看到擁擠的場面就犯暈,他灰著臉瞪我一眼,「什麼毛病,多少年了老德行,去坐著吧,少爺。」

    我呼呼笑著,趕緊挑了個靠窗的位子坐好,天很冷,窗欞上結了薄薄的水氣,透過玻璃,看見兩個浮生一般。

    想起他曾經給我買晚飯,抓著菜往我嘴裡塞。

    ……

    「吃!」一大個盤子在眼前落下,我瞪大眼,看著傻住,「你白痴啊!買上這麼多杯蜂蜜茶幹嗎!」

    「你才白痴!」他還被坐穩,就被我劈頭蓋臉罵得臭起一張臉開始發飆,「他就得買足這些金額你不是不知道吧!」

    「那是指各種商品金額的總加,陳同學!」我有氣無力。

    他眼神黝黑的閃,捏緊拳頭,「我只知道你喜歡喝這裡的蜂蜜茶。」

    我一呆,眼睛迅速被窗上的水氣熏到,趕緊咬住吸管狠狠啜了兩口,緩過神來,兇惡的把杯子朝他面前一推,「不知道誰的嘴更像糖漿!」

    那天,我們就挽著一大袋的蜂蜜茶回家,我的口袋裡塞了個小豬撲滿,陳默的口袋裡塞了一雙緊緊交握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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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這樣的過著,我不止一次傻乎乎的看著天空呆笑。

    我是個很知足的人,錢夠用就好,陳默這樣守著我就夠了。

    我不知道怎樣的生活算是甜蜜,總之我兩之間不可能張嘴寶貝閉嘴心肝,你想我嗎我愛你。從最初的那一刻起,就註定激烈纏鬥才是相處模式。

    有時候想想,這半年毀滅似的痛苦就這樣粉飾而去,不甘心地恨。但自己聽得到心底火苗滋長,沒有辦法離開這個人,沒有辦法離開這個人。

    原諒也好,遺忘也好,只知道賠給了他,粗魯,野性,酣暢淋漓的把我燒成灰燼。

    就這樣,只能這樣,否則活不下去。

    年關時,我那狗屁公司忙的雙手雙腳翹到頭頂上,報表、結算,事情一框框的砸,我煩躁得扯他去健身中心玩壁球,有次打猛了,他一時茬氣,彎著腰直喘,我嚇的摔了球拍把他拽到角落,慌得手腳發抖,直拿毛巾給他擦,「沒事吧?你不行就早說。」

    「屁!」他邊喘粗氣哽著嗓子罵我,「少來擠兌我,等回家讓你看看我行不行!」

    「小兔崽子!」我又氣又笑,湊近他窩了會兒,膩味在一起洗澡。

    好心情在隔日下班時被丁想觀砸個稀爛,他一個重要數據沒備份,臉色煞白得圍住我轉八字,「……秦大哥,秦大哥只有你能救我了。」

    我看他哆嗦發白的嘴和滿臉學生氣,止不住得心軟,沒奈何咒著扔下外套,還沒來得及抓電話,已經被他往辦公室拉,「秦瑞,好同志!快幫我看看這個分析圖還能不能用,我實在沒轍了。」

    到家時,已經累的渾身發軟,我疲倦的打開門,瞧見墨暗的屋子裡,他黑閃的眼是唯一的光,坐在沙發上,夾一根沒點燃的煙,整個發呆的樣子,瞧見我進來,眼光一閃,瞅住了不吭聲。

    我不禁心虛,脫下鞋子囁囁地,「……我本想打電話回來的,結果一忙給……」

    他漠然的冷觀我尷尬的辯解,我咬咬了嘴,咽下後半截話去開燈。

    滿室通亮,一桌豐盛菜色引我掏空的肚子咕嚕直叫喚。

    我倆從來都是誰有空就誰做飯,今天餓過頭了才驚覺,自己似乎已經十來天沒踏進廚房了。總是回家就累的趴在沙發上直喘,看他無奈何的起身,然後被捏緊了脖子塞,一邊津津有味的嚼一邊笑罵哪兒來的豬食。

    他擦亮了火柴,煙霧繚繞的滿天滿地,我放軟了聲音,「對不起……最近加班多……我……」

    「滾。」他衝著我臉惡狠狠的噴出一個濃烈的煙圈,「看見你就心煩。」

    我被他嗆得劇咳起來,喉嚨里的血絲冒上,抓起他的煙就往窗外扔,「你還懂什麼叫心煩?要心煩就別往這兒杵啊!黏沙發上一臉的興師問罪,你多神氣啊!」

    「我神氣?!」他冷笑,掐緊我脖子,「我看我是犯賤!做好一桌子飯菜以為有人會稀罕!媽的,這我房子,我高興!我樂意!」絕冷得一把推開我,「給我滾。」

    手閃過硬硬的短髮,清楚的看到他臉上兇狠的委屈,我頓時不堪地泄氣,憋緊唇挪到餐桌旁,往嘴裡扒拉白飯。

    他在身後低罵,腳步跺到震天響,粗魯拉開椅子,神色不善端詳了我好一會兒,抓起一盤菜往我面前推。

    我當作沒看見,只管低頭悶飯。

    他冷哼,夾一片魚對我碗摔過來,我沒有表情的抬頭看他,兇狠對瞪了半天,他火大的一筷子打在我手腕上,「你別給老子來勁!這滿桌子豬食就是塞你的,吃,別面黃肌瘦的從我屋子裡跑出去裝鬼嚇唬人。」

    我忍著讓嘴角上揚的弧度慢一些,盯著他飯碗字字頓頓,「噢,原來是豬食啊……」

    他嗆了一口,想罵又不住笑,突然樂得陽光燦爛,往嘴裡塞了一大個蘑菇,揪住我耳朵往身邊拎,「小崽子原來打這個主意,早說啊。」

    我再繃不了臉,趴倒在他膝蓋上笑的磨牙,「滾!誰跟你一樣沒事就犯動物。」

    話沒說完,已經被他捏開嘴,纏纏綿綿的黏了上來,蘑菇被交纏的舌頭頂出去,他唧唧呱呱的封著我,一邊吻一邊磨,「以後再敢不敢混蛋了?」

    「嗯……」我乖乖的應,「不敢了……電話打暴掉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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