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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57:17 作者: 楚雲暮
    張鈞浩沉醉在情慾之中愣了半拍才反應過來,帶著點惡質的篤定,笑喘道:「……你行嗎?」

    維盛眯著眼:「你可以試下?」手已經探進他的內褲,熟練地直搗黃龍,張鈞浩這一驚非同小可,一把攥住他的手,有些尷尬:「我不習慣……」

    維盛抽回手,帶點嘲弄地笑:「難道我該習慣?」

    張鈞浩一時被噎地不知道怎麼回答,所以乾脆以行動表示,他矮下身子,猝不及防地扒下維盛的褲子,低頭含了進去----

    「唔!!!」維盛忍不住出聲,隨著他的深含而愈加放肆地呻吟,「啊!~唔恩~~啊……好,再……一點……對,就這樣----啊!!!」

    張鈞浩放開已經濕淋淋的柱體,向後侵襲依舊緊閉的密丨處,一點一點地以口水濡濕,攪動,探入----「啊!!!」維盛忽然像失水的魚一般彈起身子,張鈞浩不依不饒地扣著他的胯骨,深入,更加深入,維盛懸著腰,已經不能自控地不住搖晃,剛硬的髮絲刺著他的大腿內側,他勉強抬眼望向俯身在他腿間的張鈞浩----一種莫名的快丨感澎湃而來。

    算了,他放棄了。反正是一丨夜情而已,何必給自己找麻煩?享受,而不問責任,不管明天,足夠了。

    張鈞浩覺得潤滑夠了,才起身,扶著自己的性器,抵上他的粘滑的入口----這一瞬間,他居然全身顫抖興奮地不能自已。

    維盛向下一看,舔了舔嘴唇,有些不耐地以下身蹭了蹭他的性器,催促:「你還……要不要----啊!」

    回答他的是一記幾乎令他粉碎的衝撞,張鈞浩一言不發,雙眼赤紅,只是扳著他的雙腿,一下一下地挺腰衝刺,最初的不適過去,維盛也漸漸有了感覺,他本來想嘲笑一下張鈞浩,但他很快被頂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皺著眉,發出不能成調的愉悅呻吟。

    第三次的時候,張鈞浩已經幾乎動不了腰了,全身汗如雨下,象剛從水裡撈出來,但他依舊是機械似地壓著葉維盛,饑渴地像要將錯過的六年全給補回來,維盛也已口乾舌燥頭暈目眩了,但那種只差一點就要登頂卻每每錯過的洶湧快丨感,如cháo起cháo落,讓他不只疲倦地只想沉淪滅頂,張鈞浩忽然一記深入,維盛哆嗦了一下,立即本能地迎上夾緊他的腰,張鈞浩激動地渾身顫慄,他舔著舌,狠狠地瞪他,說出了做愛以來第一句話:「……你這個騷貨。」

    葉維盛看著他,忽然一個用力,兩人相連著反了個位置,張鈞浩始料未及地被推倒在床,下一秒,維盛便坐了下來----

    「額~恩----你,你----!!」

    葉維盛居高臨下,按著他的胸膛,上下起伏尋求著最佳位置和至高快丨感,一面喘息呻吟,一面浮起一抹挑釁的笑,足以顛倒眾生----

    「張鈞浩,你老了。」

    轟地一聲,張鈞浩覺得這一瞬間他腦袋裡最後一根弦徹底地崩斷,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乾死他,讓這個曾經完全屬於他的男人再次臣服!

    張鈞浩是被他的手機吵醒的,他剛接通,曾裴的大嗓門就傳過來:「大哥啊,你到哪去了啊?我在酒店大堂等你很久了!你該不是忘了今天要開會吧?」

    張鈞浩低聲咒罵了一句,成功地讓曾裴閉嘴:「我馬上來,你等著。」

    他想起來了,昨天那個瘋狂的夜晚。

    數不清他們做了幾次,直到現在他腰還在酸酸地疼。

    維盛……他是變了,不過,這個變化似乎也不壞。張鈞浩饜足地笑,一面向床的另一邊摸去,但卻撲了個空,那半張床甚至連一點殘存的溫度都沒能留下。

    張鈞浩在瞬間徹底地清醒。

    他起身,一看表,居然已經十點半了,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無法克制自己的縱慾。搔了搔頭,他打量四周,維盛不在,連衣服鞋襪都消失地乾淨。張鈞浩皺起眉,因為他看見床頭柜上放著幾張鈔票。

    他踢掉被子,伸手抽出錢下壓的小紙條:「開房的錢我出一半,還有三十五是買保險套的,拜拜。」

    呵……張鈞浩在感到憤怒之前,居然先是輕笑出聲,而後狠狠地砸了桌子一記----葉維盛,你狠!

    但是張鈞浩沒能立馬殺過去滅了葉維盛,他飛回了Z城。

    不管在F城如何發展,Z城是他的根,出不得一點的錯。當年的一時大意束手無策的窘迫他永遠不想再嘗第二次。

    田姨在他面前還是哭,淒悽慘慘撕心裂肺,張母木著張臉坐著,也不幫腔也不反對。張鈞浩嘆了口氣:「姨,您跟我們家老交情了,但凡能過的去坎兒,我不會不抬手。當年那事,我沒證據,可您也知道,風言風語裡都傳是他上稅務局給我捅的婁子,後來您求我,媽也求我,說陳家現在沒工作沒收入怎麼悽慘怎麼可憐,我有二話沒?照樣請他回來做事。可是姨您這個兒子也忒吃裡爬外了----他人活絡,我就讓他去廣告部,一年來從公司劃出80萬做路牌廣告,到目前為止我全城跑遍了沒見到一處廣告或者報刊宣傳……律師說這挪用資金,蓄意詐騙,坐牢是跑不了的……」

