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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12:47 作者: 赭硯
    「混蛋……」他也痛叫,只能憋著,等我慢慢適應侵入的異樣感。

    ……然後,他用他堅挺的那傢伙開始緩緩摩擦我的臀瓣,我可以感受得到裡面漸漸濕潤鬆動……

    當他終於插入的時候,我還是痛的掉出了眼淚,就像當年在學校宿舍裡頭一樣。

    「媽的……你別露出這幅表情出來……好像我在強姦你一樣……」他罵罵咧咧的,抱緊我的肩膀,把我的腦袋往他手上藏。

    路上即使有人經過,可能也只能從我們相擁的姿勢和我哀哀的嗚咽聲中得出我在哭泣他在安慰的結論吧。

    「秦瑞你害死我……你知不知道,這大半年裡,杜京菁她老爹就想把我招成成龍快婿,天天繞……」

    我腦子瞬間一片空白,渾身血液仿佛都凍結在我和他相連的那個私處。

    「你是說……這半年多來……你和杜家人在一起?」

    「是。」他乾脆的回答,粗暴地加快在我體內的律動,蠻橫的抽痛幾乎讓我昏厥。

    「……」我不知道怎樣的反應才是正確的,那一瞬間我恨不得殺了他,為什麼要在和我做愛的時候告訴我這個!

    接著的話,讓我更加無法動彈。

    「秦瑞……因為……」他從懷裡抓出我的腦袋,下身一個猛烈的抽動,聽著我嬌列的叫聲和抽搐的臉蛋,很滿意的露出他的獨有的嗜血性的魅惑笑容,「……這半年,我一直住在杜家的醫院裡,幾乎活不下來。」

    第二章

    十八歲的那一年,我認識的第一個人,他叫陳默。

    可笑的是,他在我的生命中,從來未曾沉沒或者沉默。

    很多時候,我寧可他消失不見,連著那些混亂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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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當別人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而且是自己理想大學的時候,是不是也和我一樣根本沒什麼興奮的感覺。

    反正我只是懊惱報到的時間恰好是自己十八歲生日。

    靠!我原本打算好好讓老頭子出血一把,去全市最貴的酒店的。

    我爸生意做的很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沒有時間關心我,或者他生性就比較淡泊。

    很有可能是後者,因為他和我媽兩人基本上是處於長期分居的狀態,偶爾小別重逢也怎麼都看不出什麼乾柴烈火的架勢。

    我媽在一個知名的廣告公司作創意總監,屬於那種高收入高品位的職業女性,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待在家裡甚至是待在中國的日子連四分之一都不到。她滿世界的跑著找靈感,私下說,我覺得她是滿世界地招好看男人去的。

    ----散而不亂。

    當我小學時的毛筆老師給我們講糙體的特徵要點時,我忍不住噴笑出來,那不正是我們家的生活狀態嘛!

    那老頭是校長特地聘請來給我們上課的,當被我笑倒了他課堂感性的氛圍時,惱火地吼「秦瑞!出去反省」搖起一頭長毛,又散又亂。

    我無所謂,正手癢著想玩新作的彈皮弓呢。

    走到門口,回首抬眸,雲淡風情的一笑。

    堂下一眾情蔻未開的小女娃登時眼珠子全爆成桃紅心。

    還有老頭憤怒的吼聲,----「朽木朽木!」

    我媽偶爾從外國回來,總給我帶上好多禮物。他媽的你還別說,洋鬼子的東西真是精緻耐玩。

    初二那年,我媽給我從日本帶回一輛原產的賽車。我拿著去和一幫小屁孩斗,等他們那些號稱「鐵血將軍」、「流氓大奔」、「雄起怒漢」的玩意兒全被撞散了架的時候,我的「日本鬼子」還是威風不倒,半個敵手都找不到。

