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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06:29 作者: 錦橙
    然而下一秒,夏七七的笑容轉變為尷尬。

    「晏、晏辭?」

    她的正前方,晏辭正躲在一顆茂盛的槐樹後頭。

    從眼前的情形來看,想必晏辭潛藏了許久。

    「我、那個……」

    夏七七頭皮發麻。

    她背著晏辭和余聽說那麼多,晏辭要是怪她多管閒事,以後不帶她做試驗那可就麻煩了!

    緊張無措之時,晏辭踱步而來。

    夏七七呼吸凝滯,那雙落過來的幽沉雙目讓她大氣也不敢說一下。

    突然間,頭頂傳來聲音:「你,有眼光。」

    磕磕絆絆四個字,含有欣賞和滿意這兩種情緒。

    「……?」

    「以後教你……作業。」

    夏七七一愣:「奧數可以教嗎?」

    晏辭斟酌幾秒,搖頭:「那是另外的、價錢。」

    夏七七頓悟,壓低聲音試探性地問:「我再在余聽面前說你幾句好話?」

    晏辭同意。

    夏七七反倒有點心虛,她剛還因為余聽可能是利用自己而難過;現在就利用余聽撈學神好處。

    「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呀?」夏七七第一次做這種事,小心翼翼問,「要是余聽知道我們拿她做交易……」

    晏辭瞬間皺眉:「交易是指……雙方以貨幣為媒介的價值的交換,我教你題;你,誇我,屬自願行為,不涉及……利益牽扯。」

    好有道理。

    夏七七被說服了。

    「但是,只能教兩道。」晏辭一本正經,「聽聽也要在。」

    有幾個男生說一男一女單獨相處是約會。

    雖然他不知道這是什麼說節,但他只想和余聽約會,除了余聽誰也不行。

    夏七七沒看出來他覺悟怎麼深,震驚兩秒,立馬同意。

    「那等我給余聽補習的時候,你也來,我們三個一起。」

    補習?

    晏辭再次擰眉。

    余聽為什麼不來找他補習?難道是他不夠聰明??

    「我改變主意了。」

    「……?」

    晏辭又說:「你把給聽聽補習的機會讓給我。」

    「……??」

    「我教你三道奧數題。」晏辭用手指頭比了個三,就差沒在臉上寫「你看我多大方」這幾個字。

    兩人一拍而成,各自散去。

    晏辭沒有選擇回家,直接去了距離學校不遠處的一條商業街。

    他走了好久,終於在街角找到一家手機維修店。

    晏辭把口袋裡那部破破爛爛地老人機遞給維修人員,說:「修。」

    簡單一個字,加上一身傷痕和那冷冽的眼神,像極了挑事的痞子。

    老闆抬頭看了眼,二話不說就把晏辭趕出店鋪。

    晏辭攥緊手機,在原地挫敗了半秒,扭頭走進隔壁五金店。

    ——沒關係,他自己修。

    第36章 036  「從此以後,我們就兩不相欠了……

    晏辭購買了一套簡單的維修工具, 又去圖書館借了本關於修理的書籍,這才打道回府。

    他騰空書桌,利用十字螺絲刀將手機完全拆解, 零件, 機殼, 電話卡,整整齊齊擺放於桌面。

    晏辭按照書籍上的維修步驟將壞掉的線路修好,又一步一步地把手機安回去。

    開機。

    沒反應。

    再開機。

    依舊沒反應。

    晏辭近乎要把開機鍵按爛,然而屏幕不為所動,上面只倒映出少年灰撲撲地眼眸。

    也許……他可以把手機里的數據傳輸到電腦?

    不行。

    這種手機型號過於古老, 根本就找不到適配的接口, 何況照片是存在手機本身,而不是內存卡里。

    晏辭垂眸,指尖一下一下摩挲著那台徒剩冰冷的機器。

    奶奶不喜歡照相。

    可是每當照相館的人過來,奶奶都會給晏辭拍一張,每年都會拍, 將照片寶貝似的貼在家裡大大小小的牆壁上。

    爺爺不喜歡她的這種行為, 一次醉酒抄家, 把滿屋子的照片撕的撕, 燒的燒,最後只剩下寥寥幾張, 那還是奶奶從他拳頭下面搶出來的。

    後來遠方親戚送給奶奶一台不要的手機,一聽拍照不要錢, 就摟著晏辭拍了幾張照片。

    手機曾經壞過一次, 最後丟的只剩下一張。

    晏辭再次拿起螺絲刀,一顆零件一顆零件的重新拆解。

    手傷讓他不能長時間做這麼細膩的工作,傷口很快開裂, 絲絲血跡從紗布滲透,黏在掌心,讓他不能緊握工具。

    專注之時,門鈴陣陣響起。

    晏辭無視幾秒,門鈴依舊不罷休,他不情願地放下工具去把門打開。

    暗淡的光影之中,站在門外的少女成為最耀眼的那抹明媚。

    余聽仰頭沖他露出一個大大地笑容:「晏辭,我來找你啦!!」

    晏辭心中微動,在眼前綻放的兩個小酒窩竟奇異般的掃平心中陰霾。

    余聽嗅見空氣中飄蕩著一股血腥味。

    她動了動鼻子,四處巡視,終於注意到晏辭掌心破裂的痕跡,按理說剛包紮好的傷口是不會這麼開裂的,她皺眉:「你手上的線是不是開了?」

    晏辭把手藏在身後,搖了搖頭。

    「你乾重活了?醫生說不可以乾重活的。」余聽繞過他進門,這間屋子小,稍微一探頭就看見臥室桌面上的那攤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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