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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02:00 作者: 淺草茉莉
    「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做約會啊」

    「懂,當然懂,從小到大,二十八年來,少爺我約會的對象至少超過百人,妳說我會不懂什麼叫做約會嗎?」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這麼蠢?」

    「蠢?」

    「廢話,若不蠢怎麼會在約會的時候帶我到你家,看你穿著拖鞋、套著睡衣、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然後叼著煙指著廁所說—叫我去洗你家的廁所」

    「沒辦法,打掃的鐘點傭人這星期請假,只好要妳來『出公差』了。」

    「出公差?你說要我洗廁所叫出公差?」

    「這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們就快要結婚了,這些事妳早晚得面對,我這是在幫助妳早日適應婚後的生活。」

    「結婚?你昏頭了嗎?我才與你『相親』一次,真正『約會』兩次,談結婚你不覺得太早了嗎?」

    「早?我們雙方在正式相親前,見面過數百次、數千次,小時候我還幫妳擤過鼻涕,妳還吃過我的鼻屎呢!」

    「你!」

    「哼,妳還不知道吧,我們被逼『相親』後,妳爸跟我媽就已經幫我們私定終身了,我看年底妳就準備改稱呼叫官太太了。」

    「作夢,誰要跟你這個既花心又大男人的混帳結婚!」

    「我花心又大男人?那妳又好到哪裡去?暴力又三八,長得又不美,要我娶妳才是天大的為難!」

    「可惡!」

    「我才要說可恨呢!」

    「你!」

    「哼!既然妳不想嫁,我也不想娶,那好,咱們達成共識了,如果年底我娶了妳,就詛咒我將會窮其一生成為妳的奴隸,但是,如果妳敢嫁給我,就註定這輩子要活到一百歲,任我用盡方法欺凌直到氣死為止,怎麼樣,敢不敢下這個毒誓?」

    「敢,怎麼不敢官達人,我貝莉莉在這裡就跟你下這個毒誓,如果我們真結成夫妻,誰都沒有好下場!」 備受矚目的世界知名服裝設計師官花蝶的獨子、本身也是建築界明星級人物的官達人,與知名攝影大師貝海亮的獨生女—貝莉莉,兩人於今日步入禮堂,婚宴於台北圓山飯店盛大舉行,與會來賓冠蓋雲集,堪稱是一場名門的世紀婚宴……記者×××實況報導。

    圓山飯店的新娘休息室內,此刻擠了五、六個新娘的死黨,她們正七嘴八舌的發表著意見。

    「天啊,小貝,我真不敢相信妳會答應那渾球穿上這身白紗禮服,妳這決定太—太令人失望了!」

    「就是說啊,雖然那傢伙挺年輕有為的,才踏入建築業不久就小有名氣,但是妳也不差呀,在知名百貨公司上班,過幾年再向妳老爸開口要點錢,也有機會自己開張當老闆娘,前途一樣光明似錦,妳幹麼非要嫁給他不可?」

    「真是傻喲,妳才幾歲?三十歲不到,跟人家結什麼婚再說對方還是個沙文主義者,婚後妳怎麼受得了他一天到晚對妳頤指氣使的?」

    「哎呀,如果只是沙文主義也就算了,我兩個學姊都跟他交往過,都快被他氣死了,這男人特別喜歡劈腿,高竿到還都搞連環劈,一次劈好幾個,劈完一批又一批,簡直是個糟糕透頂的男人。」

    「對啊,這男人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家世又好,前途不錯,就將女人視為玩物,還要命的把女人當成奴才來使喚了。小貝,我看婚後他連牙都會要妳幫他剔了!」

    「真是糟糕啊,小貝,我們大家都有個疑問,妳不是信誓旦旦說過不可能嫁給他嗎,怎麼還是嫁了?」

    貝莉莉眼神閃爍,就連笑容都尷尬至極。「這個……這個……世事多變,人生無常啊……」

    圓山飯店另一間休息室內—

    「老官,你搞什麼?是被下藥還是被下降頭了不是說那女人個性暴力,長相上不了面,連打掃房子都不利落,而且還性冷感,將來上床也不期待多刺激,這樣的女人你幹麼還娶她?」新郎的好友大呼不解。

    「就算是你老媽逼你,你也該為自己下半輩子的幸福著想,帶種的大聲說不,現在這是幹什麼?要知道,這就像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惹得我們這一票朋友都不知該包給你紅包還是白包了。」另一名好友嘴也是超賤的。

    「當然是包白包了,他這是自掘墳墓,赴死!」

    「你們別再觸新郎霉頭了,說不定這小子會答應結婚是有苦衷的,你們倒也聽聽他怎麼說。」有人幫新郎說話了。

    眾人整齊劃一的轉向當事人。「老官,說吧,什麼理由讓你願意壯烈成仁,不要隱瞞,說吧!」

    官達人表情極為無可奈何,苦笑後,露出白亮亮的牙齒閃得眾人眼睛差點沒得青光眼。「這個……這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全世界最小的手銬是什麼?

    答案—婚戒!

    當戴上婚戒那一刻起,兩人就進入了婚姻監獄裡,難以脫身。

    「現在怎麼辦?」喜宴結束,官家的新房大床上,穿著白紗的貝莉莉鼓著腮幫子問。

    「什麼怎麼辦?」官達人眉毛高揚的反問。

    「有必要嗎?」

    「沒必要嗎」

    「我們『婚期』已定,這一段就可以跳過去了。」

    「所謂『婚期』是指我們的婚姻期限,時間是兩年,兩年後離婚,男女雙方各自嫁娶互不相關,但是!」他慎重的強調。「但是,那也是兩年以後的事,難道妳要我這兩年吃素當和尚?」他嚴肅的問她。

    他們在婚前協議好「婚期」條款,於結婚的同時擬好一份離婚協議書,兩年後簽字生效。

    「可是……」貝莉莉還是很為難。

    「妳想修行當比丘尼我不管,但是既然我已經結婚,就不能吃素!」他斬釘截鐵的說道。

    她瞪著他,「那你想怎麼樣?」

    「行夫妻之實。」這權益他一定要爭取到底!