    田姨聽地更是瞪直了眼,她是個老實本分的家庭婦女,一心溺愛的兒子就是她的全部,聽到這話不啻于晴天霹靂,傷心地又要哀求,張鈞浩攔住了,沉痛地加重語氣,「田姨,你為我想想,這麼多年我養條白眼狼!我不是沒給他機會,一次,兩次,再姑息,他這個人就得爛透了!這次讓他得個教訓長個記性,我看不是壞事!你在我們家安心養著住著,陪我媽說話解悶,你的兒子讓別人來管教吧!」田姨哪裡經的起這樣的恩威並施,抹淚抽泣,卻是著實再沒臉說什麼了,畢竟自己的兒子是在不爭氣,當初為著自己心裡不痛快,就舉報寰宇帳務作假,他死不承認,張鈞浩最後也不追究,她心裡卻也知道八成就是他了,張鈞浩沒記舊恨,東山再起後又把他招進來做事兒,可沒想到這簍子還越捅越大,大到張家人不管她的老臉也要整治他了……

    看著老人抽泣地起來道謝才敢抹淚走開,張母木然地神情才有了一絲隱約的憐憫,張鈞浩未卜先知似地:「媽,您別勸,我鐵了心了的。」張母閉嘴了,這麼多年過去,她這個兒子似乎還那麼玩世不恭地痞,但她知道他這個兒子現在真想做什麼事,已經沒人攔的主了。

    「當年他使絆子害我,我沒證據治不了他……」張鈞浩信手端過茶杯,抿了半口,笑,「我就知道他狗改不了吃屎,一定還得再犯,這回,他坐牢坐定了。媽……田姨那你還要再安撫,必要時候嚇嚇她……」

    後半句的意思他沒說,畢竟陳家是頭沒皮沒臉的癩皮狗,狗急了還跳牆哪,有他媽在手上,總得投鼠忌器。

    張母胡亂點頭,她不想也不能理解兒子此時的想法,她知道自己的兒子現在已經完全不是她能掌控的了。她所操心的也不過就是兒子的家事,想到這不免又是含怨帶氣:「你說你那個媳婦,有這麼做人老婆的嗎?成天價就在外花天酒地,知道不知道相夫教子伺候公婆?!」

    「媽。」張鈞浩無奈了,這年頭普通女孩子都不能要求她這樣了何況曾蕾那樣的千金大小姐,「當初這個媳婦還不是你自己千滿意萬滿意地。」

    張母語塞,她是希望娶她光耀門楣,但----「那至少得生兒子吧?哪個女人不要傳宗接代的?她倒好,一說這個就鬧脾氣,現在乾脆出國就不回來了!」

    張鈞浩聽不下去了,他對曾蕾沒啥感情,但他也知道她對他,對張家畢竟有恩。張母想著既要出身好背景好能幫助丈夫又三從四德相夫教子,這樣的女人全世界沒一個了。他不想駁著母親,只是起身說:「我不在家吃晚飯了,媽,您自個兒吃吧。」

    張母看著兒子的背影,忽然叫了聲:「鈞浩。」

    張鈞浩回過頭,有些訝異。

    「你實話和媽說,當初……你和曾蕾結婚的那時候,心裡是不是有人了?才……」才會那麼地不快樂,那麼地不在乎。

    張鈞浩笑了,他回他媽身邊,蹲下身子,攥住她的手:「說哪的話。我不願意的話您還能逼我?」

    無關對錯是非,走過了,就不後悔。只是未來,他要牢牢攥在自己手裡,再不要受制於人!

    第20章

    他在Z市呆了有一周多,才把事情處理地七七八八。期間曾蕾回國呆了三天,陪她似乎是他應盡的責任和義務。好在曾蕾對購物的興趣遠遠大於他,他所謂的陪,就是拿著黑卡不停地刷而已。從巴春出來,兩個人手上都提了不少袋子,張鈞浩打電話讓司機把車開上來,夫妻倆就邊等邊難得地說上幾句。

    「在法國還買不夠啊,到國內也有的買?」張鈞浩說這話純粹就是緩解氣氛,曾蕾撥撥頭髮:「怎麼?心疼了啊?」

    張鈞浩一笑,摟住她的肩:「什麼話。老婆購物老公出錢不應該的?」曾蕾冷笑一聲:「我知道你今兒今非昔比了嘛,能用錢就打發了你何樂不為?」

    張鈞浩知道大小姐一直沒釋懷他冷落她,甚至為了賭氣一躲就躲到法國去,便大度地笑笑,恰巧司機也把車開上來,一輛賓利加長,幾乎所有的路人都有意無意地看過來指指點點。張鈞浩其實很不能理解曾蕾在某些方面毫無目的地張揚炫耀,雖然她也的確有資本,六年過去,她也過三十了,比當年卻更添艷麗成熟風致無邊。他剛為她拉開車門,卻忽然一愣----不遠處的人行道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匆匆而過,他腦子一熱,似乎自己身在何地人在何時都記不得了。一把將購物袋丟上車,一面對曾蕾說:「我忽然有急事,先走,你先回家!」

    曾蕾剛想說什麼,張鈞浩已經跑遠了,頓時氣地直咬牙。

    張鈞浩追出一條街,卻沒見到人,象憑空消失了一樣,他嘆了口氣,剛回過頭,就見到葉維盛,在拐角處抱著胸,好整以暇地看他。

    他愣了下,走過去,卻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沒想到在這時候碰到他:「你----」

    維盛打斷他:「找我有事兒?」

    「也沒……就想問問你怎麼忽然回來了。」陡然見面,千言萬語盡在不言。張鈞浩吸了口氣,倒想說其他的,比如那個晚上比如不此而別,可瞥了眼周圍的人來人往,還是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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