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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01:54 作者: 淺草茉莉
    她的腦袋凍結,儘管內心吶喊著該推開他,她不能沉迷,這男人已經與她離婚,現在的行為無疑是可笑的,也像極了「背叛」,她由妻子可悲的淪落成第三者,他背叛的對象是另一個女人!

    搖著頭,他們不該再有親密的行為的,不可以的——

    「可以的……」仿佛讀出她的心語,他細吻著她的唇窩,挑逗地啄吻著。「我想要你,給我,我只要你,給我……」他火熱的懇求,一隻手緊緊的纏著她的手指,釋放出的力量足以讓她知道,他有多渴求,多熱切。

    「不行……」楊水墨努力抗拒著,不讓自己淪陷。

    「我求你,給我……」

    他喘息的氣息拂著她頸窩,這濃厚的挑情讓她的心緒全亂了調,大掌沒有遲疑的覆了她胸前的柔軟,熟悉的觸感帶給兩人更深的刺激。

    他對她依舊渴望,依舊熱烈,他說只要她,要的是她而不是別人,他還要她……一顆心頓時軟化成千萬道柔風,如果他還要她,她該如何拒絕一個燃燒著渴望的男人?這男人一直是她的男人,唯一的男人,她要怎麼拒絕

    茫然的雙瞳交會上他如獵狼般的眼瞳時,她忽然感到胸前一陣激盪,她也需要熱度,也想呼吸,不想再做徒勞無功的掙扎了。

    閉上眼她獻上自己的紅唇,這份驚喜讓他的雙手開始激烈的在她身上放肆起來,密閉的車裡,充斥著深濃的粗喘聲,忘情的兩人尋求著彼此的身體,那樣的熟悉與滿足,在他們的婚姻生活里一直是最協調的一面。

    他們對性的糾纏始終契合得毫無問題,經常享受魚水之歡,清楚對方身體的一切,如何的歡愉,如何的逗弄,如何領著彼此上天堂,兩人都有默契,兩人都能充分的由對方的身體感受到空前的激情,交往兩年,結婚三年,對彼此的性趣從不曾減退。

    車內,兩個節奏一致的軀體終於攀向了高峰,剎那間,她流下了淚。

    自從一個月前簽下那張離婚協議書後,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的後悔,他明明對她還有情,為什麼願意簽下那張紙,而自己根本就離不開他,又為什麼非要提離婚不可?

    她後悔了,他……應該也後悔了,不然又怎麼會說出只想吻她的話……

    「經生,我們……」她滿心激動的想問他為什麼輕易的答應簽字離婚?

    鈴——

    隨著衣物掉落在車座底下的手機,此時偏偏不識相的響起。

    明經生以眼神示意她繼續說,沒有接電話的打算,雙手不斷輕撫著激情過後她泛紅的身軀。

    「我想,我們不如復……」

    鈴鈴鈴——

    手機的聲音刺耳,不停地打斷她原本就難以啟齒的話,面對著他專注聆聽的眼神,她反而說不出口了。

    「別理電話,你想說什麼,說吧。」他語調輕柔,一如每次與她溫存後的態度。

    這時候的他,通常沒有冷漠,沒有霸氣,溫柔的說話方式是她最迷醉的地方。

    鈴鈴鈴——

    「我想……算了,你還是先接電話吧。」耳邊不斷傳來永不罷休的聲響,楊水墨泄氣的說。

    明經生擰起眉,也不高興起這時候響個不停的電話,伸出長臂撈起外套,在口袋裡掏出了手機,接通。

    「小林,是你,什麼事?」小林是他的助理,這個時候接到助理的電話,他口氣明顯不太好。

    感受到老闆的不悅,小林長話短說的挑重點報告。

    「我知道了,告訴文宣部,準備動起來,我近日就會正式發布競選聲明……對,你告訴我父親,請他不用擔心,這屆的立法委員我會拿下一席的……嗯……宣傳也會開始了,所有新聞的炒作都在掌握中……」

    說到一半,他明顯感受到懷中的女人突然僵硬,他微愕的側過臉看她,發現她正面無血色的退離他的懷抱,拾起腳邊的衣物顫抖的穿回去。

    原來如此!

    她成了他宣傳的工具,今天的一切果然是在演戲!

    馬上領悟到她誤會了,明經生臉色鐵青起來。「小林,我還有事,不說了!」他直接收線,立即抓住那雙抖顫著扣扣子的手。「水墨——」

    「不用說了,是我自己誤會了,你要我,當然要我,你要參選立委了,我這個『妻子』的角色相形重要,你怎可能拋棄糟糠妻,是我誤會你對我的熱情是愛,你總是心思縝密,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計劃的,都是有布局的,對我,當然也不例外。」

    楊水墨抹去眼角不聽話硬要滾出的淚。「我不只是一個妻子,還是一件工具,一件供你維持好丈夫形象的工具!」

    她淚落得更多,抹去再抹去,還是不斷湧出。

    「你素來權謀,是我傻得相信你,今晚的一切都是你的精心安排,你深情愛妻子的形象,今晚以及明天就會占據各媒體——」

    「我從沒想過利用你,真的!」明經生繃著臉打斷她自以為是的推測。

    「你做得過火了,剛才的這段纏綿是不必要的多餘演出,你傷害了我,傷害了我!」

    她難堪的將自己的臉埋進蜷縮起來的雙腳間。她開始恨他了,發現他對婚姻不忠實的那一刻,她只有震驚心痛,沒有恨,也捨不得恨他,但現在,愛多深,恨就多深!

    「水墨……」他企圖再接近她。

    「別再碰我了,永遠都不許再碰我了!」她怎麼會傻得再受他迷惑,他的溫柔從來都只是一種手段,她早看清了不是嗎

    她是個傻瓜,可笑愚蠢的傻瓜!