    她憋紅了臉龐。「如果我不同意呢?」

    「妳要我『外食』?」

    「隨你便!」她也火大了。這男人就跟外頭傳的一樣,是個地道的肉食主義者,沒吃肉會死!

    官達人那雙電眼逐漸瞇成一條細fèng,所有電力在小空間裡擦撞成劈火花。「這是妳說的?」

    「嗯……」面對他漲著怒氣的高壓電,貝莉莉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怕觸電身亡,聲音沒了剛才的氣勢。

    好女不與惡男斗,為了保自己這兩年安康,還是別激怒他的好。

    「好,就這麼辦,以後我外食,那妳別怪我不給妳面子了,這兩年裡妳不用管我睡在哪以及跟誰睡!」他撂下狠話,甩頭就要離開。

    「慢著,你現在就要去找外食?」見他真的要走,她急急忙忙叫住他。

    「對!」他充滿挑釁意味的轉頭。

    「今天是新婚之夜,好歹忍一天行不行?」她小聲的問,外頭還有婆婆盯著,他這樣出走,婆婆問起她怎麼解釋?

    「不行,不想忍,也忍不住!」

    「你會不會太過分了」她委曲求全不代表好欺負。

    「我過分?是妳對我不人道,想讓我欲求不滿,這說出來過分的到底是誰?」

    「說?你要說給誰聽啊」貝莉莉咬唇瞪眼,真想將這個精蟲塞滿腦袋的傢伙劈成兩半。

    他居然可惡的笑出聲了。「是啊,我們有秘密條款的事,是不方便讓人知道,但是—」他意味深長的看向她。

    又但是她全身下意識的繃緊了,等著聽他的下文是什麼。

    「但是,我不介意讓全世界都知道,兩年婚姻里我遭受到怎樣無情殘忍的對待,致使我在兩年後非得離婚不可……我會得到全世界的同情,我會是這段婚姻最後的勝利者,而妳,一個千古不化的『石女』,性冷感到讓男人退避三舍的女人,兩年後,嘖嘖,應當沒人敢再娶妳了。」

    「你!」她扯下白色頭紗,氣炸了,一副想與他大幹一架的模樣。

    「男人婆!」他見到她粗魯的動作,不知死活的撇下這一句。

    油鍋本來就已經滾沸,這下溫度更升高到千度,貝莉莉衝上前一把揪住官達人的衣領,狠狠地使出一記過肩摔,將他摔到床上去。她可是柔道五段的高手,這小子是找死!

    官達人發出痛苦的呻吟,「現在是家暴是吧?好,我這一家之主不發威,妳把老虎當病貓了。」他忍痛掙扎的爬起來。

    見他也擺出迎戰的架式,她挑了挑眉。「你從小沒一次打贏過我的,你真想與我對干?」

    他冷笑。「事關男人的尊嚴,若遭到家暴也不還手,我就不是男人!」

    「那好吧,待會若被我摔斷了腿,你不要再像小時候一樣哭著跑去向大人求救。」她醜話先說在前頭。

    他臉色黑壓壓的一片罩下來,眼神像是要將她撕成碎片。「廢話少說,還不上!」他站在床上叫囂。

    貝莉莉輕蔑的瞧他一眼。「看來你是想在新婚之夜重溫兒時惡夢了。」她跳上床,順手再次抓住他的衣領,剛才她是手下留情才將他摔到軟綿綿的床上的,這次她可不想再心軟了,目標是硬邦邦的地板,她要教他三天內直不起身出門去吃葷。

    她低喝一聲,正想像剛才一樣輕鬆地將他摔出去,哪知她一使勁,後頭沒動,她臉色微變,再加點力氣,還是沒動靜,八成是因為站在軟床上所以不好著力,這次她穩住下盤,卯足勁—

    「喝!你—啊—」

    貝莉莉正要使出全力時,腰部卻被狠狠抱住,下一刻,她整個人仰頭栽倒到床上,而原本壓在身下的人卻靈活得像條鰻魚似的,一個翻身,轉而壓覆在她身上。

    「你?」她嚇壞了,這傢伙是怎麼做到的,竟然可以制伏得了她?

    官達人俊顏先是微微地笑著,然後笑容加深,最後擴大成囂張的大笑。

    她一愣,見鬼了,這是陰「床」里翻船了

    「你放開我!」她被他壓制在身下,兩具身軀貼得密不透風,她連輕輕呼吸一下都覺得雙峰會去頂到他的胸膛,害她尷尬得要死,現在想必連耳根子都紅了吧

    「妳穿了馬甲?」官達人的俊臉根本就是貼著她的鼻子在說話。

    「你、你怎麼知道?」她將脖子往後縮了縮,臉離他稍稍遠一點,距離大概拉開有零點五公分,雖然不多,但總比讓他的鼻子對著她噴氣好。

    「好硬!」

    「什麼」

    「穿什麼馬甲,搞得胸部硬得跟石頭一樣!」

    貝莉莉驚怒得張大了嘴,穿馬甲是為了將胸部擠出來,好讓自己看起來豐滿又性感,為了這原因她才願意受這個罪的,這男人現在竟敢嫌棄她胸部硬「你懂什麼」

    「我怎麼不懂?女人穿馬甲簡直是自虐,妳現在一定不能呼吸了吧?」他一副很了的模樣斜視著她。

    她呼吸一滯,臉漲得比剛才還要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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