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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01:54 作者: 淺草茉莉
    「我不是水墨外遇的對象,但今後我希望成為她可以依靠的男人。」他毫不掩飾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這話一出,讓明經生全身一震,明勢祖更是緊皺眉頭,楊水墨則是不知如何應對。

    「你知道我是誰嗎?竟敢在我面前說這種話?!」明勢祖怒極。

    「我知道你的身分有多尊貴,但是水墨沒犯錯,犯錯的人是你的兒子,想要質問對錯,你該找的人是他!「倪兆無懼的直視一臉威怒的長輩。

    「我看見新聞了,翰鈴不可能介入他們的婚姻的。」明勢祖自信的駁斥。

    「不可能嗎?這事你最好親自問問你兒子,什麼才是真相!現在,你無權將水墨扣住,更沒有立場指責她的不是,她我帶走了,如果下次你想請她來作客,最好客氣點,畢竟你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綁架人的事要是傳出去也不好聽。」

    「你!」第一次有人敢頂撞他,明勢祖氣急敗壞。

    倪兆無視於他的怒容,環過顫慄委屈的女人,要將她帶離明家大宅。

    「你不能帶走水墨!」明經生攔住了人。

    「讓開!」護著懷中輕顫的女人,倪兆不客氣的說。

    「我想跟水墨談談,你放開她吧!」他嚴肅以對。

    「不,你沒有資格跟她說話!」

    他瞪著倪兆,胸膛極劇的起伏著。「願不願意跟我談是水墨的決定,不是你能插手的!水墨?」他懇求的望向始終低著頭的人兒。

    楊水墨抬頭了,終於看見她的表情後,明經生愣住了,心痛難當。那張臉上深刻的寫滿了對他的失望!

    不,請不要對他失望,只要聽到他的解釋,她會知道這一切不是他做的!

    他在心裡吶喊著。

    他急急開口,「水墨,我有話要說,你——」

    「有話就對你父親說清楚吧,就算全世界都誤解我,我希望至少你的家人不要也對我不諒解。」她打斷他的要求道,拒絕留下來聽他說什麼。

    她心灰意冷,對他的情、愛都成了傷害自己的刀,她好痛,好痛,痛得不想再自嘆欺人了。

    「水墨,不是我告訴記者的,我沒有這麼做!」不願她就這麼離去,他焦急的解釋。

    「我知道不會是你說的,因為這對你也沒好處,我傷心的是,你掩蓋了真相,亂扣我罪名!我能體會你為了事業這麼做,但變得這麼不擇手段,這麼沒有擔當的你,我……不想再見到了,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吧,別再互相牽扯了。」

    說完,她黯然傷痛的隨著倪兆的步伐準備離開。

    「不,別走,你聽我說——」明經生追上前去,堅持要解釋清楚,他絕不能讓她就這麼離去,這一走註定他將失去她了,他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你聽得很清楚了,水墨不想再與你有絲毫瓜葛,明經生先生!」倪兆轉身。一把將他推離。這個男人這麼對待女人,他很不齒!

    「你!讓開!」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緊繃的氣氛一觸即發。

    「不,我說過,你保護不了的女人由我來保護!」

    「你憑什麼保護我的女人!」

    「她不再是你的女人了,你們離婚了,明經生先生!」倪兆殘酷的提醒他。

    他僵住了。

    「水墨,我們走!」倪兆推開他,將楊水墨帶走。

    「水墨。」他在身後破碎的低喚。

    她頓了一下,但沒有回頭。

    「你真的要跟他走?」他沙啞的問。

    她紅了眼眶,忍住回頭看他的衝動。

    「別離開……」他握緊了雙拳低聲求她。

    她一陣刺骨的心痛。

    「水墨,想想你的遭遇,別讓自己心軟了。」倪兆在身旁提醒著。

    她闔上了眼,淚水撲簌而下,心中有了決定。

    「經生,你保重了,再見。」她還是忍痛的選擇離開了。

    明經生愕然的瞪視著她的背影,心中一塊地方瞬間塌落,絞痛得他幾乎窒息。 楊水墨病了,已經連續住院七天,她依然食慾不佳,臉色蒼白,槁木死灰的模樣讓人心疼。

    「水墨,你得吃點東西,醫生說你壓力太大,才會引起低血壓休克的,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倪兆憂心忡忡的勸著她。

    她只是苦笑的搖著頭。「可是我還是吃不下東西,我很抱歉,這麼麻煩你。」

    「你還要跟我這麼客氣嗎?」他有點泄氣的說。

    「是我造成你的困擾的,明明沒有你的事,卻把你捲入了這場是非,你才是真正最無辜的人。」她一臉的歉意。

    「不,我不算無辜,我確實行介入你婚姻的打算。」他誠實不諱。

    「倪兆……」

    「別再逃避我的心意!」他嚴肅的看著她,正色托起她的秀顎。「我不介意捲入你的是非,我所在意不舍的是你所受到的委屈,水墨,拋開過去吧,讓自己從頭開始好嗎?」

    「要怎麼樣才能重新開始?」她茫然失神的問。

    如今的她不僅失去了丈夫,也成了全台灣人鄙夷的女人,她甚至不敢上街,不敢面對那些指指點點的目光,輿論如影隨形,這種壓迫教她喘不過氣來,也許躲到了醫院,避開眾人指責的目光,這裡對她來說才是唯一能夠喘口氣的地方。

