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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03:10 作者: 流星海
「我的北方同學吃這些會覺得吃不飽。」
燕北警惕,「哪一個?」
「好幾個,胃口都挺好的,那種大盤雞,分量很足的那種,兩個人有時候會吃不飽,要額外吃米飯。」
燕北的敵意消解了,大概是覺得燕南應該不會喜歡上一群吃貨,矜貴的點評了一番,「能吃是福。」
燕南覺得他們都挺好,也都挺有福氣的,就勉強認同燕北是在誇人了。
等到吃的差不多了,燕北停了筷子,燕南還吃的意猶未盡,坦然接受燕北審視,燕北目光想說他最近怎麼變能吃了。
燕南不以為然,等到倆人都從大廈里出來了,燕南摸了摸自己依舊有一絲絲空虛的胃,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被人高馬大飯量大的北方人同化了。
作者有話要說: 詐屍呀
第9章 第 九 章
只要燕北在家,燕南就搬到主臥去睡,雖然燕北不止一次跟燕南要求要他趁早全搬過來省的搬來搬去麻煩,甚至動手把他東西都擄過來,但是沒法子,只要他一出差再回來燕北就已經在隔壁了,燕北沒轍,來回幾次就乏了。
好在燕南今晚非常自覺,順著燕北的炸刺毛捋,相當聽話。燕北躺難得橫在沙發上合著眼枕在人腿上聽球賽,燕南給他揉太陽穴,燕南的手指很漂亮,細細長長的,弓起些微弧度的時候尤其美,燕北任他揉了一會兒,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在自己手裡仔細摩沙了一陣,摸到了指腹上一道細細的疤痕。
客廳頂燈開的有點暗,燕北把手近乎拿到了自己臉上,疤痕只有這一條,可是手掌內側指根的地方觸感微硬,至少他得有一段時間拿這雙手做過活才有這些繭子,燕南被他抓著也不吭聲,燕北看了好半天也沒再說什麼,大概是說什麼也沒什麼用。
燕南就這樣,看上去乖順軟乎,真要硬起來燕北似乎也不能拿他怎麼辦,就像這次燕南悄無聲息跑到千里之外躲開他一樣,燕北發現他沒有任何辦法,他甚至不會對他來硬的,他只能自己去妥協,他太怕了,真的怕,怕真要惹毛了燕南燕南就再也不回來了,現在還只是去外地上個學,如果真的哪一天他不告而別跑沒了影,他都不知道能上哪兒把他找回來,所以他簡直擔心的要死,不把人壓在懷裡捆在身上就難受,可是他又不敢,怕燕南對他有一絲絲抗拒,他受不了那樣,哪怕只有一絲絲也不行,沒了燕南燕北大概會活活憋死。
燕北在燕南手心裡來回劃道,燕南本以為他會問,會擺臭臉,但是他什麼也沒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暑假他在一家麻辣燙店裡做了一個假期的小工,賺了點零花錢,可燕北不問,他也懶得解釋。
燕北一晚上也沒再作妖,摟著燕南一晚相安無事。早起的時候倆人都有點愣怔,燕北大概是沒想到自己也有睡了一整個圈的時候,看著鬧鐘的時候迷濛的眼睛瞬間發直,燕南倒是不甚在意,就是早上起床的眩暈感有點折磨他。
屋子裡溫度正適宜,空氣涼被子軟,燕南舒服的喟嘆想再賴一會兒,燕北看他打了個蜷又繼續睡的熊樣忍不住也躺倒回去,不差這一會兒半會兒的了,直接吃中午飯也沒什麼不好的。
燕南能睡得下去燕北可未必,他常年睡四個點的時間得一半以上,睡了這一個圈已經可以讓他連續工作三天不睡了,所以這人躺了一會兒之後實在睡不著就只能瞪著倆眼珠子看燕南的後腦勺。