    他錯愕的縮回手,臉色一片陰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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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兆翻著報紙,看著一篇篇的報導,全是明經生擁吻楊水墨的鏡頭,這是眾人認定最為天造地設的一對。

    昨晚在畫廊與他驚鴻一瞥的男人應該很志得意滿吧,能夠娶到像楊水墨這樣的女人,是他也會感到滿腔得意地睨視這個世界。

    與楊水墨相處一個月了,雖然只是工作上的接觸,但他越來越欣賞她,越接近她就越為她所吸引,她是一個渾身散發著女性魅力的女人,想不多看她一眼都難,可惜這朵盛蓮早就名花有主,他慢了好大一步,真的很可惜!嘆了口氣放下報紙,凝視著在電腦桌前忙碌的身影。

    展場設計圖出來了,她特地帶著設計圖到他家裡詢問他的意見,兩人剛討論完,做了一些修改,她很有效率的立刻利用自己帶來的筆記型電腦上網與相關人員做細項的討論,他則利用時間翻看了一下報紙。

    凝望著她敲鍵盤的動作,看起來十分俐落,沒什麼異樣,然而他就是覺得她今天心情很不好,眼裡有一層煩躁,可是為什麼呢?昨晚她才與丈夫一起恩愛的出席壽宴,是一個幸福的女人,為何隔天會不經意流露出鬱鬱寡歡的神情?

    他不由自主的想關心她的一切。

    推了推鼻樑上細框眼鏡,站起來為她倒了杯咖啡。

    「休息一下吧,工作待會再做。」他笑著提議。

    「再一下就好,燈光師說願意特別為我們加一座燈牆,讓會場更耀眼,我正在與他討論燈光溫度的問題,如果產生的熱度過高,會損害你的畫作,這麼一來就得不償失。」

    倪兆揚笑道:「這件事也不急著現在決定。來,你來過我這裡兩、三次了,還沒參觀過我的畫室,有興趣參觀嗎?」他提出邀請。

    楊水墨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嗎?」

    據她所知,他極為重視畫室,這個他私人創作領域除了供他作畫的模特兒,很少人可以受到邀請進入到他的聖地,而他卻主動提議帶她去參觀,這可是她無上的榮幸呢!

    「走吧!」他人斯文,笑起來眼睛眯眯,非常可親,而且還挺可愛的,實在很難想像他是一個享譽國際的大畫家。

    楊水墨迅速放下手邊工作,趕緊小跑步追上他逐漸走遠的腳步。

    他領著她穿越數十坪的別墅中庭,來到後院,一進到後院乍然就看見一座精緻的玻璃屋,他推開玻璃門,裡頭光線充足,陽光耀眼,且舒慡的察覺不出陽光直she下應有的悶熱,顯然空調做得相當好,溫度被控制在二十五度左右,既不會影響畫作的品質,作畫的人也覺得舒適。

    玻璃屋相當空曠,約五十坪的空間一覽無遺,唯一的隔間大概就是一組衛浴設備,她想倪兆愛乾淨,應該一工作完畢後就想清洗身體,所以特別建置的。

    地上隨處放置了各種顏料以及畫布,也有很多畫了一半未完成的作品被隨意擱置,這些也許是他不滿或失敗的作品,但是這些作品對收藏家來說依然十分搶手,只要是他的畫作,不管好壞就有收藏的價值。

    被他當成垃圾隨處丟的東西,若被有心者隨便偷去一幅就賺翻了,難怪他將這裡列為「軍事重地」,不准閒雜人等進出,萬一這些失敗作品流出市面,對他而言不只是一項困擾,也會嚴重損害他作品一致的高評價。

    楊水墨發現一進到畫室他表情有點變了,比較嚴肅,也少了笑意。

    她主動開口,「這裡就是你的私人天地?」

    「嗯。」倪兆頷首後,皺眉走到一幅還架在畫架上、尚未完成的作品前。

    「你正在畫人物?」她看見畫裡是個女人的五官,但除了眼睛以外,其餘的輪廓只是粗淺的描繪尚未成型。

    她雖然是學展場設計,但自小在父母刻意的栽培教養下,對各類藝術品都頗有研究,尤其對畫作,她特別下過工夫認真專研過。這幅畫尚未完成,然而第一眼已教她震撼,女人哀怨的眼神畫得相當傳神,能讓人一眼就深刻的感受到她的壓抑與痛苦。

    「這也是件失敗的作品。」他隨手將那畫丟到角落。

    她很訝異。「這畫很有特色,畫中的女孩輪廓清晰,尤其是眼睛的部分表現得很細膩——」

    「但沒有感情,是件半吊子的作品!」倪兆打斷她的話,他對自己的作品很嚴格,不容一絲瑕疵。

    「是嗎?」她還是覺得可惜,這對大多數的人來說,已經是件極品了。

    不舍的走到角落,扶起那張被稱為失敗的畫作,仔細以著各種角度觀看,想找出所謂的半吊子。所謂的沒感情,到底從哪裡評斷?

    陽光灑在她身上,拿著他的畫專注研究的神情,美得不可思議,倪兆瞬間心房震了一下,目光凝住在她身上不動,心動的感覺更加強烈了,這時她仰首朝他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我還是覺得你應該完成它。」她噘著紅唇建議。

    那表情感覺像是撒嬌又像是不滿,動人的模樣又在他內心蕩漾出一池春水。

    「我想我該換個模特兒了,水墨,讓我畫你好嗎?」他驀地走上前激動的請求。

    楊水墨吃了一驚。「畫我?」他怎麼會突然提出這種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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