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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01:54 作者: 淺草茉莉
    「倪兆……」感受到他的壓抑,她無聲的嘆息著。

    「別理我,雖然他失去聽覺了,但會恢復的,這次你一定要幸福喔!」

    聽到這句話,她怔住了。

    對這句話,楊水墨感受好深。兩個男人前後都對她說過這句話,所以,會的,她一定會幸福的,因為她得天獨厚的得到這世界上兩個最深情的男人的祝福,她如果不幸福,就太對不起老天的厚愛了! 「你說什麼?你聽不見了?!」明勢祖整個人驚愕得難以置信,瞪著兒子,像是他說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

    這個兒子丟下一切搞失蹤後回來,告訴他的第一件事,竟是他失去聽力了?!

    「很抱歉,父親,我讓你失望了。」看著父親錯愕的舉止,明經生無奈的說。

    他與水墨度過了一個星期不受打擾、與世隔絕的快樂生活後,終知得面對現實,還有一堆責任等著他們,容不得他們再繼續過苦兩人世界的隱藏下去。

    「你真的聽不見?」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明勢祖迅速冷靜下來。

    「父親,經生是真的聽不見了。」身旁緊偎著明經生而坐的楊水墨代替聽不見的他回答。

    明勢祖視線立即嚴厲的轉向她。「你怎麼也回來了?你不是跟著那個叫倪兆的男人走了,又回來做什麼?」他口氣極差的怒問。

    她垂下臉,不知如何解釋。

    「父親,都是我的錯,請你不要責怪水墨。」見父親變臉震怒,雖然聽不見父親說了什麼,但明經生馬上將心愛的女人攬在懷裡,激動的護衛著。

    「莫名其妙,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把離婚的事鬧得滿城風雨後,兩人又一起手牽手的出現,甚至還告訴我,你聾了,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明勢祖忍無可忍的怒吼。

    「對不起,經生是因為我才聽不見的。」楊水墨自責的說。

    「因為你?你對經生做了什麼?他真的是因為你而聾的?」明勢祖氣急敗壞的問。

    「是的,是我害了——」

    「水墨,什麼都不用說了。」明經生想也知道父親責問了什麼,他打斷了她的話,轉向父親將責任全承擔起來。

    「父親,今天我會帶著水墨回來,主要是向你請罪,我們兩個人的事害你操心了,不過一切已雨過天青,我們會再結一次婚,希望你能重新接納,再當一次主婚人,另外,投票在即,我卻失去聽覺,我與水墨商量過後,為了避免事態擴大,愧對支持我的選民,唯一的方法就是我宣布退選——」

    「不可以!」聽到退選兩個字,明勢祖立即怒極的大吼。「我在政壇努力了這大半生,為的就是替你鋪路,你是明家的代表,明家的驕傲,明家的未來,一旦退選你還有什麼舞台,明家還有什麼希望?我所有的努力更是付諸流水,毫無意義!不行,你不能退出,絕對不可以!」

    楊水墨輕捏明經生的手,無奈的搖著頭傳達父親堅決反對的言語。

    他嘆了一口氣。「父親,我聽不見了,無法面對群眾傾聽他們的聲音,我如何為民喉舌,你想過這點嗎?」

    「這有什麼好想的,你一開始不是對我說了,你的失聰是暫時的,只要掩飾得好,度過這次競選,一切就會恢復原狀。經生,雖然發生了婚變這件事,但以你目前的聲望,要贏得選戰還是大有希望的,你不能放棄,我會協助你隱瞞這件事。」明勢祖急切的說,絕不讓兒子放棄競選這條路。

    楊水墨快速寫下明勢祖的意思遞給他。

    他皺起眉。「父親,這是欺騙選民,我做不到,再說,我們不是沒有機會,下一屆我還是可以再出來選的。」

    「下一屆?!你不是不知道,政壇的變化一日數變,天知道幾年後我是不是還有能力為你做什麼,而你的聲望會不會因而消逝,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明經生看完楊水墨傳達的字後,抿了抿嘴。「父親,除了走上政壇這一條路之外,我還有自己的事業,我喜歡我的律師工作,那一樣可以讓我有表現。」

    「那不一樣,我們明家是政治世家,唯有從政才是正途,不管如何,你都要成為政治人物,我對你的期待有多深,不必我講你也知道,所以,別再對我提退選的事,你現在能做的就是在選舉的最後一個月內做衝刺,一定要贏得選戰才行!」

    明勢祖的堅持無人可動搖,兩人相視一眼,只有苦笑。

    房門外,一張臉震驚不已。原來他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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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一輛黑頭車駛近隱密的礁溪別墅時,突然間竟湧上大批的媒體記者以及群眾包圍,場面頓時混亂不已。

    「明先生,你失蹤了一個月,這段時間你都待在這棟溫泉別墅里嗎?」

    大批人將黑頭車堵在別墅大門前,讓車子進退不得,隔著看不見五指的漆黑車窗,記者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車裡坐的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先發問再說。

    「請問你為什麼要避到這裡來?是真如傳言,你為情傷所苦,所以一個人躲到這裡來療傷嗎?」

    「大選在即,你還不打算現身拉票嗎?還是你打算讓選民失望,放棄這次的大選?」

    外頭鬧烘烘的,而車子裡卻安靜得像無人一般,眾人不死心,有人乾脆拍打著窗子要裡頭的人出面解釋清楚。

    發覺車內仍無動靜,有人開始大聲叫囂,情況更加混亂了,眼看現場就要失控,車門終於打開了。

    明經生走下車,令眾人意外的是,緊偎在他身旁的正是他的前妻楊水墨,這還得了,好事的記者簡直瘋了,他們護報明經生避居在這裡,沒想到竟連他已簽字離婚的前妻也同時出現,這真是意外的收穫,紛紛拚命地拍攝兩人十指緊扣的鏡頭。

