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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01:42 作者: 淺草茉莉
    他垂涎的盯著她的小蠻腰。這女人腰真細、臀真俏,前面的胸還真洶湧啊!

    不自覺地將口水吞下。

    女人踩著三吋細跟的銀色高跟鞋,穿著又不是普通的暴露,一路上不知害了多少駕駛人差點撞車,但她像只花孔雀般,還是盡情的招搖扭臀,不久,「砰」的一聲,果然出現肇事現場。

    巴美眼一瞟,兩輛小客車對撞了,繼續像與她無關似的,輕快的拉著狗……拉著男人的領帶,扭著屁股向前走。

    過馬路了,又「砰」的一聲,只要她小姐經過之處,交通必亂。

    交通警察趕來了,只瞄了一眼遠處的冶艷背影,暗暗咬牙,「又是她!」他這回一定要往上呈報啦,把她當成交通公害關起來!

    恨恨的瞪著她囂張的背影轉過另一條街,看不見了,他才認命的趕緊將需要送醫的送醫、需要拖車的拖車,迅速的整頓這好不混亂的場面。

    「把你送到家了!」巴美將領帶用力扯到自己面前,對著瞇起眼都快睡著的男人用著流利的中文說。

    兩人都是日籍華裔,家裡實施中文、日文的雙語教育,私下若無外人在時,一律以中文交談。

    季樹人這才搔搔頭,左右看了一下,確定是他在惠比壽的住處沒錯。

    「喔。」這懶人,站都懶得站,直接往門上靠。

    這傢伙是標準的有得坐絕對不站,有得躺絕對不坐,現在有得靠,他當然不會浪費力氣了。

    「我走了!」將領帶鬆了手,她打算走人。

    「等等,妳不進來坐一下嗎?」他連忙喚住她。

    「不了,我還有約。」她揮揮手說。

    「喔,那我一道去——」

    「你不可以去!」他才一開口,她立即十萬火急的拒絕。「你一去我的約會會搞砸的。」馬上換上一臉兇相。

    每次他跟著去的場合,氣氛一定教他破壞殆盡。誰教這傢伙是個軟骨頭,一出門就喜歡靠在她身上,靠得舒服還能睡著,歷任的男友沒一個能忍受他,搖他不起來還裝死,就是要賴在她身上,有一次還睡到口水流到她的辱溝里,搞得尷尬得要死,她當時的男朋友還差點為此打死他。

    這之後,只要他一出現,現場溫度立即會降下好幾度,所以一聽他又想跟,她馬上阻止。

    「喂,你跟去做什麼?你要睡在家裡抱著枕頭睡不是更舒服?拜託,這個我才剛與他交往不到十天,你別又嚇跑人家。乖,你就待在家裡吧,我有空會來探望你的。」看你懶死沒有!她在心裡補上一句。

    沒辦法,他實在太散了,若是三天沒有來看看他,他有可能會懶死在屋子裡。

    記得有一次她與某個日本男模打得火熱,三個禮拜沒來找他,再見面時,他竟雙頰凹陷,快跟鬼沒兩樣了,一問之下,才知負責煮飯的歐巴桑突然沒來,他居然就懶到兩天只吃一頓,節食也不是這樣的節法,她若再晚一個禮拜出現,他可能已經變成餓死鬼了。

    從此她會定期來看他,而且隨時有收屍的準備,如果見他還活著,就會帶他去溜溜,放放風,順便撒撒尿,找只母狗交配一下……呃,不是,總之他不愛出門,她就拉他出去走走就對了。

