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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01:54 作者: 淺草茉莉
    他瞪著她。「我以為我表現得很明白,我們只有工作關係,以及你是我父親恩人的女兒,除此之外,你我什麼關係也不會有!」

    「我知道……」

    「既然知道,就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身邊,我不想再讓水墨誤會下去!」要不是今天讓他無意間聽見她對水墨說的話,他可能從頭至尾都被蒙在鼓裡,永遠不知道她用這種無辜卻惡意的方式傷害水墨。

    他終於搞清楚自己婚姻破裂的罪魁禍首,如果他能早一點發現她的心機是如此的深,他與水墨就絕不會走上離婚這途!

    「你要我走?」翰鈴愕然。

    「沒錯!」

    明伯伯不會同意的!

    她死去的父親過去曾是明伯伯的保鑣,在一次意外里為明伯伯擋了一槍而送命,從此之後明伯伯就收養了她,明伯伯對她向來有求必應,而她為了接近經生,要求明伯伯讓她做經生的秘書,讓她可以守在他的身邊,掌握他的所有。

    這一切該是很順利的,他對她很信任,也很愛護,直到五年前,他認識了楊水墨,後來結了婚,她的夢就碎了,她也曾強迫自己了斷這份感情,但是仍舊無法忍受每天望著心愛的男人,卻得不到他—點青睞,他眼裡看不見她,這讓她痛不欲生,所以做出了很多「無心之過」,她也不想這麼無恥的介入他們的婚姻,然而她就是沒辦法默默退至一旁,看著他們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她要繼續待在他身邊,明伯伯會幫她的,她絕不走!

    「我父親方面我會親自去解釋,你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他回想過往種種,憶起酒後錯吻她的事,當時他以為吻的人是水墨,因為迷醉中他聞到水墨慣用的香水味,這熟悉的味道讓他放下警覺,也錯將她當成妻子,如今想想,是她主動要求送應酬後酒醉的他回家,還用心照料他直到水墨回來,在水墨面前表演這一幕,當知道自己誤吻了她之後,他懊悔不已,也從此與水墨之間重擊了下不可抹滅的裂痕。

    至於墮胎的事,她是否也用這種既無辜且可憐的語氣對水墨暗示,這孩子是他的,所以水墨才會憤怒的質問他,而當時自己只覺得莫名其妙,不解水墨的無理取鬧。

    他那時有回頭去問過翰鈴,她卻激動的對他說她沒交過男朋友,哪來的孩子?更不可能做出墮胎這種殘忍的事,這讓他迷惑了,是水墨偽造出來的證明書嗎?他不信,卻也不敢去追究……

    保險套,莫名出現的保險套,該是她打電話給水墨的,也是她趁著他熟睡時將保險套丟在床頭,事後他曾向飯店借調過監視錄影帶,想找到進出他房間的人,但巧得很,當天的錄影帶消失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到最後他根本無法對水墨解釋或交代,只能任由裂fèng越來越大,終到了不可補救的地步。

    是這女人用盡了心機手段來破壞他的婚姻,而她也成功了,可恨的是,他竟然到現在才發現真相,才了解到她看似柔弱無辜的背後,藏著多麼可惡的目的,她在他的身後不斷向水墨揮刀,他卻渾然不覺,任由水墨傷重得無法治療,終究離他而去。

    「你不能這麼做!」翰鈴驚慌的說,怕他真的狠下心來對她。

    「我早該這麼做了。」他懊恨道。

    「你這傻瓜,水墨搬走了,這證明她根本不在乎你,如果真的愛你又怎會輕易就受我挑撥?!」

    「那是因為你總是在傷害她之後又努力掩蓋事實,讓我完全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我—再與她產生爭執,這些都是你造成的。」

    她臉色發青。他看穿了所有的事了嗎?!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瑟縮在一旁。「好,我、我答應你,不會再破壞你與水墨的感情了,真的,請你相信我!」為了能繼續留在他的身邊,她心急的祈求原諒。

    「你走吧,你不可能在我身上得到任何感情的。」他看透她的說。

    「不,我不奢求你的感情,我只求能留在你身邊,看著你我就滿足了。」她急切的上前拉住他冷絕的手。

    明經生連臉也冰冷了下來。「翰鈴,你是阻隔我與水墨之間的石頭,除了搬開你,我別無他法。」

    盯視著他黑若冰潭的瞳孔,她感受不到一點溫度,愕然的垂下淚,驚恐的搖著頭,不願相信自己真的連留在他身邊偷望的機會也沒有了。

    不,不要這麼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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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是旅美名畫家倪兆近五年來第一次在台灣舉辦的個展,吸引了全球無數重量級的收藏家來到台灣,準備大肆收購,重金收藏。

    但可不是每個人都得以入內觀賞,甚至有購買畫作的權利,能夠進到畫廊的人必須持有邀請函,甚至分時段才能順利入場,身分還得要經過保全重重確認才能放行,這麼做是避免一次放行太多人入內參觀,會破壞展場的動線以及閒適賞畫的氣氛。

    至於身分的確認,是不想一些二流的收藏家跟著混進來,這些人通常是惡意的掮客,相准了某幅作品後,偷拐搶騙不擇手段得到後,不是惡意哄抬價格,就是賣給一些見不得光的地下收藏家,混亂市場,因此,今晚的保全執行得十分徹底,在楊水墨的嚴格要求下,絕不容出錯。

    雖然她只負責展場設計,但憑藉著對藝術的涵養,邵正崎特別情商她充當展場招待,就見她身著一襲淡黃色小禮服,忙碌的穿梭在賓客間,像極了一隻絢麗的黃蝶,高雅又亮麗,幾乎與現場展出的畫作一般,驚艷全場。

    現場的國際收藏家有的是第一次來到台灣,不識台灣第一名媛,紛紛不斷詢問這隻美麗的黃蝶到底是誰?

