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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20:03:59 作者: 半妖的風情
兩族這一戰註定是無法避免的。
所以他的此舉也是給所有門派表態。
抽.出雲鋒完整靈骨,他大袖一揮,便有弟子過來將暈死過去的雲鋒架出去。
而他冷厲的目光投向在座眾人,掠過飲茶的厭時,他頓了一下,肅穆的神色也跟著緩和了些,旋即對眾人道:「鮫人奪舍我人族身體,混入人族中妄圖覆滅人族,當真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其心可誅!」
一聽這話,厭端著茶碗的手頓了一下,傳音問隱身在身後的嵐疏,「鮫人奉你為神,眼下宵琨顯然是想集結所有門派,誅殺僅存的鮫人,你坐視不管?」
嵐疏用輕描淡寫的口吻在他識海里說:「我不是神,他們現在也不是鮫人。」
簡而言之,他管不了,也不歸他管。
「且……」
嵐疏又說:「當年吾一念之差,鑄就吾今日因果纏身,天道將他們所作所為悉數記於吾身,吾不曾親自動手,已是念在昔年他們真誠信奉吾之舊情上。」
厭借茶碗掩住唇角勾起的弧度:「究竟是念舊情還是懶得去管?」
「……」嵐疏俯身將腦袋擱在他肩頭,臉頰貼了上他的臉頰,輕聲道:「知我者,莫若歡厭也!」
倆人說著悄悄話,那邊的宵琨一番慷概激昂的演說,已經將在場之人的情緒調動了起來。
修.真界和平近五千年,不單單只是正道這邊擴大了勢力,魔道那邊也在休養生息。
又因鮫人謹慎之顧,魔道那邊更是低調安分不已,不給正道這邊留下任何把柄,叫正道難尋攻打藉口,是以這次兩個鮫人的出現,就給了正道出師的理由。
比之劇情里的正魔大戰,提前了近五百多年。
不過,厭盤了下劇情與當下的區別。
劇情里因鮫人少主奪舍歡厭之顧,叫正道這邊高階修士損失嚴重,如宵琨這等掌控大局又知曉鮫人陰謀的人,似白芨妄森那樣的一門之主,還有縹緲宗的太上長老那等大能,都被鮫海採補而亡。
所以劇情里的正道處於劣勢,才能讓太離在正魔之戰中力纜狂瀾,大放光彩。
這麼一想,厭覺得歡厭是真的有些可憐。
情人們都死了,宗門瓦解了,連他自己的身體也被鮫人搶走了,活著的價值就為成全太離,給鮫海做嫁衣。怎麼看怎麼覺得他這具身體不像是世界意識的化身,更像個送經驗的炮灰。
當然這一切前提是建立在他先前盤出來的邏輯上。
如果復活後的人是歡厭本人,那就是歡厭自找的。
宵琨要借鮫人之藉口試探並打壓一下魔道,在座之修士也非當家做主之人,須得回宗門與之商議,方能給出具體計劃,而距離大比結束還有些時日,正好可以讓各大宗門的人趕過來。
回到合歡宗院落,已是後半夜。
門中弟子已盡數歇下,院子裡萬籟俱寂,暮色深沉,風過樹梢,更覺鴉雀無聲,只有其中一間房屋還亮著火光。
厭負手朝燃著燭火的那間屋子走去,抬手剛推開一個縫隙,一道睡意惺忪的嬌喝從門內傳來,「誰?」
「……」厭推門的動作一頓,退後幾步往了下牌匾,這是他的房間啊。
他抬步上前,推開門就見得歡玲與大長老姬夭正和衣相擁臥在窗邊的羅漢榻上,他趕忙背過身,擰眉問道:「你二人怎地在本座房間?」
「早些時候,我見得有人闖入你屋中,進得屋子卻不見人,便守在此順便等你。」
歡玲從羅漢榻上坐起身來,散漫地理了理衣裙,走到桌邊,道:「雲霄宗將你與一干門派管事都叫了去,一看就知道沒什麼好事。」
有人闖入?
傍晚歡厭所有情人都聚集在了雲霄宗主峰大殿,不應當會有人闖進啊?
難道是雲川?
他轉身掃了一圈整個房間,在床邊察覺到空間異象,便放下心來,抬步走過去,瞥見還賴在羅漢榻的姬夭,「你又是為何在此?」
聞言,姬夭撐起半邊妖.嬈的身姿,拋給他一個幽怨的眼神,「宗主你說呢?」
「我說什麼?」厭被她看得莫名其妙。
歡玲見狀,掩唇輕笑了一聲,「阿厭,你這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啊!」
嵐疏那一手把所有人都給震懾住了。
現在誰還敢半夜來偷.香?
聽懂了的厭默了一瞬,抬手以拳抵唇,輕咳了一聲,正欲找個藉口把這事糊弄過去,嵐疏的身形從隱身中顯現出來,一個眼神掃向欲求不滿的姬夭。
姬夭當即坐直身體,斂起所有魅惑,「那什麼,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宗主休息了。」
姬夭倉皇逃出房間。
歡玲嘆了口氣,張嘴正要說話,一道鋒利的眸光盯在了她側臉上,她身體一僵,把到嘴的話也吞了下去,急忙告辭。
「你就是太縱著她們了!」
望著消失在門口的倆人,嵐疏不屑道:「雖說雙修乃你情我願,可半夜翻.牆爬窗,在合歡宗院落來去自如,這般行徑,與採花賊何異?」
厭瞥了他一眼,「那你呢?」
「我?」嵐疏擰眉,「我怎麼了?」
「你不也是垂涎本座美色,與那些採花賊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嵐疏伸手攬住厭的腰,低頭貼上厭的額頭。
跳躍的燭光撲在他半邊輪廓上,柔和他五官上的銳利,莫名多了一分繾綣的溫柔,他眨了下眼,抬起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掌,順著傾瀉在厭後背上的長髮,雙標地說:「我又不是人,又不似你們人類,喜歡用道德約束自身,我心悅你,你也不排斥同我雙修,那你就是我的,當然,我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