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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57:17 作者: 楚雲暮
張鈞浩緩緩地翻過照片:原來那天之後,他們還是常常見面……他記地維盛答應過他,不再見紀莫,不再管他任何事情----他不能明白,他究竟哪裡不如他!
與紀莫道別之後,維盛回家,看到張鈞浩也並不是很詫異,他現在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更篤定錢能通神。但他很快發現張鈞浩今日的神色更加陰霾。
「去哪了?」張鈞浩站起來,「和你的小情人廝混?」
維盛幾乎想嗤之以鼻,捉jian婦人一般的語氣,他以為他是誰。但他沒反唇相譏,他已經決定不再費心去和張鈞浩起任何衝突。張鈞浩揚高聲音:「他那麼個東西能出來,我花了多少錢擺平多少關係,你是不是忘記自己什麼身份了?」
人是獸,錢是獸的膽子。張鈞浩從來這麼認為也是這麼告訴他的。維盛心裡在冷笑,但面上低眉順目,不做反抗,他知道自己越反抗越能激起張鈞浩的征服欲,男人狗改不了吃屎的劣根性。不料張鈞浩猛一伸手將葉維盛擼向牆,維盛猝不及防,踉蹌地撞上牆壁,剛想回身,就感到自己被反剪的手腕上忽然一涼。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裎亮的手銬,愣了數秒才反應過來:「操……你----瘋子!放開!」他已經氣到不知道罵什麼好,張鈞浩已經壓著他的肩膀,褪下他的褲子,咬牙切齒:「你盡不到自己的本分,我來提醒你----別以為你還能護了他,我能把他弄出來,就能讓他再滾進去!」維盛竭力掙扎,賁張的肌肉糾結反抗,手銬深深地卡進皮肉,畫出深深的血痕。張鈞浩一把將鑰匙甩地老遠,一口咬在他的喉結上,「嗚----」維盛仰起脖子,雙手成拳,青筋暴起,竟似想硬生生扯斷手銬----制止,扭打,衝撞,張鈞浩壓著他的肩膀沖了進去,維盛才忍不住從喉嚨中悶出一絲壓抑的哀鳴。
「我們才是天生一對,維盛,你看看你,這樣……你還是勃丨起了----誰能滿足你?」張鈞浩喘息不定,在他耳邊無恥地調笑,「你就喜歡這麼我著操你,我他媽的以前對你太好了,才讓你這麼著撒野!」
維盛困難地扭過頭,從來溫文和煦的眼裡是難馴的野意:「男人都這麼賤,刺激性器官都能勃丨起,不管對象是不是人。」
張鈞浩猛地用力,將他的臉頰壓向牆壁,從後面騎馬似地大力抽丨插擺送:「嘴硬?有比它硬的東西!」
維盛皺起眉,身後的衝擊讓他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似地疼,臉被粗糙的牆壁摩擦地一片青紫腫脹,但分身還是一點一點地抬頭。
這就是男人,骯髒的,沒用的男人!但他擰著眉,不肯再泄露出自己半分軟弱,至少此刻,他不能輸,也輸不起。
張鈞浩喘息著壓著他,維盛勃發而青春的身體讓他方才幾乎壓制不住,然後此時此刻,他居高臨下,看著這個英俊的男人在他的胯下,周身血汗傷痕,宛如受傷的野獸,心裡就騰起一絲從未有過的快丨感,然而看著他咬牙皺眉不肯發出一句呻吟半聲哀求,他就轉而生怒,更加用力,更加狂暴,他從來不知道自己也如此暴虐的一面,他一直以為全世界若有一個值得他全心呵護的人就只會是葉維盛!太痛太恨太在乎太執著,才承受不了得不到的傷直至偏執成狂。
不知道弄了幾次,維盛只記得自己she地一牆都是,兩股之間一片狼藉淋漓,張鈞浩卻仿佛世界末日,不知饜足地強迫需索,仿佛如此一來,維盛便浸染了他的氣息,永遠不能逃出生天。
到最後,維盛已經脫力了,機械性地重複著反抗,壓制,貫穿,抽插。他有些失神地想,夠了吧,張鈞浩。到此為止好嗎?在我還沒深深深深恨上你之前。
但即便腦中這樣想著,他的嘴巴也凝結著一絲諷刺似的冷笑。
他知道事到如今,已沒有到此為止的可能。
第25章
張鈞浩第二天就發現維盛發燒了,額頭滾燙,心裡冒出一絲悔意,有些心疼地摸著維盛傷痕累累的手腕,開了手銬,那手抽搐了一下,迅速地掙開了他的。
張鈞浩抬眼望去,維盛依舊雙目緊閉,動也不動。他心中一痛,此時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多餘。他站起身,摔門出去。
事到如今他不能後悔,後悔……也沒用。
到了晚上維盛不吃不喝,燒地更厲害了,張鈞浩當即把曾裴叫來。曾裴來的時候帶來了一個私人醫生,據說嘴很緊。量體溫察病情開藥方,維盛都麻木地任他做去,那醫生是個有經驗的,搞成這樣肯定不只是風寒,提出想要看看病人的傷口,床上躺著的人卻死屍似地死也不肯合作,張鈞浩人前本來已是在壓抑自己,此刻又要生氣,曾裴忙一拉他,示意他先出去等。
張鈞浩看了看這境況,只得先行出去。
於是醫生又要扯被子,維盛卻還是不肯就範,曾裴讓醫生退到一旁,輕聲說:「小葉,你別老這麼慪氣,有意義麼?這麼耗下去,還不是你自己受苦?」