    「她是水墨,我的展場設計人。」倪兆驕傲的介紹著,伸出手臂讓身旁的小女人勾住。

    「原來是水墨小姐,這場展出非常成功,我想你功不可沒。」有人欣賞的笑贊著。

    「哪裡,是倪兆的畫作吸引你們來,可不是我這小小的展場設計師將你們請來的,我可請不動你們這些不輕易露面的大牌收藏家來喔。」她禮貌幽默的淺笑著,這種場合她見多了,知道如何得體又不搶主角鋒頭的應對。

    「你真是太可愛了,美麗的小姐。」對於她的美貌已經夠教人驚嘆,再見識到她的伶俐,眾人更加折服。

    倪兆默默的注視著身旁亮麗動人的女人,心中的愛慕更加深刻。她多適合他啊!

    「你們不知道啊,這位美麗的小姐已經名花有主了,她先生是台灣未來的政治金童明經生,兩人郎才女貌,是台灣最被稱頌的一對佳偶。」現場也來了不少媒體,立即就有記者搶著補充介紹。

    這話讓兩人微微變色。

    男的失落,女的苦澀。

    「啊,原來你是明先生的妻子,當年我因為著作權案打跨國官司,就是請他幫的忙,那次明先生真的幫了我大忙,讓我贏得了一場漂亮的官司,保住我的權利,想不到今天有榮幸見到他的妻子,我是阿雷德,請你代我問候你先生——」

    「不用請水墨轉達了,阿雷德先生可以親自見到我。」這聲音一出現,閃光燈立即此起彼落的閃爍起來。

    明經生來了,有他就有聚焦,他含笑地朝楊水墨伸出手臂,要由倪兆手中接回「妻子」。

    他怎麼來了?不是還發著高燒?燒退了嗎?

    楊水墨皺眉的想上前問—聲,發覺自己的手腕突然—緊,低頭—看,她的手正被倪兆緊鉗在臂彎里,她不解地仰頭看向臉色略繃的倪兆。他怎麼了?

    「水墨?」見她還沒來到他身邊,明經生再次輕喚,眼神也犀利的冷視倪兆。

    兩個男人若有深意地看著彼此,之間的低氣壓似乎蔓延開來。

    她抿了抿嘴,訝然這種狀況,明經生隨即已經強勢的動手將她摟回自己身邊。

    倪兆則是氣色難看的沉下臉來。

    對於明經生的霸道行徑,楊水墨深吸一口氣忍住抗議。這種場合她不可能讓他難堪,這是協議,可惡的協議!

    相較於倪兆的低沉,明經生神情愉悅的環住她的腰,露出笑容。

    「你今天好美。」眾目睽睽,他目光含情的讚美著她。

    她俏臉微繃。「謝謝你的讚美,不過我記得主人並沒有邀請你。」她借著轉身要跟他說話的姿勢,巧妙的拉開與他的距離。

    感受到她刻意的排拒,他的黑眸一緊,在心裡做了無聲的嘆息。

    「誰說倪先生沒有邀請我,我收到邀請函了。」他說。

    「你邀請他,我怎麼不知道?」她立即訝異的詢問倪兆。

    「明經生先生是台灣名人,他能撥冗光臨展場是我的榮幸,而且我也想藉由這次的機會,正式結識明先生。」倪兆率先朝他伸出手。

    兩個會場中最受矚目的男人,兩雙手一交握,閃光燈又是一陣狂閃。

    「謝謝你照顧我的妻子。」

    「不,是水墨幫了我不少忙,我少不了她。」

    明經生沉下臉來。這男人想做什麼?「你太客氣了。」

    「不是客氣,而是水墨真的很優秀,可惜她嫁給你了,否則她應該可以在展場設計界大放異彩。」

    「是嗎?看來是我埋沒了她的才華。」

    「我想是的。」

    對話到此,他冷冷的看了倪兆一眼,確定這男人的敵意。「如果是這樣,我以後會鼓勵我的『妻子』多撥一些時間精神到工作上去,我也不想剝奪『妻子』的工作樂趣,甚至是成就。」他一再強調妻子這個字眼,希望對方記清水墨的身分。

    「明先生比我想像中的可以溝通。」倪兆皮笑肉不笑的說。

    「倪先生原本認為我不是個好溝通的人嗎?」問這話時,他看向楊水墨。

    她立即不自在的將眼神轉向別處。

    明經生低嘆一聲。倪兆不認識他,會這麼認定的理由只有她。

    「我是以為過。」倪兆毫不客套的點頭。

    「那麼現在你既然已經消除這個疑慮,我們可以成為朋友了?」明經生笑問,意外地,臉上釋出善意。

    倪兆一怔。這男人果然不是簡單人物,居然希望與他成為朋友,如果是朋友怎還能有其他的想法……

    他心情一黯,邀請他就是想藉這個場合會會他,想知道水墨的男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也想知道他與水墨之間的互動到底如何,兩人的感情真的如水墨所說,毫無問題?他很好奇。

    現在近距離的看著明經生,感受到他是個挺拔驕傲兼魅力十足的人,他也很緊張水墨,對水墨強烈的占有欲他能清楚的察覺得到,這男人不容他的妻子被覬覦……

    「明先生,我還是不夠了解你,但因為水墨的關係,我與你是該成為朋友的,以後請還多多指教。」倪兆再次伸出手,不過這次還是保留了一些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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