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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20:03:59 作者: 半妖的風情
    為了能在修.真界占得一席之地,不淪為他人劍下亡魂,他可謂是把自己的色相利用得淋漓盡致,最後卻只是為成全太離之劍道,他不瘋才怪!

    即便對方當時要殺之人是為鮫人,可太離劍道成了,那就說明對方只要想道成,捅這一劍是遲早的事。

    要不是他醒來後,已被神龍帶到了仙界,他說什麼也是要把一劍之仇報回去的。

    他歡厭再不是個東西,對不起任何人,也沒對不起過太離——不然天下哪有那等好事,殺我成全你之劍道,後悔了又把我復活,然後讓我不計前嫌地與你恩恩愛.愛,怕不是在做白日夢!

    想到這些,他還是有些咬牙切齒,「下界那個『我』待太離還是仁慈了,應當先捅他一劍以報我當初被捅之仇!再斬其首,為我師姐償命!還有那個奪舍我的鮫人,就該抽魂讓其魂飛魄散!」

    沉默喝酒的龍叔放下酒盞,走到桃樹下,一躍跳上去,伸手接走酒壺,沉聲道:「別喝了。」

    歡厭避開他的手,勾魂攝魄的鳳眼斜向身側生得俊美絕倫男子,「你告訴我,當日為何要帶走我的神魂?」

    飛升一直是他內心最深的野望。

    可真被帶到了仙界,他又覺得不如在下界時那般快活。他想師姐了,想那些情人們了。

    龍叔默了片刻,對月輕嘆了一聲:「不過都是身不由己罷了。」

    下界是由話本誕生的世界。

    明面是以歡厭為主角,實則真正的主角是太離。

    全世界為太離而服務,就連世界意識也不過是圍著太離而運轉的傀儡罷了,如若不然,龍族舉族搬遷仙界,何以會獨獨丟下他一個還未出殼的龍蛋?

    要知道龍族子嗣艱難,斷然不會做出丟棄子嗣的事兒!

    且他還好些,不過是睡了萬年,中途給太離傳授點修煉心得,可歡厭就慘了。

    作為世界意識的化身,原本就及容易受人偏愛。

    可最後還是逃不過劇情安排,全給太離送了經驗。

    若當日.他不曾將歡厭的神魂帶走,歡厭復活後,也會隨劇情發展而繼續與太離糾纏。

    這是他在沉睡中從世界意識那窺得的天機——因為世界意識還不夠完整,所以自來沒有一人能飛升上界,唯有得天獨厚的龍族,能踏破時空。

    是以他才在分魂解決鮫人一族纏繞在他身上的因果後,便心生不忍地帶走了歡厭的神魂,叫歡厭脫離了劇情的掌控,為此,劇情把鮫海填補上了。

    至於下界那個『他』和『歡厭』,是讓整個下界脫離劇情掌控的契機。

    因為那個嵐疏,乃龍族之真正的神,是個唯愛而生的戀愛腦,為與愛人順理成章地相遇並相愛,不惜贈送世界意識急需的能量——混沌之力。

    「什麼叫身不由己?」歡厭聽著這話總覺得心裡有些不得勁。

    龍叔搖了搖頭,這些內情他不欲同歡厭說。

    歡厭是世界意識的化身,當日.他窺得天機是因,救歡厭脫離劇情掌控是果,本就誰也不欠誰,無須挾恩圖報,「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說罷,他跳下桃樹,消失在龍耀峰。

    歡厭氣得瞪了龍叔消失的地方一眼,旋即望向滿月,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幻化出一面水鏡,卻見得太離著一身縫補過的粗布麻衣坐在一盞搖曳的燭燈下,手中捧著一本四書五經正讀得搖頭晃腦,周遭環境簡陋而雜亂,像是個落魄書生。

    他一看就知曉是怎麼一回事。

    太離被下界的那個自己打破了道心,以太離之心性絕難難修復,繼續下去怕是會心魔入體,不若封存記憶,投身去凡界鍛鍊心智——他不屑一笑,靈劍宗為了這個天生劍骨,當真是煞費苦心。

    更氣的是,下界那個自己竟然就這麼放任了!

    歡厭氣得鼓起臉頰,正欲施法看看下面那個自己在做什麼,再看看師姐,卻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掐訣的手指一頓,划過水鏡畫面,就見得月色下,一群身著軍服的人打馬飛奔而來,停在院門口,那打頭之人抬手一揮,便有人下馬敲開了院門,說是討口水喝。

    太離滿心不願卻還是將一眾軍爺請入小院,挽起衣袖半夜給這群軍爺去燒水。

    歡厭看著打頭的人,覺得這人長得好生眼熟。

    他盯了半響,忽地想起來,這人若是換個發色,不就是當初奪舍他的那個鮫人?記得好像是叫鮫海?

    想起這些,他怒了,下面的自己將鮫珠交給凌霄子,凌霄子就是這麼處理鮫海的?

    然,就在他憤怒之際,喝完水的鮫海瞥了眼儘量降低存在感的太離,大步走出院門,丟下一句:「殺了吧,做得乾淨點,別讓人知道我在這裡出現過。」

    歡厭:「???」

    太離死了。

    然後他又投生了。

    這一世他投生在宮廷。

    身世也極為顯赫,母親是皇帝最寵之貴妃,外公為當朝鎮國大將軍,幾個舅舅也是戰功赫赫,最關鍵的是,皇帝還是個昏君,朝政由大將軍把持,可謂是權勢滔天。

    十三年後,皇帝死了,太離被大舅舅扶持登上了皇位。

    外戚干政,母后垂簾聽政,太離就是個傀儡,他表面縱著母家人,私下韜光養晦,卻在即將推翻母家之際,南邊的藩王以清君側的名義打進來了,太離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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