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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01:48 作者: 淺草茉莉
    阿強也想溜,但是教辛明綬揪住了後頸項「想跑?」

    「哼,誰說我要跑了,我只是懶得跟你計較,這筆帳以後再算!」阿強搗著熊貓眼逞強的說。

    他不屑的哼聲。「真不是個角色!」他怎度會跟這種三流的傢伙囉唆?當下嫌棄的鬆開手,讓阿強跌跌撞撞的逃開。

    誰知道這不知死活的阿強不甘心,回頭又搖下一句回馬槍--

    「小管是我的,她早晚會成為我的女人!」

    在某人心頭壓著的活火山當場被掀爆了,風暴的雙目掃向他,快速摘下眼鏡丟給季光,人接著沖向阿強,那股凶神惡煞般的神情嚇壞了所有人,阿強明知最好趕緊拔腿逃命才好,偏偏雙腳居然在這時候不聽使喚,動也動不了,只能任辛明綬像打沙包似的將他海K。

    一旁的人全瞧傻了眼,大家都忘了要上前阻止,就連季光也沒見過老闆這麼粗暴的一面,一群保鑣更是定在原地,不知該袖手旁觀還是加入幫忙修理人,但很明顯的,根本不用他們出手那個人就快被打死了,如果他們再加入,那傢伙必死無疑。

    金小管最先回過神來,急喊,「夠了!辛明綬,你住手!」

    這女人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叫他?辛明綬一頓,才抬高要再落在阿強鼻樑上的手收回了,轉頭望向滿臉怒容的女人。

    「妳捨不得?」他臉黑壓壓一片的罩了下來。

    「什麼捨不得?你並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女人,又何必在乎阿強說了什麼?!」

    他手一松,將半死不活的阿強往牆角一扔,四周颳起了颶風,寒意刺骨啊「妳是我老婆。」

    金小管將他閻王的黑臉看在眼裡,怒容未減。「就要不是了,我只要一簽字,如你所願後就不是了。」

    他恍如被閃電劈中,整個人僵住不能動彈。

    「你從頭到尾就不曾認為我是你的女人過,我是你買婚的女人,對你一點意義也沒有,要離婚就離吧,我簽字就是了!」

    她眼角淌過淚水,走到季光面前,抽走他手中的文件,隨手拿起擺在桌上的筆。

    「你要走就走,我不是你什麼人,別為我鬧出了人命,一點都不值得。」她抹著淚說。

    說來說去,這女人還是顧著他的,就算願意簽字也是以他的意原為意原,他到哪裡再找這麼傻、又死心塌地,真心只為他的女人?這念頭在這一瞬間占據了辛明綬內心深處,讓他悚然一驚。

    他到哪裡再找一個像金小管這麼無私守著他的傻女人?

    金小管已攤開文件,在他面前簽下了字。

    汶萊,一個以生產石油以及天然氣文明富裕的國家。

    辛家,華人出身,五十年前發跡於汶萊,在這裡是除了蘇丹以外,就數辛家最為顯要。

    占地千坪的豪宅內,一雙黝黑的雙瞳陰晦不明。

    他恢復單身了!終於如原解決問題了!

    他該慶幸這女人沒有刁難他,更沒有對他獅子大開口,就連他堅持要給的贍養費以及送給她家人的離婚補償她都拒收。

    但儘管如此,他還是將原本就以她的名字買下的旅館強迫送給她了,還塞了一億給金漁貨,要他代替自己照顧金小管。

    在可以的範圍內,他仁至義盡該做的都做了只是,為什麼?三個月都過去了,他的心頭還是這麼不平靜,他不安,他不寧,他甚至無法好好思考一件事,他沒辦法像從前一樣,一進到辦公室就能專注於工作上,有時甚至還會莫名其妙的像蠢蛋一樣發起呆來?

