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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57:17 作者: 楚雲暮
    「臭美什麼啊~」維盛趕緊收回目光,裝作不屑地哼了一聲。

    衣香鬢影,躬籌交錯間冷盤頭盤主菜都上完,鈞浩問兀自低頭和刀叉搏鬥的滿頭大汗的維盛:「怎樣?」

    維盛還在使勁切肉,說話都帶上幾分咬牙切齒:「我覺得,還是,下午,在廟街吃的大排檔,好吃些!」鈞浩又啞然失笑,把自己盤中切好的叉了一塊,自然而然地餵進維盛的嘴裡,別有深意地說:「放心,沒吃飽的話,之後咱們還有大餐----」維盛抬頭:「啊?」他卻轉移話題,執起酒杯,剔透琉璃光間是瀲灩幽紅的佳釀:「83年的LAFITE,和你同年生的----」與他輕輕碰了杯,「聖誕快樂,維盛。」他收回高腳杯,輕輕抿了一口,一絲艷紅自唇邊溢出,很塊地以舌尖舔去,徒留一痕曖昧的濕意。

    維盛低下頭,不知怎麼的,心如擂鼓一般,跳地越來越快,越來越慌。

    紅酒的度數對張鈞浩來說還好,但對葉維盛這個啤酒都沒喝過的乖寶寶來說就有些扛不住了,被扶回房間的時候還鬧著要回廟街吃大排檔----果然沒有吃飽啊……一臉黑線地扶他到落地窗前的沙發上坐了,鈞浩擰了熱毛巾出來替他抹臉,維盛醉眼朦朧地斜睨著他,滿面紅暈,張鈞浩本來就別有目的,這下更有些把持不住了,葉維盛忽然前傾身子,熱熱的氣息撲在他敏感的鼻端,有些大舌頭一般:「壞……壞蛋……你灌醉我想做……什麼?」

    張鈞浩的回答是直接吻住他。

    他的維盛啊,單純是單純,卻聰明的很。

    兩個人擁吻著從椅子上踉蹌著起身,靠在那一片落地窗上,在維多利亞港絢爛的夜空下急切地,纏綿地,交換彼此最熱切的體溫。

    張鈞浩鬆開唇,劇烈地喘息著,今晚的葉維盛似乎比往日要熱情許多,西裝褲皺成一團,兩個人的欲望都已經一觸即發,但更令他詫異的是,壓著他的葉維盛,竟然緩緩地滑下身子----他紅著眼俯視他,啞聲示意著:「寶貝兒,親親它。」

    維盛迷濛著眼,露出一種他清醒時絕不會有的笑容,夾雜著說不出的嫵媚與可愛:「……要咬嗎?」

    張鈞浩拍拍他的臉:「傻瓜,會疼的----你怎麼能想咬?」

    維盛偏著頭,淺淺笑著,伸出一點猩紅的舌尖:「你才傻……你怎麼不把咬字……拆開看看?」張鈞浩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就已經扶著它緩緩地含了進去。

    「唔----」張鈞浩閉上眼揚起頭,今晚的葉維盛妖地可怕,竟不知道究竟是誰誘惑了誰!他粗喘著壓抑似地皺起了眉,但很快窺不成軍,「好慡……吸進去……維盛----再,再深一點----啊……」他受不了地抓住他的頭髮,開始急速地在他嘴裡進出,葉維盛已經被嗆出了眼淚,卻柔順地不做任何反抗,直到他被激動的張鈞浩拉起來,重新吻成一團,才半張那雙霧蒙蒙的眼睛失焦似地看著他----

    「維盛,維盛……」鈞浩胡亂地搓揉著他的身子,舌尖舔著他的喉結連咬帶吸,狂熱地喘息----不是沒人幫他這麼做過,他卻從沒有這次一樣激動地不能自抑----因為是維盛,他的維盛,從頭到尾因他而生由他所造的葉維盛!