    「我真的不能去?」季樹人問得可憐兮兮的。

    連肩膀都垮下來了,難得這個傢伙人高馬大的,在日本人的圈子裡有副公認的好身材,駝什麼背,破壞美感,她不客氣的朝他後背捶下去。

    「別這樣,這個條件不錯,我想定下來了,不能讓他跑掉。」她把打算實話告訴他。

    他一聽,不只垮肩,連臉都一道垮下來了。「嫁人有什麼好,而且妳才幾歲,大不了我養妳一輩子嘛!」

    她笑得眉眼彎彎,像拍寵物般的拍著他的臉頰。「別鬧了,要養也輪不到你來養。好了,我走了,你快進去吧!」她看看手錶,推了推他催促道。

    「巴美。」他不肯進去。

    「又怎麼了?我趕時間呢!」她不耐煩的跺腳。

    這小子怎麼像三歲小孩一樣黏人啊?再不走她真會遲到了,才第三次約會就遲到不太好,她不想一開始就讓對方留下壞印象。

    「巴美,我忘了說,剛剛謝謝妳了。」他一字一句說得很慢,頗有拖時間的嫌疑。

    「這事啊,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從小到大,你的風流韻事哪一次不是我幫你擺平的,小意思啦!」她慡快的擺手。

    「嗯……」他笑得尷尬。「總之還是謝謝妳的仗義相助了。」

    她蹙起眉。「我是幫你沒錯啦,但這裡頭可是沒有『義』這個字存在喔,事實上,我這是助紂為虐,幫你欺凌良家婦女,我都擔心死後可能會下十八層地獄了,你居然還敢把『仗義』兩個字搬出來,這證明你真的是良心未泯——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還大我四歲呢,都三十歲的人了,別再老用『下半身』欺騙女孩子的感情!

    「有『需要』的話,最好找『長期供貨商』,別老想著打游擊,這早晚會出事的,萬一你哪天得病,或是被人情殺了,我少不了還得為你收屍,這很麻煩的,拜託你,別玩了,挑個最喜歡的就定下來吧!」

    「最喜歡的又不在可以選擇的範圍內……」他咕噥道。

    「你說什麼?」沒聽清楚他在低語什麼,她耳朵靠過去問。

    「沒有,我沒說什麼。」他意興闌珊的說,一邊聞著她靠近時所傳來的頭髮香氣。這個牌子的洗髮精他也有一瓶,是她買給他的,說是很滋潤護髮,味道也很好聞,現在還擺在他的浴室,他有點捨不得用……

    「又想睡了是不是,那就快進去吧!」巴美掏出自己皮包里他家的備用鑰匙,幫他開了門,一口氣將他推進去,甩門,一氣呵成。

    她吹了一聲口哨。總算擺脫他了!

    將鑰匙丟回包包內,走出巷口,看看時間,捨棄地鐵,她攔了輛計程車,赴約去。

    半夜裡,一泡尿逼得懶人非起床解決不可,上完廁所,聞到一股食物香氣,季樹人俊眉一挑,臉露驚喜,手腳利落的立刻衝出房間。

    他住的是兩房一廳的高級公寓,之所以高級是因為在這昂貴的地段上,公寓裡能有一個大陽台跟一間大廚房真的不容易,而這最值錢的兩個地方,偏偏是他最少踏足的場所,但此刻他卻以百米的速度衝到廚房,見廚房沒人,只有一鍋吃了一半的海鮮面。

    「人呢?」他趕緊往另一個值錢的地方——陽台望去,他家裡的這兩個地方恰恰是那女人的最愛,也通常是她會出沒的地方。

    果然,巴美一個人坐在陽台的涼椅上吹著風,手裡還拿了個酒杯。

    這讓興匆匆要上前的男人放慢了腳步,甚至停了下來。

    半夜裡來,又喝著酒,失戀了嗎?可是她下午才狠心撇下他,歡喜赴約去的不是嗎?

    發生什麼事了?