    最後倒還是我煩了,覺得別的小車都七零八散,就我那輛傻乎乎地昂頭挺胸著特沒意思,便伸腳去踹。他媽的那傢伙還真見鬼的結實,我一腳沒把它踹爛自己腳趾卻隱隱的痛了起來。

    我掘脾氣上來,和一輛玩具車較起了真。

    等踹了七八腳,我才喘著粗氣踢著那堆破爛,滿懷英雄氣概地喊「你丫服不服。」

    旁邊那群一起玩的男孩個個眼都紅了。

    他們怒了。- -|||||

    男孩子怒了,可女孩子卻覺得我倜倘瀟灑,簡直是她們粉紅色夢裡頭的白馬王子,其實我討厭這個用詞討厭的要死,覺得什麼「王子」的叫法太娘們兒了。

    遠在那之前,就有好多女孩子願意親近我。

    常常是只要我一笑,那些平時神氣地鼻子沖天的小女生就會紅著臉低下頭,還偷偷伸一下,從眼帘底下瞧瞧。

    我知道我的笑容很陽光,我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很亮很亮,而且晶黑的,嘴唇邊上有個笑弧,白白的一排牙齒裡面,左邊有個不成雙的虎牙。用句文藝腔的用詞來形容,就是壞男人的誘惑勾引和好男孩的純真陽光交雜。

    我很討女孩子喜歡。

    我知道。

    我當然也很善於利用這一點。

    所以即使我爸我媽都懶的作二十四孝父母事無巨細伺候我這小主子,我依然可以下了課就跑去瘋玩,次日到學校會有香噴噴漂亮亮的作業本雙手奉上給我抄。

    對於這種現象,我爸的態度是撇撇嘴角,看不出是輕慢或高興。

    他只對我說了一句話,秦瑞,要注意分寸,玩多了你就知道,其實都一樣。

    其實都一樣……這句話在我根本不懂其意思的年紀,就刻到了腦子裡。

    在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就是靠這句話提醒著自己要從對陳默的絕望的痴迷里抽身而出,或者說,是靠這句話給自己陷在那段感情里營造了一個心安理得的藉口。

    而我媽每次說到這個,就會很得意地把我摟的緊緊的,她身上濃烈的香水味簡直讓我不能呼吸。

    難怪我爸看見她就瞪出一雙牛眼。

    「寶貝兒子~~」她喜歡英俊的男人,更得意於自己的兒子這麼受女生歡迎。

    我掙扎開來,不管是誰,我都不喜歡身體上的接觸。

    「混小子!」媽拗不過我,放開了雙手還不罷休地努起塗了桃紅唇膏的嘴啾了我幾下,「混小子,風流鬼,看你要騙死多少女孩子!」

    等我開始讀高中的時候,我覺得自己被這句話冤枉透了。

    我不是不喜歡女孩,我也覺得她們紅嫩的皮膚很可愛,她們滑順的長髮很可愛,她們起伏的曲線很可愛。

    但我對女孩的喜歡從來都只停留在基本的層面上,我享受和她們親近熟悉的過程,但一旦到了女孩子有所期待而男孩子該有所表示的時候,我就索然無味。

    中學時代一晃而過,我就這樣在父母絕對寬鬆,近乎不管的環境下順當成長。

    我不是那種痞子或混幫派的不良少年,但我也絕對不是什麼乖學生。

    我不去混是因為覺得我家那麼有錢,渾身披掛著名牌去做小流氓太不值了。

    可我生性裡頭有種散漫的不羈的血性在,偶爾的時候,甚至會有些惡毒的反叛冒出頭。

    高中畢業那會兒,班級里一下子速配了好幾對情侶出來,整天坐在一起看書,中午跑到外面偷偷摸摸的牽著手,純情的一塌糊塗的買冰淇淋吃。偶爾會拿著畢業志願表生死相許地凝視著。

    「靠!」我渾身的雞皮疙瘩。

    高考結束,我知道自己考的不錯,我的成績一直還行,尤其是屬於那種考試性的,每到重要關頭,發揮總是百分之二百以上。

    作為畢業禮物,老娘領著我去義大利旅遊。

    站在聖馬克廣場,看著白鴿從我肩上群群起飛,一去不回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沒有什麼是可以讓我真正瘋狂或絕望的。