    當他將他翻過身子壓在玻璃窗上挺身進入的時候,維盛發出了幾聲小動物一般的哀鳴,全身都疼地發抖,張鈞浩也被夾地幾乎要就此軟掉,但這種破瓜一樣的快感卻讓他有一種毀天滅地的狂熱興奮。「寶貝兒,放鬆點……」他趴在他的背上,一再地舔吻著他的脊椎,連吸帶吮,維盛發出幾聲抗拒未明的模糊的哼聲,腰折斷了一般,癱軟在他的手下,張鈞浩扳開他的腿,乾脆又往裡一插到底,後穴的血肉被硬生生地鬆動,又堅韌地重新包圍住他的,張鈞浩發出一聲難忍的低吟,便急不可耐地抓著他的胯骨,開始一下猛似一下地撞擊,維盛被頂地頭暈眼花,時不時還要撞在玻璃窗上,他抬起臉艱難地喘息,他看見鏡中的倒影,心裡生起幾分恐懼----這個心甘情願被壓在男人身下的,是他嗎?就連身後沉浸在欲望中的那個男人的面孔都開始模糊地生起幾分猙獰----突如其來的恐懼與後悔,他扭動著想掙開那強健的手臂----

    鈞浩猝不及防,只覺得自己的腦髓都要被吸出來一般的可怕快感:「啊~不行----還,還沒----維盛----!!!!!」

    熱液迸裂的瞬間,維盛終於哭叫出聲,朦朧淚眼中是一片霓虹閃爍的不夜城,失重一般的羞恥感在瞬間幾乎要扯裂了他,到那體內的濕意一點一點地將他完全沁潤,他被一雙溫暖的懷抱抱起,他依舊在哭,任性地將眼淚鼻涕全抹在那赤裸的胸膛上,到哭到嘶啞了,才用力在那副胸膛上狠咬了一口----

    若非是你,若非是你……

    葉維盛睜開眼的瞬間就覺得四肢百骸象被車碾過似地,連眼都腫的張不開,他痛苦地呻吟一聲,就覺得一抹冰涼在他眼帘滾動。

    薄荷的刺激讓昨夜的記憶悉數回籠,他自暴自棄地緊閉雙眼不打算睜開了。耳邊傳來一聲輕笑,沙啞的男低音依舊徘徊著情丨SE丨>的意味:「你眼睛腫地象桃子一樣了……都是昨晚……你太熱情了……」

    你以為誰害的!葉維盛氣地腦上冒煙,剛想瞪他,張鈞浩便輕輕地在他額頭紅腫的地方吻了一下,溫柔地說:「是我的錯……太急了……還疼嗎?」

    維盛又想再次昏死過去,好容易才面紅耳赤結結巴巴開口:「我又不是女人!你你----」張鈞浩朗聲大笑,下巴上一點新生的鬍渣蹭著他的臉頰,有一點麻麻地疼。他將維盛摟地緊緊地,象失而復得的珍寶:「我說的是你的額頭啊,腫地好大一塊----」

    葉維盛被悶地快喘不過氣來,又沒力氣掙扎,只能暗地磨牙----這男人真是越來越惡劣了!

    在床上躺了兩天,維盛才算能下床活動,鈞浩向帆船協會借了艘船,從淺水彎下了海。兩個人並排躺在甲板上,迎面吹拂著冬日裡難得的暖風,如果不是旁邊一直上下其手的祿山之爪,他幾乎愜意地要睡過去了。

    「你幹嗎啦!」維盛氣呼呼地抓住鈞浩的手,他無辜地眨眨眼,「玉體橫陳,我小兄弟忍不住了我有什麼辦法?」見維盛嚇白了臉,他才哈哈大笑:「放心啦,我又不是畜生,總得等你……那兒……好瓷實了才能再動手啊。」雖然甲板上只有他們倆,但維盛還是倒抽一口涼氣,緊張地頻頻回望,被鈞浩一雙大手拉進懷裡:「難得放鬆一下,別那麼緊張……」

    維盛在他懷裡終於安靜下來,海天一色的藍,寂寥無限的靜,如果能和他一起,這樣漫無目的地隨波逐流,無論天涯海角,都該是幸福的吧?