    他折回廚房,開了冰箱,為自己拿了一手啤酒,順道連那半鍋海鮮面也一起端到陽台,在她身邊的涼椅上坐下。

    巴美瞟了他一眼,逕自喝了口紅酒。「沒說一聲就開你的酒喝,沒關係吧?」她問,聲音悶悶的。

    「沒關係,妳請便。」季樹人也跟著拉開啤酒拉環,灌了兩口後,開始吃那半鍋面。

    他一雙眼悄悄的打量她,她洗過澡了,穿了他的T恤,長度剛好蓋住她的臀部,不過兩條勻稱的美腿還是光溜溜的露在外頭。

    她有時會過來住,反正這裡有兩房,她也有地方睡,不會打擾到他,甚至因為她的好手藝,他還常常能吃到像現在手裡捧著的美味料理。

    通常外人從她冶艷的外表,很難相信「壞女人」也會進廚房,但是她真的是異類,個性大方,又會煮好吃的東西,身材又好得沒話說……他又克制不住的瞄向人家的長腿了。

    「夠吃嗎?不夠我再去煮。」她問。

    「夠了,我墊個肚子就好,待會才能和妳拚酒。」季樹人收回盯著人家美腿的貪婪目光,改望向她的臉。

    她臉上的妝全卸了,素顏的她看起來沒那麼野了,甚至還有幾許清秀的味道,不過她眼角下的黑痣還是明顯的吸引人目光,人說痣長在眼角下,表示是哭痣,會很愛哭,而且也容易發生讓人哭泣的事,並非是一顆好痣。

    可是,她很少哭的,總是笑逐顏開,就算生氣或傷心,也頂多像現在這樣,鬱鬱寡歡、苦悶的模樣,從她幼兒園到現在,他見過她哭的次數不超過五次。

    季樹人再次盯著她的痣瞧,真是恰如其分的美,什麼哭痣,根本是色慾之痣,每個人見了她的痣都會不自覺的起色心,連他也不例外,記得小時候,他還忍不住偷親過她,咬了一口那顆痣,結果咬得太用力,她痛得大哭,那也是她在他面前哭泣的第一次,而且還是拜他所賜。

    說真格的,那顆痣實在太可口了,搞得這之後的二十年,他逮到機會就想再咬……

    「你知道我心情不好?」巴美斜睨他。

    「嗯。」他吞著面的點頭。

    「果然夠交情,一眼就看出來了。好,待會跟以前一樣,不醉不睡!」

    「好!」他急忙吞下最後一口面了。

    拿了酒就要和她幹了,他很希望她醉的。

    巴美也慡快的幹了手中的紅酒,再為自己斟滿一杯。

    「那傢伙欺負妳了嗎?」他隨手壓扁空啤酒罐。

    「嗯。」她點頭。

    這讓正在開新罐的手頓了一下,季樹人表情危險的繃起,「他是怎麼欺負妳的?」

    「算了啦,反正這些年我也常被甩,這又不是第一次了。」她自我解嘲道。

    「那不一樣!」他咬牙切齒起來。

    「哪裡不一樣?」她落寞的又喝了口酒。

    他臉上扭了扭。當然不一樣,因為這次他還沒出手!

    「別囉唆,快告訴我那傢伙做了什麼?」他一掃懶散的態度,臭著臉問。

    她感動得拍了他的胸膛一記。「我就知道受了委屈來這裡就對了。」他的地盤永遠是她最好的療傷處。

    「這是當然,妳的事就是我的事,不開心的時候儘管來找我!」他很有義氣的。

    「嗯。」兩人把酒言歡,沒多久就干光了桌上的酒類,又回屋裡搜出一瓶威士忌,繼續喝。

    「你知道那傢伙有多惡劣嗎?以為是建築師就了不起啊!得過無數世界級建築大獎就臭屁了嗎?他真的很過份,居然在第三次約會時將前任女友帶來,還『誠懇』的對我說,他們忘不了彼此,所以決定複合,希望我不要介意……不要介意個頭!我如果不是修養好,當場就拿刀砍人了!」

    巴美使勁的揮拳,一腿還豪放的跨上椅子,看起來很有大姊頭的殺氣。

    但他注意到的不是這股殺氣,而是她豪放動作下的養眼春光,這時他就恨起自己高大的身材了,T恤買這麼大件做什麼,再小一點的話就可以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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