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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12:39 作者: 魚只
    說完詳細地址,高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色大衣,拎著袋子下車,按響高家門鈴。

    開門的是高擎月。

    高擎月面無表情:「你來做什麼?」

    高星將袋子給她,「把衣服換上吧,等會會有人來。」

    高擎月站在門口沒有動:「你什麼意思?」

    高星不想解釋太多,「你如果不想換的話,也沒關係。」說完她將裝了黑色衣服的袋子放在門口,繞過高擎月往屋裡走。

    高擎月追上來,扯住她的胳膊,「高星你今天來到底有什麼事?」

    高星回頭,「祭拜。」

    高擎月:「什麼?」

    高星覺得實在沒有繼續回答的必要,說了句沒什麼後,便往後院的方向走。

    高擎月跟上,「莫姨的事你知道了吧?」

    高星站在台階上往下看,梅花開的正好,淡淡的清香,「聽說了一些。」

    高擎月站在她身後,「會不會調查錯了,你爸……章民當年已經認罪。」

    梅花樹下的雪沒有化,陽光照射在上面顯得格外明亮,還有些溫和的光芒。高星回頭看了眼高擎月,「嗯是這樣,不過也許是當年調查錯了,而且我相信警察。」高家後院的梅花真的養的很好,花開的也好。

    高擎月剛要說話,高星打斷她,「你聽是不是有警車的聲音?」她說完往前門的方向走。

    她走到門口,看到盛京帶著人剛好下車,盛京向她走來,「是你報的案?」

    高星:「是,麻煩你走一趟。」

    高擎月上前,拉過高星的胳膊,「什麼意思?什麼報警?高星你到底在幹什麼?」

    高星這次沒有甩開,而是握了一下她的手,「等會你就會知道的。」

    盛京彈了下警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塵:「走吧,你說的屍體在哪?」

    「怎麼可能?」高擎月站在梅花樹下,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高星,「你才在我們家住多久,要是這裡有屍體的話,我怎麼不知道?」

    高星懊悔沒有支走高擎月,她站在梅花樹下就是不讓警察動土。

    「有沒有我們挖一下就知道了」,高星再次試圖勸說。

    高擎月冷哼,「這是我家,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動一塊土!」

    高星正想著怎麼說的時候,站在她們身後的盛京突然一鏟子扔過來,鏟子穩穩立在地上,「有沒有權利不是你說了算」,說完她對其他警察同事說,「幹活!」

    「是!」

    土堆成半人高,梅花樹也倒了兩棵,高擎月剛說完,「高星,我建議你儘快想好要怎麼跟爸解釋。」

    她話音剛落,其中一位挖坑的警察突然說,「有發現又發現!你們快看這裡!」

    高星趕緊看過去,就見一截白色的手指出現在黃土之中。高星抬手捂住砰砰劇烈跳動的心臟,緩緩蹲了下來。

    警察局。

    高星再次坐在盛京的對面。

    盛京問:「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高星仔細想了下,「十年前,我剛回高家沒多久,不過當時並不確定。」

    盛京:「為什麼這麼久了,你才報警?」

    高星勉強抿嘴笑:「大概是因為當時不敢相信吧,覺得這怎麼可能。」

    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的今天,高星跟高信全都不親,甚至可以說是毫無交集。十年前,高星因為剛到高家,只有有不開心,想不通的事,半夜就會一個人偷偷溜出來。有時候跟碰到的嚴關說話,有時候跟溜出來的彩虹玩。

    也就是在類似的某一天,她跟彩虹分別後,準備從後院回去的時候,聽到梅花樹下的動靜,她悄悄看去,赫然見有人正在樹下挖坑。

    盛京:「你剛剛說是十年前看到有人在埋屍體,但我們法醫剛剛鑑定的結果是,死者已經死亡二十五年左右的時間。」

    高星:「我剛剛沒有說完,那個人挖完後,從地上撿起一個東西後重新又將坑埋了起來。那年冬天我們家後院又多了兩棵梅花樹。」

    「具體是什麼東西,我前段時間才知道。」

    盛京:「是什麼?」

    高星:「戒指,婚戒。」

    青龍山精神病醫院。

    郝雲易坐在輪椅上,看房間裡的女人吃東西。

    醫生站在他身後,「郝先生,您女兒的病情雖然穩定了些,但隨時有可能會發作,您確定要帶她出院嗎?」

    郝雲易斬金截鐵:「出院。」

    病房裡的女人,也就是郝暇注意到門口的動靜,她看過來,先是歪著頭髮呆,突然丟下勺子光腳跑過來,跪在地上抱著郝雲易的腿嗚嗚的哭:「爸爸!」

    郝雲易顫抖著皺巴巴的手,輕輕撫摸著郝暇半白的頭髮,「孩子,爸爸來晚了。」

    郝暇突然抬頭說:「爸爸,阿全死了,阿全死了怎麼辦?星星也不見了……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沒有看好她,才讓她走丟的,爸爸星星肯定是怪我才沒有回來的……」

    郝雲易握著她的手,又幫她擦眼淚,「星星回來了,她已經回來了,是她讓我帶你回家的,星星已經長大了,是個特別了不起的孩子,她不怪你,一點都不怪你,相反她很愛你,非常愛你。」

    郝暇慢慢止了哭聲,「真的嗎?」

    郝雲易點頭,「真的,爸爸什麼時候騙過你?爸爸現在就帶你去見星星好不好?」

    郝暇立馬破涕為笑,手背抹著眼淚,「好,我們去見星星」,她說完,突然又哭了起來。

    郝雲易趕緊問,「怎麼了怎麼了?」

    郝暇帶著哭聲,「我現在太醜了,星星要是不認我怎麼辦?」

    郝雲易鬆了口氣笑,「怎麼會呢?我的女兒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人。」

    孩子無論多大,在父母的眼裡永遠都是孩子,永遠都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孩子。

    盛京再次問:「你知道死者的身份嗎?」

    高星低頭,「我的親生父親,高信全。」

    檢察局審訊室。

    高信全起身,對嚴關說,「你們要是還有問題的話,隨時跟我聯繫。」

    嚴關合上資料,也起身,「好,麻煩高總了。」

    高信全:「不麻煩,配合你們的工作是每個公民的義務,我責無旁貸。」

    送走高信全後,小李氣的拍桌子,「這個高信全真的是太噁心了,什麼每個公民的義務啊,我責無旁貸,奶奶的,搞的真像個良好公民一樣,你踏馬真是個良好公民的話,就主動交代罪行……」

    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打斷小李後面的話,他重重的拿起電話,「哪位?」

    「高信全剛走,什麼?是!」

    嚴關:「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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