    「傻瓜,你家不要了學不上了?」

    維盛這才注意到自己將方才心裡想的說出了口,他也有些失笑了----就算他做的到,張鈞浩也做不到----他這樣的人,天生適合燈紅酒綠聲色犬馬。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鈞浩在他耳邊說:「你要是喜歡旅遊,以後我們每年都出來玩,周遊列國,你中意去哪就去哪,東非大裂谷我都陪你爬!」

    維盛笑了,與你一起,浪跡天涯----真是一個美好的夢……

    可夢之所以是夢,就是它永遠與成功相差一步之遙。

    在這一年的最後一天,他們終於離開烏托邦的藍天白雲綺麗輝煌,回到了現實中的世界。

    第06章

    葉維盛惱怒地把身上掛著的粉紅格紋蕾絲愛心小圍裙扯下來丟到某個笑地花枝亂顫的男人頭上:「你有病吧?」

    張鈞浩一邊笑一邊躲:「這可是我特別定回來的,你就成全下我的幻想吧,穿上這個作飯----最好……最好裸著穿----」話音未落他趕忙往後一縮,桌上已插著一把不住顫動的鍋鏟。

    「你你這人都瞎想什麼。」維盛低下頭掩飾自己的臉紅,匆匆拿過自己平常用的圍裙,「你再胡說自個兒泡麵去!老子不伺候了!」

    「娘子!你怎能如此狠心----誒誒誒誒我不說了不說了!」張鈞浩見勢不好立即雙手投降,維盛沒好氣地白他一眼,自香港回來他越發沒正形了,「你這麼多天不去公司沒事嗎?」

    「現在是我的年假哪~錢要賺玩也要玩,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嘛~」張鈞浩不能算是個沒有野心的男人,但他同時也是標準的享受派,和他父親那樣謹慎小心滴水不漏地進行原始資本累計的老派生意人完全不同,「再說大事他們會問我的,怕什麼。」

    維盛沒說話了。他知道鈞浩愛貧瞎鬧,但工作上的確是有作為有能力,不象自己,一個半大學生,就是請假去香港玩了一周,回來也只能擔心自己有沒有拉下功課。他有些挫敗於兩個人之間的差距,隨手就敲開一隻雞蛋,忽然一雙手從後伸了過來將他抱個滿懷,他翻著白眼正要掙扎,卻聽他在耳邊輕聲道:「在後面看著你這樣子還真有點幸福的感覺。」

    維盛忽然沒力氣掙扎了……真能如此平靜地處一輩子,未嘗不是難得的幸福。他偏過頭,主動吻住鈞浩的唇角,很快被更猛地反攻回來,唇舌交纏間似乎連僅餘的一絲空氣都要被掠奪乾淨,鈞浩已經扯下他的圍裙將手竄進他的上衣,維盛發出難耐的驚喘,手卻也象不由自己控制一般急切地去扯鈞浩的褲頭,張鈞浩喘息著抱他坐上料理台,將他的衣服撩高,一連串火熱的吻在胸前纏綿不去,維盛緊抱住他的頭,蛇一般地扭動,似掙扎,更似挑逗:「浩哥……浩哥!」

    兩人正要入港,忽然聽到門外鑰匙的聲音,倆人都是一僵,「浩哥!」維盛已是嚇到六神無主,只能攥著鈞浩的臂膀。均浩皺著眉示意他冷靜,替他拉下衣服,自己飛快地提好褲子,一面往廚房外走一面飛快地說:「我拖著她們,你收拾下這。」

    廚房的門被帶上,維盛也趕忙整理衣服,手忙腳亂中聽見張母熟悉的聲音:「哎呀?你居然會在家沒出去野?」

    張鈞浩神色如常地打哈哈:「這不知道您凱旋而歸,特地在家接駕嗎?」

    「胡說八道,凱什麼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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