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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知行抬眸望了他一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字跡：「我覺得挺帥啊，你不覺得行雲流水中透著藝術性嗎？」

    林書白一言難盡地看著他，真當自己那狗爬的字是書法大家了？

    「一個筆畫一個筆畫地寫。」

    「哦，不會。」陸知行淡淡道。

    林書白眉頭皺起：「對著書上的字也不會？」

    「嗯。」陸知行乾脆扔了筆。

    林書白從筆筒中抽出一支鋼筆，扯了張白紙：「看我怎麼寫。」

    陸知行湊過來。

    林書白的字跡像他的人一樣，清俊有力，筆劃乾淨。

    陸知行拿著筆，對著寫了一遍，遞給他看。

    林書白看著上面依舊照舊的狗爬字體，覺得自己大早上的血壓又要升高。

    他忍無可忍，終於起身走到陸知行的右邊，抓著他的手：「跟著我寫。」

    陸知行後背陡然僵直，緊緊地咬著牙，和體內洶湧的浪潮做著抗爭。

    林書白抓著陸知行的右手，一筆一划地帶著他寫了一行字。

    他的掌心溫暖而乾燥，覆在陸知行的手面上，顯得修長而白皙。

    陸知行此時還想得到什麼練字，目光灼熱地盯著林書白的手，心中騰起一股莫大的歡愉。

    「會了嗎？」林書白問，手鬆開。

    陸知行心中落了空，抹了一把額頭，才發現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唇色也有些發白，隨意地點了點頭：「會了。」

    「那就好好寫。」

    接下來，陸知行果然好好地寫了起來，字跡工整易讀，一改狗爬風。

    林書白看著看著就察覺出不對勁來了，這小崽子本來就能好好寫吧？果然又是騙他的吧？

    林書白端起杯子灌了一口水，然後猛地放下，發出重重的聲響。

    陸知行悶笑一聲。

    林書白很有耐心地給他講了整張卷子：「你現在的問題是基礎知識掌握得不牢固，需要先將課本上的知識系統地掌握一遍，然後慢慢增加卷子的難度。高三還有一年，可以提高不少。其他的科目也是，多學多問……」

    林書白的聲音像山林清泉汩汩傳來，陸知行卻已經聽不進去，幽深的目光緊緊盯著他的後頸。

    林書白今天穿了便服，上身是一件T恤，剛好露出白皙的後頸。

    腺體和周圍的皮膚顏色融為一體，看起來乾淨而穩定。可是他卻看過那個地方紅腫發燙的樣子，在狹窄的隔間裡，他的手指輕輕撫過，指腹下濕潤的觸感至今還留存在他的腦海里，那紅腫的靡麗顏色灼燒得他腦海一陣發痛。

    想一口狠狠地咬下去。

    在裡面注滿自己的信息素。

    染遍他的全身，讓他全身心都臣服於自己。

    「怎麼了？」林書白莫名地問，「不舒服？」

    他抬手覆上他汗濕的額頭。

    熟悉的掌心溫度傳來，陸知行緊緊閉了閉眼睛，體內瘋狂叫囂著，可是再度睜開眼睛時，他也只是沉穩地說：「好像有點不舒服，林老師，我先回家休息一下。」

    林書白一愣：「好吧，正好也講完了。回去好好休息。」

    「嗯。」

    陸知行拿起東西塞進書包里，然後徑直走向門口。

    他換上鞋子，出了門，林書白在他身後叮囑了一聲，然後將門關好。

    門一關上，他的身體就險些跌倒在地，豆大的汗珠落下來，臉色蒼白如紙。

    不敢耽擱，他掏出鑰匙開了自己的家門，伴隨著「嘭」的一聲，門緊緊合上，而他癱坐在門裡，霸道的信息素一瞬間席捲了整個公寓。

    濃烈而兇狠的雪鬆氣息，冰凍了整個空間，凜冽得仿佛寒冬。

    他躺在玄關的地毯上，像是在海中浮沉，雙手抱住頭，不住地喘著氣。

    「鈴鈴鈴~」手機鈴聲響起，他在模糊中摸索到手機，接通。

    「知行，你身體怎麼樣？」沙啞蒼老的生意從裡面傳來，帶著一股擔憂。

    「外公……請讓李醫生來……來一趟。」陸知行掙扎著說出這句話，終於暈了過去。

    -

    第二天，陸知行沒來敲門。

    林書白有些不放心，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他買菜回來，站在樓道里，本要開門，卻又猶豫了一下，走到陸知行的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過了半分鐘，沒有動靜。

    林書白皺了皺眉，他一個人住在這兒，不會有事吧？

    他又加重了一些力道：「陸知行？你在家嗎？」

    仍舊沒有人應，聲音向投入了黑洞中一般，沒有任何的回音。

    林書白的目光有些擔憂。

    -

    又隔了一天，已經是周一了。

    林書白出門要去學校，陸知行的門仍然緊緊地閉著。

    他嘆了口氣，敲了敲光腦：「還是查不到他的信息嗎？」

    光腦的聲音像蚊子一樣：「查不到，嗚嗚嗚我太沒用了。」

    林書白揉了揉太陽穴，這個世界可真是太操蛋了，身為管理員，居然不能獲取任務對象的信息。

    往好處想想，也許他先去了學校呢？

    雖然林書白知道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仍然一到學校就先進了班級。

    看見班主任進來，學生們都安靜了下來，手忙腳亂地拿起書看。

    而角落裡的位置仍然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