    就像現在,雖然是假日,但他有一堆的文件等著處置,坐在家裡舒適的書桌前,三個小時過去了,他的思緒卻還在飄忽,連一件公文也沒簽出,他的工作效率是零蛋,現在就連朋友圈也即將面臨毀滅的地步。

    十天他去參加朋友的戶外趴,一盤剛烤好放在桌上的小管,忽然鑽出了一隻蟑螂,吃起烤小管來,當場讓他抓狂失控,當著百名賓名面前像個神經病似的打爛那隻蟑螂,當然,那盤擺得豐盛的烤小管也被砸得慘不忍睹,他還不罷手,將那隻己經腸肚開花的蟑螂丟在地上瘋狂猛踩,要將它碎屍萬段,屍骨無存,朋友見了,沒有一個不當他瘋了。

    幾個人看不下去,紛紛拉住他,阻止他對蟑螂的「暴行」。「明綬,你在做什麼?」

    「你們沒看到嗎?我在打阿強,他竟敢吃我的金小管!」

    話說到一半,他臉色倏地一變,在朋友不解與錯愕下,他扭頭走人,至今,他沒臉再跟朋友聯繫,連見到他們的面都覺得丟臉。

    他到底怎麼了?

    辛明綬敲了一記桌子,答案很明顯了,還能怎麼了,他在想金小管!

    他想念那女人的笑,想念她煮的飯,想念她傻呼呼誘惑她的模樣,更想念幫她的屁屁換藥的情景,以及,萬分後悔同床共枕的三個月,竟然沒有碰她!

    他竟百般悔恨沒有碰過前妻,這是什麼笑話?他極度想念她的肉體,那具沒讓他成功嘗到滋味的身軀,是讓他失魂的主因嗎?

    如果當初碰了她,他是不是就不會堅持回頭找她離婚了,不離婚她就還是辛太太,至少還乖乖的在澎湖等他,她說過會等他一輩子,如果是這樣,當想念她時,回去見她也就理所當然,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沒有人會因為想念前妻而千里迢迢去找人的,這不就變成他在痴纏人家了?

    況且,她應該對他很失望吧?會不會極度傷,必他拋棄了她?現在的她也許天天食不下咽,天天以淚洗面,甚至天天被她的那群阿花親戚譏笑她遇人不淑……

    上回他離開三個月回去找她離婚時,她就瘦了一圈,這會她鐵定瘦得跟皮包骨一樣了,這笨女人,死心眼,雖然慡快簽字,但對於離婚這件事不傷心歡絕才怪!

    他傷了她,他知道自己有多惡劣,然而離婚已成定局,他懊悔也來不及了!

    可惡!辛明綬又用力捶了桌面一記,上頭的文件猛地跳散開來。

    「不好了、不好了,辛先生,我犯了不可饒恕的嚴重錯誤,請您一定要原諒我!」季光抓著文件,十萬火急的衝進來。

    「嗯?」他心情正惡劣,表情是空前的猙獰,兩道目光藏凶,迅速凌厲的掃向季光。

    季光自知搞砸了事情,身體發抖,額頭淌汗。

    「對、對不起,我有失專業,您您……您與金小姐的婚還、還沒離成,那女人還是辛太太!」伸頭是一刀,縮頭是一刀,他閉著眼,準備領死,說了! 第八章

    噼哩叭啦劈哩叭啦。

    鞭炮聲響徹整個漁村,今天是金海海旅館在整修三個月後,重新開張的日子,旅館的女老闆準備了很多烤肉,廣邀漁村里所有的村民都來同樂。

    金小管穿著剪裁簡單的墨綠色洋裝,只在腰間繫上了一條寬板腰帶,頓時讓線條變得流行感十足,健康的好身材展露無遺。

    她精神飽滿、神清氣慡的招呼著眾人吃烤肉,臉上的笑容沒停過。

    辛明綬還沒走近人山人海的旅館,遠遠就看見那抹綠色明朗的身影,這女人精神不錯,原來她挺堅強的,沒窩在家裡哭泣?