    「請問你們是否已經複合重修舊好了?」立即有人問。

    兩人相視甜蜜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沒錯,我們複合了。」楊水墨挽著他的手親口承認。

    「那請問明先生你消失的這陣子,為的就是要追回前妻嗎?」所有的麥克風集中在明經生面前。

    他依然含笑。「今天我不發言,我將發言權全交了水墨,有問題你們問她,她所說的話就代表我的立場。」他一語帶過,表現出尊重妻子的風度。

    「是的,這陣子我們都在一起,這段時間我們徹底深談,解開了不少誤會,如今我們更了解彼此,不會再輕言分離,在這裡也對所有關心我們的人深表感謝之意。」

    說完,她主動上前當眾給了身旁男人深情的一吻,這一吻讓現場歡呼起來,金童玉女的神話還是沒有幻滅的。

    「明先生,雖說是誤會,但你能忍受分開的這段時間她有其他男人的事嗎?」還是有人看不慣,非要打破神話不可。

    明經生置若罔聞,並沒有答腔,但楊水墨卻變了臉。

    「我從來沒有過別的男人,那是誤傳!」她沉著臉駁斥。

    「誤傳?明先生,我們懷疑這是你為了挽救因婚姻破裂導致聲望下墜的危機,故意找前妻演戲給大家看,事實上你們根本沒複合?!」

    「當然不是。」楊水墨斷然否認。

    「那請明先生自己說,你如何向選民交代,自己為了女人而拋棄選民,你不負責任的做法,如何博得選民的信賴?!」記者完全不留情的直接逼問他。

    明經生安撫的看了一眼內心焦急的楊水墨,牽起她的手,高高舉起,然後對著鏡前深深的一鞠躬。

    「各位,我深愛我的妻子,所謂齊家治國平天下,我得先追回我的妻子才能治國,所以這段時間如果有疏忽選務的地方,我感到很抱歉,我個人在此鄭重的向各位道歉!」

    他謹慎的用語,選擇安全的道歉方式面對,闃黑的瞳眸望向眾人,而那股自信誠懇的風采一加以往,總是能夠輕易的收買人心。

    果然,眾人立刻給了包容的掌聲,正當他打算趁勢拉著楊水墨漂亮的退場時,忽然他的身後響起幾聲震耳欲聾的槍聲。

    「趴下,全都都趴下,我要殺了明經生這個偽君子!」一聲震天的怒吼伴隨而來。

    眾人嚇得趕緊掩耳蹲下,唯獨明經生對槍聲與怒吼聲一無所覺,直到楊水墨一臉慌亂的拉著他一起蹲下,他這時才變臉的轉身查看是怎麼一回事。

    這一轉身竟看到有人持著槍指著他,他吃驚不已,下意識的站起來,那人當著他的面又朝向天空連開了幾槍,聲音刺耳驚爆,而他渾然未覺,也毫無反應,一旁的楊水墨驚得抱住他。

    「經生,快蹲下!」

    他愕然的瞪著持槍的人。這怎麼回事?

    忽然,持槍的人開始大笑。「各位,明經生聾了,他根本聽不見槍聲,他欺騙了你們,他是個大騙子!」

    所有人聞言紛紛由地上爬起來,錯愕的盯著面對槍聲毫無所覺的明經生。他真的聾了?!

    「各位,我拿的是無殺傷力的玩具槍,不過我故意製造出很大的聲音,目的就是要測試他的聽力,他果然被我測試出來,他根本已經喪失聽覺,躲起來就是要隱藏這個事實!」那人洋洋得意的大聲告訴眾人這件事。

    一時間,眾人由剛才聽到槍聲的驚慌轉變成乍聞他耳聾後的震驚,拿起麥克風又立即包圍住明經生。

    「明先生,你真的聾了嗎?!」馬上有人急切的問。

    事情失控了,向來八風吹不動的他也露出了一絲慌張。

    「不,他沒有失去聽力,你們不要聽那人胡說!」楊水墨護在一臉鐵青的他身前說。

    「是嗎?那他剛才怎麼對槍聲一點反應也沒有?!」有人質問。

    「他只是教突發的狀況驚嚇到,一時來不及反應罷了!」她極力為他澄清。

    「哼,你不要再為他說謊了,其實想確認他是否已經聾了,我只要做一個動作就可以知道了。」持槍的人突然又冷笑的說。

    「你想做什麼?」楊水墨驚恐的握緊了拳頭,看著那人當著眾人的面前,舉起玩具槍,又是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陰笑。

    接著槍頭對準了她,明經生臉色驟變,下一刻那人做出開槍的動作,在爆聲的剎那,明經生毫不猶豫的將她撲倒在地,憤怒擔憂地緊緊抱住她,這個動作令吵鬧的四周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全張大嘴的瞪著他,而她蒼白的臉龐更加死白了。

    「水墨?」抱著她,明經生感覺到事情不對勁。

    她搖著頭,眼淚奪眶而出。全部的人都聽見那人說槍是玩具槍,只有他聽不見,才會這麼緊張——事情再也瞞不住了!

    看著她的模樣,他心跳如擂鼓,也知道該是面對的時候了。

    在心底輕嘆一聲,將她由地上扶起,慢條斯理的拍掉她身上的灰塵後,才轉身面對目瞪口呆的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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