燕南睡神又睡過去了,迷迷瞪瞪里有爪往他睡衣里蹭,下意識打過去就不動了。過了一會兒就覺得身上跟跑了一群小螞蟻似的,小螞蟻是個色鬼,專往不該竄的地方搗蛋,燕南忍無可忍一把掀了被子把人騎在身下。
姿勢相當之標準,動作相當之利索,以至於用力過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燕北輕輕巧巧一顛,他整個人就那麼一晃,哐的正正砸回燕北懷裡了。好歹燕北躲得利索,讓他腦袋準確無誤砸進肩窩,自己被砸的哼哧哼哧抽氣。
燕南被摔的七葷八素,趴在懷裡罵都懶得,只是氣的拿手去掐燕北的腰,下手狠的燕北抽氣。
「還睡?」
「那就這麼睡吧。」
燕北把掀了的被子重新蓋上,也不嫌燕南摞在他身上沉。燕南暈了半天總算清醒一點兒,耳朵邊上虛虛痒痒的,燕北在咬著他灑在自己嘴邊的頭髮,下邊也蠢蠢欲動,渾身不老實。
燕南知道是沒法睡了,喪心病狂的把被子全裹在身上翻身下床,也不管燕北戀戀不捨又端著不說出來的熊樣,「你繼續躺著的吧。」
燕南好歹沒裹著被子進洗手間,當然也不給燕北送回去,就把被子扔在窗戶邊躺椅上,燕北赤著上半身吹在空調底下心情好得不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 珍惜現在的糖吧……
第10章 第十章
燕南侍弄飯菜很有一手,這有點算是他的愛好。他這邊喜歡喝湯,北方日常生活里沒這個講究,學校里一塊錢一碗的要麼西紅柿雞蛋湯要麼菠菜湯,一路貨色的滾根湯,開鍋就完事還全是蛋花的腥味兒,燕南自以為不挑,但真的也不好意思再下嘴。
廚房裡就跟鬼子掃蕩一般乾淨,燕南找了半天只在鍋里下了一把米,燕北拿著刮鬍刀出來的時候這人正蹲在地上翻冰箱。當然什麼頂用的也沒有,他走了之後這冰箱就只放過啤酒。
「出去買,很久沒動了。」
「能不能別把亂七八糟的扔進去?」燕南舉著一坨不知為何物的奇形怪狀東西。
「什麼?」燕北走過去。
燕南撕開那好幾層塑膠袋裹著的東西,燕北謹慎往後退了幾步。
凍成一坨的黑色冰塊里,波浪似的彎彎曲曲的泡麵有機鑲嵌在裡面,冰塊里的骨頭渣宰清晰可見。
燕南可以想的出來燕北前一天點了一鍋雞沒吃完,第二天就著吃剩下的菜湯加水下了好幾包泡麵的模樣,覺得很省事就沒捨得扔,吃完一頓就把剩下的打包扔進了冰箱,然後這事就忘了。
「哥你讓我怎麼說你呢?」燕南頭疼。
燕南把火調小了,砂鍋蹲在爐子上慢慢燉,解了圍裙和燕北一塊出去,不能指望燕北一個人出去買,他買回來的菜葉子一定是最大最綠的,毫無意外也是最老的。
迫近中午魚鮮市場早就散了,倆人沒跑多遠就在樓下超市買了點,燕南挑起來耐性,燕北剛開始還能跟著,到後來購物車還在人就沒影了,燕南瞄了一眼沒找到人,那邊半個身形從貨架旁邊露出來,就知道他肯定又在偷偷摸摸咬煙。
連著幾天燕北過得很滋潤,倆人抽空去掃了一趟墓,其餘的時間偶爾接著電話過來也沒出去,全國都在放假的日子裡他也閒的舒坦。
前一晚上折騰的多了第二天就睡到日上三竿,廚房的灶台上砂鍋里總是咕嚕咕嚕煮著東西,海鮮湯飄著的那股鮮味兒幾乎要讓樓上那戶養的貓吱哇亂叫,枕邊人就在視線可及範圍里晃悠,泡在這樣的日子裡久了,燕北都要忘了自己姓什麼了。
燕北閒在家裡精力旺盛,卻苦了燕南每日得遭受暴君荒yín無道,好不容易前晚上早睡了一次,燕南特意早起趕了一趟早市,走的時候燕北還沒有醒,抱著被子睡得天昏地暗,鬍子好幾天沒刮刺毛的剌手,燕南估摸著大概八點多他就回去了,那時候燕北大概也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