維盛喃喃地說了句什麼,曾裴聽不清楚,低下頭湊近他耳邊:「什麼?」
維盛睜開眼:「你想我消失吧?」
曾裴笑了:「你燒糊塗了吧?」
「我在寰宇也做過,並且我不是傻瓜。」維盛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如果張鈞浩真地和曾蕾離婚……最困擾地該是你吧。」
曾裴看了看醫生的背影,壓低聲音道:「胡說什麼。」
「我想走,你幫我。」
曾裴坐正身子,面上已經換了副神色:「你愛他嗎……你心裡曾經有愛過他嗎?」
維盛閉上嘴,不再說話,曾裴看見他的拳頭在薄薄的被單下握起。
過了半晌,他道:「我只能調虎離山,其餘的我不管不知不能幫。」
真要這麼消失不見,葉維盛,你還不算蠢到家。
醫生上來,診斷開藥,維盛都算配合。待人走了,張鈞浩把藥端來,這回葉維盛沒再抗拒,竟自己坐起來抓起藥全吃了。
張鈞浩有些訝異他突然轉變的態度,剛伸手碰他,維盛就沙啞著說:「老闆又要來?」
張鈞浩像被人抽了一巴掌,他幾乎又要控制不了自己的暴怒。活了這三十好幾,他所有的忍耐和涵養在碰到這個人的時候似乎全都見鬼了----維盛眼睛還有些浮腫,半睜不睜,略帶嘲諷地看著他。張鈞浩一抿嘴,竟然拉開被子就屈膝上床,維盛怔了下,這個禽獸又要來?他知道自己要留得青山,可要是再受昨天那場屈辱他八成忍不住真要瘋了。張鈞浩抱過他僵硬的身子,維盛忍不住掙扎了一下。張鈞浩箍著他的肩,按下:「睡覺----還是你想做點別的?」
張鈞浩的胸膛堅硬而火熱,葉維盛像躺在一張燒紅了的鐵板上,如坐針氈,只要一碰上他就想到昨天晚上屈辱而瘋狂的一切。
張鈞浩倒是不受影響,閉上眼沒一會就傳出輕微的鼾聲。
葉維盛瞪著眼,卻也不想驚動了他,只得一動不動地僵著,心裡在不停地盤算,直到吃藥後的困意綿綿襲來,他才逐漸合上沉重的眼皮。
張鈞浩睜開眼,了無睡意。他低頭想看看維盛,卻怕驚醒了他,只能儘可能地收緊他的臂膀,講維盛擁入懷中----只怕他一睜眼,這點微末的平和都不可能存在。
要是你永遠這樣溫和順從聽話,我們之間所有的衝撞對立就都不會發生,可是----他自己苦笑了一下,有點悲哀----你是葉維盛。
後來的幾天,張鈞浩都足不出戶地在家裡呆著,也不管維盛什麼態度怎樣說話,兩個人各行其事,除了按時督促逼迫他吃藥吃飯,張鈞浩甚至沒真地碰過他。
兩個人誰都不肯低頭更不肯道歉,就這麼僵著,杵著,對立著。
直到張鈞浩接到曾裴的電話。他們新在另一個城市裡投資的地產出了點問題----在此之前,張鈞浩已經好些天沒在公司出現。
曾裴把事情說的很嚴重,張鈞浩放下電話走到維盛身邊,他正在看書,在張鈞浩的灼灼目光下,淡然地翻過一頁。張鈞浩看了他許久,喉頭動了一動,卻終究緘默。
在張鈞浩走的下一刻,維盛就合上書,撥了幾個電話,而後站起身,開始刮鬍子換衣服,一切收拾停當了,他將關機許久的手機拆開,拔出SIM卡丟進馬桶里沖了,在床頭提起一個小小的公文包,正欲快步而出。
然而他的目光僵了一下,雜亂堆放的床頭抽屜里,壓著一張照片,隨著張鈞浩四海為家。
那是當年他們在香港大聖誕樹下拍的一張合影,他意氣風發他年少輕狂,照相的人對他們說:「你們很配。」
那麼多年過去,照片泛黃,他們變老。
維盛忽然有了一瞬的躑躅,但很快地,他反手將照片翻覆蓋下,推門離開。
張鈞浩在千里之外打了個電話回家,沒人接,先還以為不過是維盛不願接他的電話,沒過一會兒,像忽然想起了什麼,連撥了好幾個電話,一番忙亂後已是呆了,曾裴正在核對合同,眼也不抬:「怎麼了?」張鈞浩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神情上帶著點曾裴不熟悉的頹唐和蒼老。
「……維盛,可能走了……」
曾裴在旁大吃一驚,又說葉維盛無情無義恩將仇報,鈞浩擺了擺手,他能說他之前其實有了那麼一點預感,只是自我安慰維盛未必會走----這裡畢竟有太多他舍不下的事----只是不知道包括不包括他。看來他真的如人所說,太自以為是了些。他雙手交握,將臉深深地埋進手掌中,許久。
張鈞浩半晌才緩過勁來,對上曾裴有些詫異的眼:「他在F城打出去最後的電話號是回Z城,機場查出他買過一張昨天回Z城的機票----他就算不要這裡的一切,也拋不下他的母親。」
「你別告訴我你要回去找他?Z城現在是一個爛攤子,你回去,我爸,曾蕾,你能應付的了?」曾裴皺眉,「他要走,便讓他走就是了,浩哥,你變得越來越不像你了----強留住個不愛你的人,有什麼意義?」
「他----」張鈞浩不知道說什麼,他也不知道那麼多年的背叛,壓抑,痛苦之後,他們之間還有沒有存在一星半點的愛意。他也知道自己再不放手就太難看了,以他們如今的心理狀態,再勉強一起都是互相折磨。放手,或許是最好的結局。
「你能挺過去的。」曾裴的語氣隱去了一些不以為然,會為此倒下的男人不能稱之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