    一回家,我就收到了錄取通知書。

    生日的前一天,我坐上了火車。

    坐火車是我堅持的,照我爸的意思,是該乘飛機的商務艙。我硬沒肯,接著的四年,是我的獨立的空間,我要從這裡開始。

    我用飛機商務艙的價錢和火車票的差額去買了一摞nike的最新款衣服,加一雙最貴的球鞋。

    我幫我爸省錢,當然是為了讓自己更好的享受。

    就這樣,那一年的九月二十,生日當天,我嚼著口香糖踏進了大學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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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天報到的場景,根本只能用「慘烈」兩個字來形容。

    校園中央豎著一塊公告版,貼著各新生的分班和宿舍號,得個人查了以後自行報導。

    我一身清慡慡的行頭,不能不說在一大群剛離開高中時代的菜青蟲堆里是有那麼些鶴立雞群的,查號的新生擠的跟蝗蟲似的,但依然有幾個女生偷偷轉過頭打量著我,我的虛榮心被餵得飽飽,越發懶得去跟著擁擠。

    我討厭那各種汗臭味交雜的空氣。

    原先各個學院或者個別的系都特別開了展台出來,一溜排地漾在校園門口那一大片空地上,來坐鎮的大二大三生無論男女,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即使沒打算吊個純情馬子或現在流行的弟弟情人來揮灑烈火青春,也好歹要展現出身為前輩的知性和風采來。

    可是來報導的新生們從公告版上查到了分班和宿舍號之後,趕著去搶占好風水的床鋪還來不及,哪個有鳥空來跟你暢談熱血青年又紅又專鴻圖大志的理想。

    於是乎,站台的學長學姐們大感挫敗,慨嘆幾聲「這屆的新生啊……」、「想我們當年……」的革命詠嘆之後,紛紛踏雪無痕的離去。

    說踏雪無痕還真不是瞎扯的,他們不僅自個兒離開,還把充當站台的課桌椅也一溜邊兒的扛走。

    ----這個明顯不是自個兒班級缺了條腿破了個角的那組,不塊塊趁著沒人注意換回去不大虧了!

    所以,當我決定暫時不看公告版而回頭找個椅子休息會兒的時候,偌大的校園,只剩下一條裂豁腿邊的椅子,和一大堆紅紅綠綠的各系招新生海報,飄零在半空,狂風掃落葉般的呼呼吹。

    那唯一的一條椅子上,也已經躺坐了某位英雄好漢。

    他用背倚著椅子,身體半躺,雙腿很長,腦袋上一頂adi的棒球帽蓋住了臉。

    放鬆的姿勢,好像睡著了一樣。

    「嘿,哥們……」我上去瓜分山頭,「打個商量,挪過去點,兄弟我腿軟的厲害。」

    他的手是懶洋洋地伸上來的,動作慢的很有韻味。

    我敢打賭這爺們是個人物。

    帽子拿開了,我看到一雙很黑很深的眼睛。

    實話說,他真不能算個英俊的男生。可是黝褐的皮膚和墨黑的眼睛讓我覺得他很拐人。

    他打量了我一下,對著我身上的t-shirt吹了一聲口哨,露出一個似有若無的笑容。

    我覺得他的笑容很怪,說好聽點是很獨特,有種野生動物在深夜時的嗜血感覺。

    「來報到的新生?什麼系?分到幾班?」他挪了挪身體,讓出半個地方,邊說邊拍了拍那半個空位。

    「還不知道呢,」我毫不客氣,大大方方地坐在他身邊,「沒去看……」我指了下校門口那堆人,「有笑話說一個從沒見過大海的農夫終於見著大海以後說,大海啊他媽的全是水,我現在是明白了,大學啊他媽的全是人。擠得簡直恐怖,跟打群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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