    「跟我走,我帶你回美國,在那裡沒有人認識你,你在那裡重新開始。」

    「去美國?」

    「嗯,我來台灣只是為了個展,如今展覽也結束了,我得回美國,我的事業以及朋友大多都在美國,你跟我走,我會照顧你的,你可以在美國過著舒適的日子,有我陪著,一切會很順利的。」倪兆積極的遊說著。

    「我走得了嗎……」走了就等於真正的離開他了……

    「可以的,走吧,拋開這一切煩人的事,跟我一起走,雖然我不想卑鄙的趁虛而入,想等到你真正擺脫情傷時才要求你跟我在一起,但,此時此刻的你是如此的無助,我不可能放下你不管,眼睜睜的看著你一個人哭泣。」

    「我不孤單的……我有父母——」

    「你的父母只來看過你一次,那一次還是責怪你怎能背叛丈夫。他們是生你的父母,卻聽信媒體不相信自己的女兒,這樣的父母你能依靠嗎?」他殘酷的說出事宙貝。

    「不要說了!」楊水墨難堪的撇過頭,父母居然不相信她,出現只為責罵她的不守婦道,讓他們丟盡臉了,連一句話也不聽她解釋就離去。

    「你不要自欺欺人了,現在的你眾叛親離,這裡不值得你再留戀了,跟我走,我會給你幸福,相信我,你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

    她怔怔的望著他。這男人是她溺水後唯一的浮木,是他讓她沒有被狂流溺斃,是他不斷拉著她上岸,提醒她呼吸,要求她喘氣,他對她的好、對她的真,她都感受得到,但是,自己真能將感激當成愛情嗎?

    「倪——」微啟的唇突地被吻住,倪兆不想看見她的猶疑,用行動表達他的愛意,這一吻讓楊水墨倏然驚大了眼眸。

    白色牆外,地上跌落了一束百合,一個男人心痛得無法言喻,捧著胸膛臉色發青,瞳孔溫度降成冰點,嘴角緩緩的揚起一抹痛徹心肺的笑容,沉痛憤怒得幾乎站不住。

    「水墨,我要你跟我走,我要你親口答應願意跟我離開!」這個吻仿佛綿延了一世紀之久後,倪兆才鬆開了呆若木雞的人兒,他滿是柔情的輕撫著還殘留著他溫度的櫻唇。

    楊水墨愣愣的望著他。他的笑容飽含著包容與真誠的濃情,他是個好男人……無庸置疑的好男人!忽然間,她整個人又再次茫然了。「倪兆,我——」

    白牆外,男人的世界在剎那間停格不動,世界也頓時靜默了。他聽不見任何聲響,當然,也聽不見她的答案。

    真好,聽不見,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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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翰鈴?」楊水墨愕然的瞪著意外的訪客。

    「我知道你並不想見到我,但是我不能不來見你,對不起。」翰鈴還是一貫柔弱無依的模樣。

    她皺了皺眉。為什麼翰鈴隨時看起來都像個受害者,而她反倒成了加害者了?

    這讓她覺得很無奈可笑。

    「你特地來醫院找我,有什麼事嗎?我以為我們之間不會有話好說的。」不想受影響,她儘量表現得淡漠。

    翰鈴落淚了,當著她的面「先」落淚了,她的眉擰得更緊。

    「水墨,他真的失蹤了,沒人找得到他,他消失了!」她慌張的告訴她這件事。

    「失蹤了,消失了?!」她的心也急盪下來。

    「沒錯,大選在即,但是他卻消失得無影無蹤,明伯伯發動所有人去找他,全都一無所獲,大家都慌了,連媒體也知這件事情,正在大肆報導說他因為婚變大受打擊,打算退出大選,就連他的政敵也不斷出言抹黑,逼他非退選不可——」

    「這些事你告訴我我也無能為力,他的行蹤應該只有你最清楚,你來找我也無濟於事。」楊水墨強忍住心中的擔憂,讓臉色看起來毫無波瀾的說著。

    為了清靜,她好久沒有看電視讀報紙了,完全與外界隔離,而她自我封閉的這段時間,原來外面發生了這麼多事。

    瞧著她無動於衷的表情,翰鈴心慌了。「你真的不知道他的下落?」他連心愛的女人也沒找,他真的消失了!

    「你認為我該知道嗎?」楊水墨冷冷的反問。

    「我以為他會來找你……」

    「你憑什麼以為他會來找我?!我不過是他的前妻,你才是他現在真正的女朋友,一個現在進行式對著過去式要人,你不覺得可笑嗎?」

    「我……對不起,我只是一時心急,以為他至少會跟你聯繫,如果沒有的話,那……打擾你了,我很抱歉,先走了。」

    趕緊收抬眼淚,翰鈴急於離開另外想辦法找人。

    「等等。」在門外,剛帶著食物回來的倪兆喚住她。

    翰鈴轉頭。「有事?」看見是他,她焦急的表情有了變化,變得忐忑。

    「有,你就是明經生的秘書,翰鈴?」他瞄了一眼她走出來的方向,知道她剛見了水墨出來,至於她為了什麼事而來,最近新聞報得很兇,他大概清得出來,這女人就是明經生外遇的對象!他冷眼睨視著她。

    「嗯。」

    「你來得正好,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她警戒的望苦他。「什麼事?」這男人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壓迫感,讓她極為不舒服。

    「我想問你,媒體怎麼會知道拿我跟水墨作文章?」

    「這件事怎麼會問我,我怎麼會知道?」她心虛的撇過頭。

    「我以為你是明經生的秘書,應該知道一些事情才對。」他皺眉。

    「他的事,我不是全都知道的。」她的目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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