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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06:29 作者: 錦橙
    這個小區離晏辭家很近, 余聽決定找小可憐過來給自己撐場子。

    那定主意, 余聽立馬給晏辭發了條簡訊, 收起手機單槍匹馬殺了回去。

    沒走兩步,手腕被拽住。

    突如其來的力量讓余聽踉蹌兩步,惱怒地吼過去:「你幹嘛呀?!」

    季時遇質問:「你給誰報的警?」

    余聽沒好氣地懟回去:「關你屁事。」

    季時遇不動神色地打量起身後的建築,他記憶力好,很快想起幾個同學都住在這裡, 其中余聽和夏七七最為熟悉。

    「夏七七。」季時遇果斷說出這個名字。

    余聽才沒工夫和他在這邊拉拉扯扯, 掙開季時遇就順著原路返回。

    少年沉了沉眼神,大步跟上。

    很快來到小區樓下,余聽三步並兩步地跨上台階,握拳將門捶得框框響。

    「七七,我忘記東西了!」

    說完, 她把耳朵貼了過去。

    估計是防盜門的隔音效果太好, 余聽硬是沒聽見一點動靜。

    余聽正要繼續敲, 耳畔便傳來重重一聲響動。

    ——瓷器碎裂的聲音。

    她嚇得後退兩步, 民警不來,門也沒開, 身邊也沒一個能靠上的人,頓時嚇得小臉蒼白。

    「聽聽。」

    有人喚她。

    余聽扭頭看過去。

    隔著幾個樓梯, 少年微微喘著粗氣, 他跑得急,短髮被汗水打濕,清雋的面龐平靜, 唯獨一雙眼露出絲縷情緒,那是對余聽掩藏不住的擔憂。

    余聽的一顆心頓然找到安置所,一把推開季時遇,急匆匆拉住晏辭手腕,「七七的爸爸在打她,我、我報警了,可是民警還不來……」說著說著,余聽就哭了起來。

    她哭得淒淒切切,晏辭沒有說話,掌心溫柔地在她頭頂壓了壓。

    「別擔心。」他收回手,從書包取出一個錐子,對著貓眼砸了過去。

    這一砸直接砸懵了余聽,也忘記繼續哭下去,「晏辭,你、你幹嘛?」

    「開鎖。」

    簡單說了兩字,晏辭又從書包里取出一根軟鐵絲,將鐵絲順著砸開的洞伸了進來。

    余聽一臉複雜:「……你還準備工具了啊?」

    「嗯。」他專心幹活,「你說夏七七被打,那門應該,打不開。」

    所以晏辭就隨便拿了兩件□□匆匆趕來。

    余聽沒想到他想的這麼周到,看他的眼神都和剛才不太一樣,閃閃發亮,專註明媚,就像看著從天而降的英雄。

    一直站在身後默然不語的季時遇感覺胸口疼了一下。

    他很熟悉這種眼神,上輩子的每一天,每一分鐘,每一秒,余聽都會這樣看他,哪怕他忙得不搭理她,她也會安安靜靜坐在那邊偷偷看他。

    那時季時遇只覺得壓迫,可是不知何時,余聽目光轉移,對他只剩冷漠和厭惡。

    那個只會盯著他看的女孩……好像不會再喜歡他了。

    季時遇看向晏辭,不自覺攥緊手指,莫名其妙感到不甘。

    「不如等民警來,事情還沒有定性,你把人家門打開,屬於擅闖民居,破壞私人財產。」

    「非要等定性嗎?」晏辭反問,眼神冰冰涼涼。

    季時遇啞然,默默地退後兩步。

    咯嘣。

    門鎖打開。

    晏辭收斂視線,擰住門把將門推開,余聽迫不及待沖了進去。

    「還敢頂嘴,你個小丫頭片子想騎到你老子頭上拉屎了?!」

    「看我今天打不打死你們!」

    「臭表子小、賤人!」

    粗劣的叫罵不絕於耳,隱約伴隨著幾道微弱如蟬鳴的哭泣。

    聲音是從衛生間的方向傳來的,房門閉緊,也難怪母女倆聽不見敲門。

    客廳已經變得一團糟了,獎狀四散,茶几掀翻倒地,花瓶水杯全部砸在地上,先前還溫馨的小屋只剩破敗與狼藉。

    余聽想衝過去,卻被晏辭攔住。

    「你別動。」

    她聽話,晏辭讓她不動她就不動。

    晏辭走過去,梆梆兩腳就把門踹開。

    夏媽媽滿身血跡,儘管意識不清,依舊緊緊護著懷裡的夏七七。

    夏父搖頭晃腦,手上握著一根被折斷的掃把。

    畫面太有衝擊力,嚇得余聽四肢發麻。

    「你他媽誰啊,敢闖我家?」

    夏父用掃把指著晏辭鼻子,「滾出去!」

    「余、余聽……」夏七七抬起頭,滿臉淚水,「你、你快報警……」

    「報你媽!民警才不管家務事!」夏父說著,揚手就要打下來。

    晏辭反手握住兇器,仗著身高和力度的壓制,把他狠狠按倒在馬桶前,五指扣住夏父的後腦勺,用盡全身力氣按壓下去。

    咕嚕嚕。

    馬桶池騰升出水泡。

    晏辭撈出來,沒等夏父喘氣,又一次按回去,力度比先前還要重。

    這馬桶是他剛才用過的,還沒來得及沖,夏父感覺騷味撲鼻,加上因醉酒反胃的肚子,想吐又吐不得,難受的肌肉顫抖,十個手指全部扣住馬桶邊緣以做抵抗。

    然而他哪有多餘的力氣,掙扎兩下便徹底失力,任憑晏辭一下又一下按壓著他。

    狹窄的衛生間裡,少年表情默然,眼眸蒙上一層厚厚的寒霜,冰冷,刺骨,像兇猛的頭狼。

    [你奶那個老不死的東西,護著你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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