    腳步上前跨了一步,怎麼回事?她身邊怎麼突然冒出了好幾隻礙眼的蟑螂?

    「小管,妳離婚後變漂亮了,原來離婚能讓人變美耶!」蟑螂一號欣賞的說。

    「小管本來就不醜,只是現在更亮麗了,而且還成了漁村里最有錢的富婆,不僅每天穿得美美的,還擁有一間美輪美奐的旅館,小管是脫胎換骨了!」蟑螂二號一雙眼垂涎地望著閃亮亮的金小管。

    「就是啊,不要說小管由前夫那得到了大筆的現金,就說小管善解人意的個性,本來就是最佳的賢妻良母代言人,那男人瞎了眼才會跟小管離婚,現在小管單身了,以後能娶到她的人真是三生有幸。」蟑螂三號擠到前頭搶著發言。

    金小管只是笑著,露出整齊發亮的牙,正午的烈陽下,整個人像鍍了層光,這樣的她,讓眾人看直了眼。

    真是奇了,怎麼這個女人越看越漂亮,以前除了阿強外,從沒有人覺得她是個令人移不開視線的美人啊?眾家男人內心開始澎湃起來,那個惡棍阿強自從被她的前夫打跑後,聽說自知丟臉,已經自願跑遠洋船去了,少說三年內不會回來,這是個好時機,眾人摩拳擦掌的想卯足勁追求人了!

    「小管,今天我想預約一間房,晚上就在這過夜了。」

    「我也是,但我要連訂七天,這幾天妳都會親自招呼我吧?」

    「我包一個月了,小管,這一個月我都要在這吃住--」

    「奇怪了,你們的家都住這附近,何必來訂房?我這裡是要供給觀光客住的,你們湊什麼熱鬧?」金小管擰著眉問。

    「我們……」三個人微微紅了臉。「這裡地點不好,又不靠近主要的觀光區,不會有什麼觀光客的,我們是幫妳,怕妳生意做不下去。」

    「別擔心,我做了廣告,又花錢將旅館附近的海灘重新美化過,還加了不少海上遊樂器材,已經有旅行社主動找我治談合作了,相信不久就會有觀光客到來的。」她自信的說。

    「這樣啊。」真看不出來金小管還真有做生意的頭腦,以前她只是沒財力,現在有錢了,也學會打扮自己,她由里到外都變得不一樣了。

    「我不訂房,我訂人,請妳今晚和我一起用餐吧!」突然又冒出了蟑螂四號,完全不拐轉彎抹角,大刺刺的表明追求。

    「用餐?」這人是阿嬌姨的大兒子,他們從小就認識,小學到高中都是念同一所學校,她小學時還曾暗戀過他,不過每次與他講話,就會被阿強破壞,最後這份暗戀也不了了之的結束,想不到現在他竟這麼直接的表明追求,金小管還真有點嚇到。

    她這一遲疑,對方以為她在考慮,立刻又說:「就今晚吧,六點我來接妳,不見不散。」

    「很抱歉,金小管今天晚上要在家煮飯給我吃,恐怕沒辦法赴約了。」辛明綬穿越人群現身了。

    金小管一看到他,秀眉立即倒豎,完全不敢相信他會再出現在她面前!

    口水一吞。「你!」

    「我回來了。」他只簡短的丟下這四個字,雙目即灼熱的注視著她。

    她劉海留長了,長年綁著馬尾的頭髮也放了下來,還燙卷了,蓬機微卷的頭髮讓她整個臉型看起來很不一樣,非常的俏麗,皮膚雖然還是巧克力色的,但卻能更加突顯她的朝氣與青春洋溢。

    他才離開三個月,她不僅沒有消瘦還變美了?甚至還冒出了一堆追求者!辛明綬俊臉不禁沉了沉。

    看見他臉色不太好看,金小管不明所以,低著頭偷偷地瞅著他,他生什麼氣啊?

    「你回來做什麼?」她小聲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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